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欠张峰两次救命之恩。
他欠张峰一次救命之恩,心里的滋味难受极了。
“要哭滚出去哭,别哇哇哇的跟个娘们似的!”
眼看着赵天哭声更大了,张峰一个心烦立马出声冷嗬道。
接着一瞪眼睛,眉头紧皱,气得鼻孔生生往外冒烟。
他娘的,这臭小子怎么一见我就哭哭啼啼的,偏偏这副模样像极了鬼夜叉。
张峰这么一声吼,赵天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的哇哇着,两行黏黏的鼻涕还流了下来,留到嘴里跟唾液也混在一起了,但他丝毫不察觉,内心的悲伤仿佛已经到了无以言表的地步了。
吧嗒!
吧嗒!
眼泪,鼻涕和唾液的混合物已经滴到了地面上。
赵天依旧低着头,用更猛烈的哭声来回应张峰的冷嗬。
此刻他全然不顾张峰是否怒气恒生,他就知道躺在床上的是人是他的队长,他的队长正在饱受病痛的折磨。
而那种疼痛感没人能体会,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得到,他突然有种想代替张峰受病痛折磨的感觉。
嚓!
张峰泄气了,他算是对赵天没辙了。
其实他心里门清楚,赵天这小子是心疼他呢。
许是觉得他一惯呼风唤雨,遇魔杀魔,但此时却像只病猫一样,别说赵天了不习惯,就连张峰子也不习惯。
那些小鬼子听过张峰名声的小鬼子都胆战心惊,上战场的时候,三条腿都打架,最短的一条腿都软软的,晃荡晃荡滴。
眼下张峰受伤,那些小鬼子别提多乐了。
突然,鹰眸一暖,缓和了语气,“行了行了,你这么哭人家还以为我不行了呢,你这不是咒我吗?”
其实哥好着呢!
嘎?
曹**和柳在是一听这话,面上点点头,不由得对张峰竖了个大拇指,赞了一下,很明显,这张峰用的是激将法呢。
果然。
张峰一招击中。
赵天的哭声戛然而止,发红的眼睛一瞪。
不行,队长又没死,我哭个啥劲嘛,但是队长的仇我必须报,找鬼子报仇!
抬起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泪,嘶哑着声音冲张峰弱弱道,“队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声音虽是嘶哑的,但眼中的坚定却一览无遗。
拳头依然紧握着,拳面上青筋暴起,抑制不住的怒气。
“废什么话嘛,老子还不知道要报仇,还用你们给我报仇,等我好了,我自己就找板恒那个兔崽子拼命去了!”张峰没好气的说道。
瞥了一眼赵天,余光自下往上的打量起了赵天,这小子去了一趟司令部,杂么也没个进步啊,跟原先在根据地前的模样一个样。
听了张峰的话,赵天点点头,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掉的是多少黄金豆子啊!”
张峰气歪了嘴巴,眼睛撇着赵天。
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赵天的情感,张峰摸得透透的,只是,有些话溢于言表。
他们是堂堂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何必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女人!
听着张峰一本正经的开玩笑,曹**首先乐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安慰人的,只是他依旧闭口不言,他认为这事只有张峰能解决。
赵天知道张峰这是安慰他呢,擦干了眼泪。
一本正经的看着张峰,“队长,你身上有伤,也别想咋搞小鬼子了,不如让兄弟们去给你报仇,我带回好几架飞机,彭司令又多给了咱五架轰炸机呢。”
说到这,赵天一改方才哭哭啼啼的模样,此刻他脸上写满了精明干练。
恩?
哥的仇用得着你们报吗?
不过,看在赵天一心为他的份上,张峰和缓了语气,详细的解释道,“咱团伤亡重大是不是?”
赵天见着张峰平静的开口,急忙点点头,“是!”
“第五师团还有二万余人,对不对!”他问。
“对!”赵天再次回答。
“板恒征四郎怎么样了?”
“被关禁闭,不知道啥时候出来?”回答这话的时候,赵天眼眸不断闪烁,像是思考一般,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恩,那你还想带兄弟们去冒险吗?”
话音一落。
赵天摇摇头,“队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咱应该趁小鬼子有动静之前,扩大自己的势力,然后等一个机会,恶狠狠的干小鬼子一场,且这事还要秘密进行,省得小鬼子察觉,那样咱就功亏一篑啦!”赵天摸着下巴,平静的说道。
说话的功夫,他一直眉头紧皱,看来是进行了一场深度的思索才做出的判断。
只不过这判断是正确滴!
赵天说完,眼里冒光,一脸欣喜的看着张峰。
似乎想用眼神来询问张峰他做出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只见张峰咧嘴笑笑,眉毛上扬,抑制不住的欣喜。
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
“没错,你小子终于长脑子了!”张峰玩味的道。
噗!
噗!
柳在是一听这话,一个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手心里还满是白色的唾液,唾液又沾到脸上,恶心极了。
张峰歪头看去,看到柳在是这狼狈的一面,不由得皱皱眉头,一脸嫌弃。
曹**床位离柳在是的近,更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柳在是。
而赵天,见柳在是受伤在床还在那嘚嘚瑟瑟的捂嘴偷笑,嗖的发射了一记冷刀子眼过去,柳在是立马正了正脸色。
三人盯着他笑,他能不收敛自己吗。
这时候他又呵呵的看着赵天,“老赵,你回来了,嘿嘿,兄弟我都想你了,在司令部带的咋样啊?”
“还不孬,不过我更想待在咱团。”他笑起来的时候呆呆的,一咧嘴,露出两颗虎牙来,呆萌呆萌滴。
这话张峰爱听,他也着实有信心,突击队员们完全值得张峰信任!
“对了,飞机们啥时候到位?”张峰疑惑的问道。
说话的同时,右耳习惯性的一动,嗡嗡嗡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张峰习惯性的一挑眉,说曹操曹操到啊。
“估摸着已经在路上了。”赵天回答道。
刚才在根据地门口的时候,他一心想着张峰的伤势,压根没注意半空中的异样,而哨兵只顾看赵天了,也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