陈酿的酒后劲绵远, 发作起来像潮水一样势不可挡,季鹤声三杯酒下肚, 身子就开始发软了,眼神也开始迷离, 抓着艾乐溢的手按在胸膛上:“我心跳得好快,都要蹦出来了。”
他原本肤色就浅,属于怎么晒也晒不黑的那种,连月服食洗髓丹之后,越发地白皙,又嫩又软,此时酒气上涌, 连脖子上都潮红发烫, 软软地靠在艾乐溢身上,带着甜甜的酒气吐洒在耳边,让艾乐溢一阵口干舌燥。
“听到没有啊!要跳出来了!”
艾乐溢在他胸脯上揉了揉,点头:“是啊, 快要跳出来了, 那可怎嘛办呢?”
“正好看看是什么颜色的嘛。”季鹤声又端起酒坛子倒酒,“这酒不错,喝完了能知道心是什么颜色的,人家都说十人九黑,我,我的不知道黑不黑。”
艾乐溢帮他把酒倒好,又递过来一只烤雁翅:“先吃点肉, 别急着喝酒,小心伤胃。”他把两只手都伸进季鹤声衣服里搂着,“小鹤人这么好,心肯定是红的。”
“是红的?有多红?”艾乐溢想着如何比喻,季鹤声又自顾地说,“像小金毛屁股那么红?”张嘴在雁翅上咬了一口。
艾乐溢差点把一块鹿肉卡进气管里,咳得满脸通红:“小鹤你喝多了!别逗我啊,小金毛可来了。”
他俩吃饭,动物们也不怕人,有那胆大的就靠近过来讨吃的,那只小金丝猴就是其中之一,他就坐在烤炉边上,等着人给他榛子吃。
“我,是仙人!嗯,还不是仙人,但胜似仙人!喝这点酒怎么会醉!等我修成散仙,我都能喝酒精你信不?”
“信信信,我的小祖宗,你快多吃点菜吧,来,我给你剥榛子吃。”
季鹤声接过榛子,拿在眼前看了看,然后投给小金毛,反过来教育艾乐溢:“做人要厚道,要尊老爱幼,要做一个纯粹的人,高山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要学习雷锋好榜样,精忠报国,打到日本帝国主义,保护地球……”
“好好好,咱们边吃边说。”艾乐溢给季鹤声把榛子喂到嘴里,又砸了一个核桃,把仁抠出来给他,“咱们尊老爱幼,你看,你一个,小金毛一个,大花一个,小黑一个,你再吃一个,然后是小金毛……”
季鹤声吃了一颗榛子,半个核桃,五个开心果,呆了一会,放下酒杯和肉串:“你也吃啊,别总给我。”他拿过刷了油的地瓜片放到烤炉上面的竹屉上。
“小祖宗你就老实吃就好了,我给你弄,别少了手。”
艾乐溢过来拉他,他却挣扎着不干:“今天你过年,你是寿星,我要伺候你,让你高兴,让寿星保佑我,保佑我健康长寿……”他坚持着给艾乐溢烤地瓜片,把白砂糖撒在上面,融化了之后再烤另外一面,来回几次,那地瓜片就能拔出丝了,他把地瓜片对着艾乐溢的鼻子喂过去,“哪,快吃,待会就烤焦了。”
艾乐溢准确地张嘴接住地瓜片,吃得满嘴香甜:“好吃!小鹤手艺真好。”
季鹤声得了表扬,眯缝着眼睛嘿嘿傻笑:“喝酒!喝酒!”
两人又干了一杯,这二百年陈酿的酒真是不含糊,季鹤声彻底无法自己独立坐着了,手脚都软的不行,艾乐溢把他抱过来,躺在自己怀里,给他按摩额头:“让你别喝那么多。”
“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季鹤声浑身都沁出一层细汗,“这酒好烫,喝了热死人了。”他胡乱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大片潮红粉嫩的肌肤。
艾乐溢给他扇风:“凉快点没?我给你拿瓶饮料去啊?还是弄点泉水?”
季鹤声勉强坐起来,抱住他的脖子,跟他面对面喘着粗气说:“你每年过生日我都给你准备礼物,往年都是手抄佛经,嗯,去年是团龙盖碗,还是从这里拿出去的,今天没有了,这空间里东西都是你的,我总不能拿你的东西送给你。”
艾乐溢越发地口干舌燥,强压欲|火:“小鹤,你别这么说,这空间是你的,要是没有你,我在游戏里玩的那些都不过是虚拟的数据,这些湖泊灵草,仙剑法宝都是因为你才成为现实……”
“哎呀不说这些了,好烦,反正这里是咱俩的共同财产。”
“嗯嗯,好,连我也是你的。”
季鹤声吃吃地笑,忽然把嘴凑到艾乐溢耳边说:“阿溢,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我最喜欢你了。”
“那……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做生日礼物怎么样?”
“真的?”艾乐溢又惊又喜,“你肯……你能接受了?还是算了吧,万一……”
“我想试试!我不想你总忍得那么难受。阿溢,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贱?”
“不,小鹤,你永远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宝贝。”他跟季鹤声小声说,“我会小心的,你如果感觉不舒服就立刻喊停,好不好?”说完已经按耐不住地亲吻过来。
他亲得很小心,先在季鹤声脸颊上碰了碰,然后又含住他的嘴唇,见他没什么反感,这才把舌头伸进去。
季鹤声没做过这种事,此刻更是醉得五迷三道,迷迷糊糊的全身都软了。
艾乐溢把他全身抱在怀里,双手上下摸索着:“感觉怎么样?宝贝?舒服吗?”
季鹤声胡乱地答应着,被他在耳朵上舔了一口,登时打了个寒战,清醒了几分,咽了几口唾沫,也开笨拙地模仿艾乐溢,按照他刚才的做法笨拙地模仿。
艾乐溢呼吸越加粗重,直接扯开了季鹤声的衬衫,右手一路向下。
季鹤声摇头:“别,别在这里,我们进房间里,到床上去。”
“不怕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艾乐溢也算是个手快的,这会已经蹬掉了季鹤声的裤子。
季鹤声条件反射地死死拽住,迷迷糊糊地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小金毛会笑话我的,还有青鹤大叔……”
“好吧。”艾乐溢无奈地站起身,把季鹤声打横抱起,也顾不上穿鞋,直接大步流星走进屋里,把季鹤声压在床上。
季鹤声又推他:“你去把门关上,还有窗户,要不小金毛会进来偷看,还要再把满堂红点上,今天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得弄的像样一点。”
艾乐溢全都依他,又拉上床帐,上床抱起季鹤声问:“小鹤,你感觉怎么样?”
季鹤声搂着他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几天都在辟谷,身子很干净。”
艾乐溢直觉的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扑过来把季鹤声压住:“小鹤,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为了响应河蟹大仙的号召,此处省略一千万字……
第二天早上,季鹤声破天荒地没能早起,他睁开眼睛时外面天光大亮,虽然空间里没有太阳并且始终都是白天,但早上和晚上清净还是不一样的。他拿手机看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艾乐溢已经不在了,他刚一起身,便觉得后腰酸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并且下边疼得厉害,顿时痛呼一声又跌躺回来,伸手摸了摸,倒是干爽的,更有一股百草丸的香味,应该是被清洗过了,而且上好了药膏。
仰面看着上方烟雾一样的纱帐,季鹤声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有想起来的,也有想不起来的,一阵阵地脸红,那些事情,那些话,在清醒时候他是万万不敢做也不敢说的,他给自己做了好多天的心里准备也还是积攒不了足够的勇气,只能用酒壮胆。
正胡思乱想着,艾乐溢从外面轻手轻脚地进来,透过帐子看他醒了没有,季鹤声一扭头看见他,嗓音里带着沙哑:“我渴了,给我弄点水吧。”
“好好好。”艾乐溢比之前更加殷勤,先弄来水给季鹤声喝了,然后又端来热水给季鹤声洗脸擦身,还抱着他要给他洗脚。
季鹤声苦笑不得:“我又不是残疾人。”
“你不是残疾人,你是我的小媳妇。”艾乐溢细致地搓洗他的脚踝。
“谁是你小媳妇!你才是我媳妇!”季鹤声不喜欢这个称呼,很严肃地反抗。
“对对对,我是你媳妇还不行吗。”艾乐溢很好脾气地应承。
“那……叫声老公来听。”
“好,老公,娘子给你洗脚啦。”
“哈哈哈。”季鹤声笑得很开心,他很是享受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经过了昨天晚上,他彻底迈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忽然觉得,这么跟艾乐溢过日子也挺开心挺幸福的。
洗完了,艾乐溢又像个忠实地老管家一样,弯着腰站在床边问:“宝贝你起来吗?还是在床上躺着?饿了没?我给你熬了粥,要不剥榛子吃?”
季鹤声忍不住笑出来:“我没那么娇气,你帮我找一套衣服,咱们得出去看看了,总是见不到人他们该起疑心了,另外也得看看大白和四个小家伙。还有回家的事,咱们也得抓紧了,下个月一号就是黄道吉日,不能再拖了。”
艾乐溢麻利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新的衣裤,细心地帮季鹤声穿好,又套上低腰白袜,穿上崭新的匡威板鞋,甚至把手伸到季鹤声腋下来抱他下地。
季鹤声哭笑不得,挺了挺胸膛,严肃郑重地点着艾乐溢的额头告诉他:“我不是小孩子啊。”说着挺了挺胸膛,“我是你老公,不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