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沐也有些发愣,只是还是紧紧的抱着夏左风的身子,让他不至于摔在地上。
"漂亮。"沈钦黔投来一句夸赞。
片刻后,夏左风就被弄到了一间客房。为了防止夏左风醒来不配合,夏左冰又找了绳子绑了夏左风。
绑的时候,才注意到了夏左风手腕上的勒痕,那似乎是强行挣脱绳子把自己勒伤的。
夏左冰蹙了蹙眉,这控制欲简直可怕。
等夏左冰把夏左风重新绑好,夏左冰才把位置让给了沈钦黔和苏夕橙,"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沈钦黔走了过去,先给夏左风把了脉。
一瞬间,神情都凝重了起来。
夏左冰一直都有注意着沈钦黔,自然也就一眼看出了他忽然的神色凝重,蹙眉着,"我弟弟怎么样?还有哪里不对吗?"
沈钦黔没说话,只是拿过了带来的医药盒子,拿出了针管提取了夏左风的一些血液。然后又将血液滴入了水中,原本还是红色的血就在水里渐渐变了暗红色,看的夏左冰瞠目结舌。
"小风是中毒了吗?"夏左冰心惊着。
"不是中毒,却比毒更歹毒。"沈钦黔沉声着,"他是被人注射了一种药剂,我为此给这种针取了名字,叫傀儡针。"
傀儡针,是沈钦黔给那种针取的名字。他不曾想,傀儡针在M国都有买家。
他多痛恨这种针,也只有沈钦黔自己知道。
夏左冰看着全身都发抖起来的沈钦黔,心思也跟着凝重起来,"什么傀儡针?还有救吗?"她虽然还没有原谅夏左风,但也不会想看着夏左风出事的。
因为夏左冰的提问,沈钦黔才慢慢回了神。
道,"这种针会消耗人的心神,不致死,却也会慢慢的没了自己的思维能力。然后变成有心人手里的利刃,像一具傀儡一样活着。"
沈钦黔说到这里时,楼楚逸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冒了冷汗。虽然他不知道莫天给的针是什么傀儡针,但他现在十分担心,这个看上去一点都不正经的人,居然真的医术了得。
竟是一字不差的说出了,夏左风被注射了药剂。
莫天明明说过,这世上不会有人能让夏左风回归自己的意识,虽然那药剂不是毒,却也是无解。根本不需要担心夏左风有一天会不听话,或者出现自己的意识。
但现在,沈钦黔直接打脸了莫天。
其他人一样被沈钦黔的话惊愕了,更是夏左冰,她甚至都顾不上去在意了楼楚逸的表情,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夏左风的身上。
"所以,小风并不是被催眠了,而是被傀儡针控制的?那还有救吗?"
她本以为,只是催眠至少还能让夏左风清醒。何曾想,还会有这种可怕的情况。
苏夕橙插了话,肯定着,"夏左风应该是在被注射傀儡针后,又被进行了深度催眠。"
夏左冰,"..."竟然残忍到如此地步!
夏左冰强忍着心底的怒火,若不是没有证据,她现在就想当面质问了楼楚逸,怎能如此歹毒心肠。简直把人不当人对待。
听了苏夕橙的话,沈钦黔倒是略有所思起来,虽然情况比想象中棘手,但眼下似乎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能在傀儡针下活下来的人本身就有很强大的意志力,所以能不能恢复自己的意识,也只能靠自己。"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从未想过用催眠的方式来治疗被注射傀儡针的患者。同样都是意志力的对抗,或许也能以毒攻毒。"
"只是,过程里的痛苦,也会是双倍的。"
沈钦黔一口气把他的意思都阐述完毕,做决定,自然交给夏左冰。
"小风不会想要做了傀儡。"夏左冰对这一点很肯定,"我也一定要救他,不管是任何方法,都得尝试!"
"冰儿,这会不会太冒险?"楼楚逸忍不住插话。
现在的他,感觉脑门都在疼。他这个亲自注射傀儡针的人就在现场,偏偏还要听到这些可能会把夏左风治好的话。
更头疼的是,夏左冰居然决定尝试。
"我相信,小风现在比谁都痛苦着,他一定会想要我去解救他。"
夏左冰的态度太坚定,楼楚逸自是不好继续反对。现在没人会怀疑他,他还没傻到自己弄出点让人怀疑的马脚。
只能祈祷着,或许夏左风最后还是没办法治好。
沈钦黔看着夏左冰,他能看出夏左冰眼里的坚定,想救夏左风的念想也十分浓烈着。
可是,"你有想过你弟弟是否能承受的住这种双倍的痛苦?或许,他会更想你直接杀了他,让他得以解脱。"
"他不会想死的。"对这一点,夏左冰也是肯定的,"我也相信他能撑过去。"
于夏左风,本就是一个从地狱里长大的孩子。原本在沈慕欣手里的时候,何曾没有经历过伤痛和生不如死的事情。
所以,夏左冰相信,相信着夏左风可以熬过去。
沈钦黔自然没有再说什么,哪怕,他看到过太多的例子,那些想要摆脱傀儡针的人痛苦的表情,最后,那些原本一样坚定信念的家属,都没有一个坚持到了最后。
所以,沈钦黔真的无比痛恨着这种东西。这对于医者来说,是道德丧失的产物。
偏偏这傀儡针,出自他们沈家。
苏夕橙接了话,"我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所以这个房间除了左冰,其他人都先出去。"
楼楚逸是想留下来的,他必须亲眼看着这个治疗过程。
"楚逸,你先出去吧。"
夏左冰显然不会让楼楚逸留在房间,万一过程中他故意捣乱,这一点她可不敢冒险,"我知道你很担心,不过暂且也只能相信他们。"
楼楚逸只能离开了房间。
苏夕沐离开的时候,夏左冰交代了她,"麻烦你帮我看着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嗯,我知道的。"
夏左冰是相信苏夕沐的,不完全是因为她是苏夕橙的妹妹,而是她对夏左风是真的很担忧着。从刚才到现在,眼圈都是红红的,潮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