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完了人数,元洛给死去的那三名兽人组织了葬礼,有两个是年老的兽人,另一个是寒潮来之前就病倒了的年长雌性。
葬礼仪势特别简单,将人抬到兽神广场,大祭司吟诵了祭词,然后集体默哀几分钟,就让年轻力壮的雄性将三名死去的兽人找个地埋了。
死亡是司空见惯,对于兽人们来说,死亡的兽人是被兽神派来的神使给接走了。
他们会化身为万物生灵,重新回到他们的身边,所以兽人们并没有多大的悲伤。
集会结束后,元洛让花奕带人去把地道里鼠族抢走的粮食拿回来,苏安安则把小五和小石头这两个幼崽送回他们父兽母兽的手里。
毫不意外地,两只崽崽都被他们的父兽母兽给狠狠揍了一顿。
“嗷嗷,阿父阿母,我知道错了!别扯我耳朵!疼疼疼……”
桂兰怒气未消:“你还知道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带着小五乱跑!”
天知道这几日她在山洞里如何提心吊胆!整夜整夜睡不好,生怕他没能及时回山洞里。
“不敢了不敢了!嗷!!!”
同样的情景在小五家上演着,小五的父兽提熘着他的后颈,噼头盖脸地将他教训了一顿。
等终于挨完训,小五脑壳上多了几个包。
他甩了甩毛绒绒的脑袋,半点没有挨训之后的委屈,反而神彩奕奕道:
“阿父阿母,我这几天真的有好好呆在山洞,没有给安安姐姐捣乱,安安姐姐给我做好吃的,还教我唱歌识字,嘿嘿,我以后能不能都跟着安安姐姐了?”
小五阿母瞪眼:“你还嫌麻烦安安不够吗?”
自家崽子多难伺候,小五阿母清清楚楚,也难为安安照顾了他这么些天。
瞧着小五不仅不消减,反而滚圆了一圈的身子,小五阿母不用想也知道安安把他照顾得极好,心中自是不胜感激。
两家父母都向苏安安和无霜道了谢,便将自家崽提熘了回去。
然而小石头和小五哪里愿意!
跟着安安姐姐不仅有好吃的,还能认字唱歌,还可以学做个有礼貌的人。
不仅如此,他们身上还肩负着教导其他幼崽的重任,怎么能轻易妥协?
于是不依不饶挣扎了起来:“安安姐姐,无霜姐姐,我不要回去啊!快救救我!”
“阿父阿母,我要跟着安安姐姐学习,嗷,快放我下来!”
两只崽崽使了吃奶的力气挣扎,两家兽人见他们死不愿回去,也没强硬将之带走。
知道他们平安就行了,如今活蹦乱跳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跟安安可以,但你不能惹麻烦,不能给安安捣乱!要是让我知道,你以后就别想去烦安安了!”
“阿母,我肯定乖乖的!”
对于苏安安,两家父母千百个放心,自家崽子能跟在她身边学东西,可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只是她们担心自家崽给安安添麻烦,所以一再耳提面命,得了保证之后,才松手将小崽子放下。
“安安,我家崽崽就麻烦你了,不听话你就使劲揍,不用顾念我们。”
两只崽崽这个年纪,也不用时时看着,只要他们不调皮,倒不担心防碍到安安平时忙活。
“小五和小石头都很乖。”
苏安安说的是实话,这两小只是活泼了些,但只要她不让做的事情,他们都会很听话不会去做。
为人父母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孩子的,他们笑容软和:“安安你也别太纵着他们,免得他们越发没规矩。”
说完后,两家人都将幼崽留了下来回了山洞,安安愿意留他们的幼崽,是她心善。
他们也不能这么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份好意,就算不能帮她什么,也总得拿些礼物尽尽心意。
“安安,谢谢你之前喊我的那几声,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寒潮里了。”
无霜身上已经换回了自己的兽皮棉衣,她的身上的伤经过这几日吃好喝好地将养着,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连脸上的气色都红润了许多。
与苏安安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是被她的优秀给吸引,时至现在,她心中已经完完全全放下了对司辰的念想。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而且你前面也帮助过我。”
她只是站在洞口喊几声,也算不上帮忙。
反倒是无霜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小五和小石头,让苏安安很是敬佩。
说到这个,无霜不禁想起那日木清撞苏安安摔倒的事情来,她眉间轻拧。
“你以后要小心一点木清,她会对你不利。”
犹豫了一下,无霜终是没说出自己因为什么来部落,她不想她和安安的友谊因为这件事情出现裂痕。
苏安安点了点头:“嗯嗯,我会的!我不怕她,她要是敢对我动手,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可是收藏了不少特殊草药的,若是木清这么想不开,她不介意让她尝尝这些收藏品的威力!
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小模样,让无霜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用雪球把木清砸出了鼻血的场面。
她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忍俊不禁道:“对,咱们安安可不能让自己吃亏了!她要是再敢欺负你,无霜姐姐替你教训她!”
苏安安脸红了红,这宠溺的语气,要不是不现实,她孩子的名都想好了!
腰细腿长,身形高挑的美艳雌性动作亲昵地将手放在个子娇小,长得甜美可人的少女细软的头发上。
这情谊深厚的一幕落在木清的眼里,差点没让她呕出一口血。
这算什么?
她千方百计将人引过来想看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结果本应是死敌的鹬蚌却好了起来?
事情的发展偏离了轨道,连日来的不顺让木清心底的郁气更重了些,她紧咬着牙关,目光如刀地看着不远外的苏安安和无霜,恨不能将她们撕了泄愤!
现在想依靠木清对付苏安安,显然是不可能了的,她要另想办法!
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结实的树干,木清忍着胸中翻腾折磨人的阴翳,转身去找乌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