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白和孟文卓站得远远的,滴滴咕咕:
“刚才你听到了吧?那女人在喊谭二娘出来。”
“对,那男人说他是谭二娘的。”
“这个谭二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吗?”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壮汉们几乎全被裴流风打倒,不假思索地拔腿逃走。
一眨眼,裴流风追上二人,把他们掀翻在地上,各踩断一根肋骨。
遍地皆是痛呼的汉子,唯独裴流风与王月牙是站着的。
“噗通——”
王月牙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得找不到一丝血色。
出来看热闹的邻居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们没看到汉子是如何倒下的,以为是谭玉秀出手,让裴流风收拾。
院子里的谭玉秀用干毛巾裹住头发,走到院子门口。
瞧见裴流风打倒所有人,她蹙眉:“裴流风,你下手有点狠。”
“不狠一点,他们还来找麻烦。”裴流风的目光扫过了王月牙,后者瑟缩着,极其害怕。
“有道理,打得好。”谭玉秀也见到了王月牙,料想遍地汉子都是她找来报复的,不高兴地走过去,低头俯视她,“我救了你,你恩将仇报。”
无需教训王月牙,谭玉秀已经预见她的未来。
王月牙患上宫颈癌了。
她的男人秦大头长期买淫,又与她**,使得她的宫颈接触到病毒,屡次发炎,情况日渐恶化,发展成了癌症。
古代还没有出现癌症这个名词,王月牙注定了无药可救。
她宽容对待买淫的男人,宫颈癌就是她的报应。即便谭玉秀治好她的病,她还是会和秦大头纠缠,还是会被秦大头传染脏病。
收回给王月牙的眼神,谭玉秀看向马书白和孟文卓,讥笑道:“又来找我麻烦?看来你们昨天吃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孟文卓惶恐道:“二娘子饶命!我被骗了,我不知道这是你家!”
谭玉秀一脚踹翻他:“打哪来的,滚回哪去。”
众人忙不迭地爬起来逃走。
肋骨断了的秦小强忍着痛去药铺接骨,看也不看王月牙一眼。
王月牙不敢上前讨他厌,灰熘熘地回客栈,把秦小强等人的遭遇与秦大头说了。
“啪!”王月牙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怔怔地看着暴怒的秦大头。
下一刻,她发出尖叫,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扑向秦大头,将挨的巴掌还给秦大头:“你打我!你敢打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打我!”
夫妻俩打架,瘦弱的秦大头哪里是王月牙的对手?
他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揍。
打他的王月牙流着泪:“你死定了!没有人救得了你!你为什么要去嫖?你活该!你的了脏病是报应!报应啊!”
天色渐黑,小二来敲门,问两夫妻要不要吃饭。
王月牙食欲全无,低下头嘤嘤哭。
次日,王月牙把秦大头带回家。
她不想管他了,他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
……
谭玉秀回到屋里,解开头上的毛巾,用另一条毛巾擦干头发。
“昨天你去鹿山书院,也打架了?”裴流风走到她身后,撩起她的一缕长发,悄然运转内力,湿润的头发渐渐恢复**。
“切磋了一回,赢的自然是我。”谭玉秀捉住他的手,仰起脸笑,露出洁白的牙,“把我的头发都弄干吧。要是你没法把全部头发弄干,就帮我把头皮和发根弄干。”
“你得说‘请’字。”裴流风不干白工。
“请。”谭玉秀从善如流。
“诚意不足。”裴流风哼了一声,张开五指,插进她的发根,手掌温度升高,烘**的发根和头皮。
这是很精细的活,要控制住内力,不能让温度高到烫伤谭玉秀的头皮,也不能让温度太低。
贵为皇子殿下,裴流风从未如此伺候别人,谭玉秀是头一个享有如此殊荣的人。
必须要她给出好处,不然他亏定了。
低下头,裴流风问她:“你给我做侧妃,好吗?”
“我也希望你给我做赘婿。”谭玉秀柔和地凝视他。
裴流风没有话说了。
赘婿?
过不下去的男人才会做赘婿,赘婿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其社会地位可见一斑。
堂堂皇子殿下,不可能做村妇的赘婿!
书房里,大宝和贝贝写完了作业。
大宝练字,贝贝偷偷遛出书房,瞥见裴流风为谭玉秀烘干头发,即刻回到书房找哥哥,她神秘兮兮地说:“哥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东西?”
“看到了什么?”大宝不解风情。
“爹在给娘擦头发。”贝贝一边说一边偷笑,“娘好厉害!爹从前鼻孔朝天,娘硬是让他变了性子。”
“娘永远是最厉害的。”大宝与有荣焉。
“嘻嘻!”贝贝掩不住笑,继续跟哥哥咬耳朵,“你说娘和爹会不会成亲?”
大宝犹豫着:“娘应该不会成亲,她说过她不想成亲。”
贝贝更高兴了:“对,娘是我们的!爹也是我们的!娘不是爹的!”
估摸着谭玉秀的头发快弄干了,贝贝拉着大宝跳出去,嚷嚷道:“爹,我们也洗头!你给我们洗头好不好?”
裴流风不想洗头。
奈何他敌不过两个孩子,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散着头发,谭玉秀旁观裴流风笨手笨脚地给两个孩子洗头,抿唇一笑,指点前来做工的赵星星做晚饭。
得到她指点,赵星星的厨艺越发精湛,谭玉秀适当上调工钱,赵星星做事更认真。
“近来你过得怎样?”
赵星星在择菜,谭玉秀坐在灶前,一边烧洗澡水,一边与她闲聊。
“我和我女儿都长胖了一点。”赵星星露出笑脸,“多亏了你给我做工的机会,不然我们这个月可能连饭都吃不起。”
“向我推荐你的,是乔富贵的媳妇。”谭玉秀往灶里添柴,“刘家人有为难你吗?”
赵星星抿唇,犹豫了下,如实说:“有人找我,要我偷你做菜的秘方。”
谭玉秀:“哦?”
赵星星没隐瞒她,把刘家人的盘算讲了:“……你有钱,刘家贼心不死。”
又告诉她:“刘铁牛坐牢坐了几天就被赶出来了,他干不了活,上不了茅厕,吃饭都要别人送到他嘴边。刘铁柱病得重,手和脚可能长不好。两兄弟的爹娘昨夜回来……”
念着赵星星会被别有用心之人视作突破口,谭玉秀给她下了一个咒,道:“你照常来我家做事便是,不必操心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