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想到小白这孩子居然会喜欢上你,还特定为了你从Y国追来G国。”何音坐在程岁和对面,单手撑着下巴看她吃饭。
“那只能说明我魅力大。”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子,那只能说明小白这孩子长情专一。”
“别了妈,你一口一个小白我以为你是在喊狗。”
闻言,陆今白低笑出声,道:“阿姨乐意喊我什么就喊我什么。”
“哎呀,小白这孩子怎么这么好,就是可惜了一点。”何音故作惋惜的表情,好不做作。
程岁和:“陆今白没有缺点好吧。”
“怎么就没有缺点了?”何音睨了一眼自家女儿,“小白不是眼光不好嘛,眼光要是好的话能看得上你?”
“……”
“阿姨,喜欢岁岁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也是我能够炫耀很久的决定。”
“对嘛,还是我们家陆今白会讲话。”程岁和吃了最后一口,放下碗快,“老妈你不会讲话就少说一点,我可不会认为您哪里出了问题。”
“嘿~你个死丫头!”何音作势拿起快子就要对着程岁和的小脑门打过去,被她完美避开。
“音姐姐,人家要去约会了,你呀,在家思念你老公吧。”
程岁和大步跨上楼换了件衣服下来。
刚下楼来,就听到厨房里的何音骂骂咧咧。
“你今晚要是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要是不回来,就不劳烦您了,我哥先打断我腿。”
程岁和懒得换鞋子,一举跳到了陆今白身上双手双脚并用,缠住陆今白。
“陆今白,你给我换鞋子好不好?”
“好。”陆今白嘴角微扬,灰色的眸子里倒映的是满脸笑意的程岁和。
何音洗了碗,用毛巾擦着手的空隙还不忘阴阳怪气一番,“程大小姐连换个鞋子都要人帮忙啊,上厕所怎么不要人帮忙脱裤子呢。”
程岁和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两下,她妈怎么就这么喜欢阴阳她。
“何音你够了啊,你老公不能陪你,你把气撒在我身上干什么?”
“我乐意,你管得着?”何音眨眨眼睛,好不无辜。
程岁和一噎,好家伙,她妈这脾气居然能安然无恙活这么大,她不会被人打嘛。
何音看出来了她的心思,瞪了她一眼,“你少在心里编排我,等你爹回来——”
“等我爹回来打断我腿,我知道了。”程岁和懒懒散散地应着,她双手扶着陆今白的肩膀,坐在靠近玄关处的沙发扶手上。
陆今白正慢条斯理地给她系鞋带。
“我的好音姐姐,你就少酸我了,你要是想买什么给我发个消息,小的我今天就给你跑腿。”
给她穿好鞋子,陆今白便蹲着转过了身子,程岁和趁势趴在他的背上。
“我看你是没腿了。”
何音愤愤道,目送他俩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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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年早上走到校门口,就立马杀了个回马枪。
他哥车子一开走,瞬间调头,把书包扔在了离学校不远的网吧网管那里。
他以前混账的时候,经常背着他哥跟着几个所谓的好兄弟逃课,来这个网吧逍遥。
他生得好看,性子又放荡不羁,经常把网管小姐姐哄得心花怒放,甘愿任他差遣。
见他这回扔了书包过来,网管姐姐多问了几句:“小哥哥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过来玩?难不成担心考试了?”
“美女姐姐,最近家里学校看得紧,以后有空再来找你玩。”
程年临走前还特地朝网管小姐姐抛了个眉眼,这下子把人迷得神魂颠倒,替他保管书包恨不得当成保管什么稀世珍宝来。
没了负担的程年逍遥的不行,当然他没走几步就止步在了原地。
最让人止步无法向前的莫过于囊中羞涩。
兜里一掏,二十块五,估计打个车去市中心还是可以的。
肯定不是出租车了。
三轮还是能够将就的,就是这个点学校附近还没什么三轮。
程年在学校附近晃悠了几个小时,钻进学校对面小区里逛了逛,看到小吃摊想买个饼,摸摸兜里的钱,立马回头,眼不见心不烦。
差不多快到午饭饭点的时候,程年这才出了小区走到了大马路上。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少年手一招,“师傅,市中心走不走啦?”
三轮车师傅在这大冬天的也没穿几件衣服,估计是刚蹬了回来,鬓边还隐隐有着汗。
“走,三十块钱。”
程年刚准备踏上车的脚僵在了空中。
好家伙,这年头三轮车都玩这么大的了?
“师傅,二十块钱走不走啦?我就一穷学生,身上也就二十块五。”
师傅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盯着程年上下一打量,这小伙子身上穿的衣服哪一件不是名牌,尤其是那双鞋子,估计他蹬一年三轮车都不一定买得起。
现在的学生有钱的很呢。
“去去去,没有三十块不去。”师傅扬了扬手,作势要走。
程年心里着急,他总不至于走过去,那多遭罪。
“师傅,我真没钱,那这五毛钱也给你?我还准备买个泡泡糖来着。”
“怎么可能没钱,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那些。”
程年的表情突然就变得神秘起来,朝三轮车师傅招了招手,“我跟你讲啊师傅,我这浑身上下全都是A货,加起来也就百十来块。”
就演技这块,程年是拿捏得死死的。
都是生活磨练出来的。
师傅见他表情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有了几分相信。
“你没骗我?”
“哎呀,我骗你干啥。”程年一副好哥俩地搭上师傅的肩膀,“家里穷没办法,但你也知道,这个年纪就是好面子。”
说完,还给师傅比了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这下子三轮车师傅是被他给唬住了,二十块五说走就走。
上了车的程年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感受大自然最刮脸的抚摸。
“来,师傅给你。”
程年大气地掏出二十块的票子给了三轮车师傅。
“还有五角呢。”
“……给给给。”
程年悻悻地从兜里摸出来五毛钱扔给了师傅。
下了车他留了个心眼,遇到另一辆三轮车后,拦下后问了句:“师傅,去附中多少钱啦?”
“十五,小伙子去啊?”
听到价格的程年彷佛是被隔壁地主家傻儿子凌辱了的小寡妇,痛心疾首。
也没说话,朝师傅摆了摆手,便垂头走了。
合着刚才给多了。
幸亏身上就二十块钱。
这个时候就得给他老姐打电话敲一笔精神损失费。
一路走走逛逛,停在一家饭店门口,飘出来的香味能把人魂都给勾走,正好程岁和也接了电话。
“姐,昨晚说的钱平分的事情,没给忘了吧?”
“……”程岁和太阳穴突突直跳,债主来了,“那老妈也没能教训你啊。”
“我不管,反正昨晚你已经教育过我了,老妈没骂我只能说明我让老妈省心。”
“不给。”程岁和一咬牙,这小兔崽子要是态度好点说不定还能给他转点过去,就着态度,不抽死他简直就是姐慈弟孝了。
程年委屈,但是程年不说。
心里正盘算着什么主意,余光乱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立马闪身躲进饭店。
那人不就是他姐吗?
旁边还跟着那个男的!
靠!
陆今白那个日了狗的居然带着他姐进了酒店!
光天化日,他怎么敢的!
程年拳头紧了又紧,不顾电话里的程岁和喊了他好几声,果断挂了电话,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