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唯恐自己暴露,尴尬的呵呵一乐,“没有,刚才看见了一只老鼠,对,看见了一只老鼠。”
老鼠?
“那有什么可怕的,你告诉我,我一脚就拍死了,你至于这么害怕嘛,这幅模样真跟个女人似的!”
王婶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神情疑惑。
那张宏见王婶已经生气了,不由得凑上前去,赶紧说几句恭维的话。
“嘻嘻,王婶,我这不天生胆子小吗,还是王婶单量大,一脚能踩死两只老鼠,要是您去了战场,那些小鬼子还不吓得尿裤子啊。”
恩?
“你这话说得没错,想当初俺们村里有头牛翻羊癫疯了,被我一拳打晕在百叶上,竟然给打好了,你说牛还能比小鬼子重啊。”
王婶得意的扬着嘴巴子,若是她是男儿身,肯定能在战场上大展雄风。
我去,不是吧,一拳打晕一头牛?
张宏听了这话,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吓得一愣一愣的,王婶还真是大力士啊,就连男同志都不一定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她嗖的竖起一个大拇指,“王婶,给你点赞!”
她竖起大拇指,脸也凑近了王婶,弄得跟真事似的,王婶就爱听恭维的话,一见张宏嘴里净说些好听的话,顿时一乐。
嘿嘿,这小战士还挺会说话的,当即嘴巴一咧,刚才的不满随即烟消云散了。
“好了,小战士,赶紧把烧火弄好,一会该给战士们烧饭啦。”王婶笑着对张宏说道,自己则转身离去了。
就在王婶走后,张宏脸上的笑容烟消云散了,那脸黑得像是阴云一样。
就像狂风暴雨奔涌而来一样,同时张宏心里无限紧张,若是刚才绿儿发现她了,那么此刻她准就去见阎王去了。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颗孤孤单单的稻草,随风摇曳,孤苦无依一样。
现在他只能盼望着张峰能够保护他,张宏狭长的凤眸一眯,白皙的双手攥紧,不行,我一定要告诉张峰,让他小心醉红楼的人。
直觉告诉他,绿儿还会再来。
想到这,她紧张的上前一步,准备迈出门槛直奔张峰,把刚才看到的一切全部都告诉张峰,可是她的腿刚迈出去一步,随即身子一颤。
“不行,炊事班的人没事不准往前凑凑,看来只能等到晚上去找张峰了,不过也不能太晚了,免得柳姐姐误会。”
就在这时候,同样紧张不安的还有鬼魅,他在训练场训练战士们。
可心里就觉得毛愣愣的,后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竖立了起来,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摆出了攻击姿势。
可是他的手心里却冒着汗水,心里也无比惊恐,他抬头看看天,蓝天白云,没有一丝异样。
八嘎,是不是谷寿夫在算计我?
想到这谷寿夫阴鸷的表情,他猛地抖擞了一个机灵,不行,我还是将心里的担忧告诉恩人吧。
正巧这时候,张峰吹着口哨走来了,双手背于身后,脸上洋溢着笑,吊儿郎当的。
“小峰,你来了,看看战士们训练的情况!”
三营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张峰点点头,抬头看去,战士们站成一排排的,或作出冲刺的姿势,或作出攻击的姿势,或者又作出抵抗的姿势。而且射击靶上的子弹,正中红心的五颗子弹不在少数,战士们的枪法也更近了一步,怪不得三营长脸上的骄傲一直掩饰不住呢。
“小峰,你看怎么样?”
张峰点点头,“不错啊,哥,还是你训练有方,不过不能让战士们知道他们训练得好,不然这帮小子的尾巴就撅起来了!”
“哈哈,这倒还真是,这帮小子不夸还好,一夸准没边了。”
三营长竖起大拇指,赞了张峰一下,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鬼主意就是好,原本我还想夸上个一两句,给战士们加油打气。
可现在看来,还是歇菜吧。
张峰和三营长继续往前巡视,而战士们看见两位营长来了,顿时心里一喜,更加卖力的训练。
砰砰砰!
砰砰砰!
这时候,有两个战士站在射击靶那边练习射击,而两个小战士后面站着一群战士们,他们翘首以盼,眼露精光,每当看着战士们的子弹射中红心的时候,他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每当战士们看见子弹没有射中红心的时候,都露出了泄气的表情,但他们双拳紧紧握住,齐声喊道,“加油,加油!”
这个营的战士们有很强烈的士气,士气是一个营的灵魂,坚不可摧的灵魂,而这个营的战士们完全掌握了军队灵魂所在。
一连长站在人群中,“开始!射击!”
“不错!”
“枪法不够精准,还得加把劲哈,下一个!”
听到命令的战士们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匆快的从射击靶上退下,又匆快的从人群中跑上前去,拿着枪支做好了射击准备。
“一,二,三,四,五,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吼,好,又是十颗心!”
只一瞬间,所有战士们全都鼓掌欢呼了起来,黝黑的脸上全都欢呼了起来,他们高兴是因为他们的营长虽然身负重伤躺在床上,但他们却没有因为营长不在而有丝毫的懈怠,他们只会比以前更加努力的训练,每一次训练他们都达到身体的极限,每一次的训练都是在极限中突破自己,他们知道,只有他们营比以前更加努力,团长才会看见他们,才会将任务交给他们。
看到这,张峰的泪水突兀的救出来了,一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鼻头酸酸的,双拳握得紧紧的,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郝哥,你的战士真不错!”
他抬头看了天空一眼,强忍着将自己的泪水压下,转头看向三营长,“哥,郝哥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但他的这帮士兵却没有因为没有营长而懈怠半分,真是好样的。”
“是啊,前几天,我还看见,一连长带着一营的战士们往后山爬去,朝着最高的山坡就冲刺,每一次的训练都到达了身体的极限,每一次的训练都比其他营的战士努力百倍。”
三营长微微叹了一口气,眼里也流转着晶莹剔透的东西。
张峰走了过去,一连长看见张峰也来了,小跑着走到张峰面前,挺直了腰杆,标准的敬礼,“二营长,三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