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姑姑口中,他得知父亲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从学校回来,他得知了母亲的状态,逃离。
可能她早就想逃走了,这样的家庭,没有人留恋,可自己又算什么呢。
他姑姑说,他是个活该苦命的孩子。
“二姑,我想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一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姥姥姥爷,我能感觉得到,她们还活着。”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18年前,父亲到甲州打工,结识了当地的一个温柔漂亮又贤惠的姑娘,这姑娘是个混血,具体混哪没人知道,或许是类似于福建混广东,谁也说不清。
陈懋的父亲对这个姑娘一见钟情,而她也为了他离经叛道,跟家里闹翻了天,等于说,这个姑娘和他父亲是在没有祝福的情况下回到北国的。
陈懋,姑姑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你就是他们俩的孽种。
我对孽种这个词很困扰且恶心,就像此刻,在溪龙街角的档口盯着一只爬上桌的巨大的蟑螂一般。
“我听不懂你的故事有什么精妙之处。”
姑姑看着我,极不情愿地住口了。
所以,你猜得到到底是为什么么?
三天前,我荣幸地被我父母关了起来。
我喜欢上了一个宁州男孩,宁人。
“你要是敢嫁给他,我们就死给你看!”
我不理解父母说这话的意思,就像我不理解这个叫陈懋所说的话一样,那些话从一只纸飞机上跳到我的耳朵里,纸飞机是陈懋扔上来的,他扔的很准,一下子就戳到了我的额头,就在我选择自杀的那一天,额头发红的印记仍旧存在。
好吧,请把你手里的活儿放一放,深呼吸,现在,我来和你们谈谈陈懋。
算了,我其实对他了解甚少。两天前,我从7楼的窗户缝隙里扔下一个内裤包着纸巾的“求救信号”,我起初认为那件粉色的内裤能够引起见义勇为的男士的兴趣,特别是对于我这样一个17岁零11个月的少女而言,那内裤上的香味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但我事先说好,我从不依赖男人,我只利用男人,但他除外,我爱的那个宁州男孩。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在两个小时零一分钟的时候,一只纸飞机不慌不忙地闯了进来,窗户的缝隙只有15公分左右,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回复,更没想到他的飞机飞的这么准,看来,他是个熟练于飞机物件儿的单身男人。
“你如果想得救,就请把我的故事听完先。”
十月的南国,热浪一股一股地袭来,半开了三个钟头的窗户令我头顶的挂式空调湿的一塌糊涂。我看完纸上的话,赶紧凑到窗前寻找救星的痕迹,一个身材中等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匆匆消失在街尾的凉茶摊旁,那余额不足的影子足够让我捕捉到他的一些特点:啰嗦、无情,还有智障。
对了,嗯,现在是2012年,10月22日。潮州的粥,你想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