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已经终止了。但是……
沈牧转过头，看见地上烈长老的尸体。老人的脸庞依旧保持着是微笑的表情，显然死时是还在微笑的。
嘭！
沈牧一下子跪在烈长老的尸体面前，一头磕在了地上，双眼的眼泪忍不住的狂流，哽咽无止。
“师父……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是我杀了你！”
张泣可以猜想到沈牧此刻痛苦的心情，就如同是自己亲手杀死张鹤天一样，这简直与弑父没有什么区别。那种亲手杀死自己最亲近、最尊敬人的感觉，简直比死了还要难过上万倍。
“我……”
沈牧抬起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左手，那其中有纵仙剑门弟子的血，也有他师父的血……
回过头，地上倒着不下十几具弟子的尸体，所有的尸体脸上都保持着死前的惊惧万分。
“我……到底做了什么……”沈牧双眼颤抖，看着手上的鲜血喃喃道。
张泣轻轻拍沈牧的肩膀，“那些都不是你做的。”
“但是……”
沈牧看着沾满鲜血的左手，“但是都是死在了这双手上。”
忽然，沈牧猛然间左手握爪抓向自己的喉咙，却是想要自杀！
沈猎一脚踢在沈牧的脸上，将后者一脚踢飞，怒吼道：“是啊！连师父都死在了那双手上！”
走到沈牧近前，沈猎将沈牧提了起来，两兄弟四目相对。
“你……杀死了师父，杀死了许多无辜的弟子们。那又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以死赎罪吗？”
将沈牧摔在地上，沈猎骑在沈牧身上一拳又一拳的落下。
“师父……就是为了不让你自责而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你！”
“你回报师父的就只有这点出息吗？啊！”
沈猎的拳头在空中停顿，眼泪滴落在沈牧的脸上，让后者的瞳孔慢慢放大。
“是男人的话就背负起这一切……活下去！！！”
嘭！
沈猎一拳落下，沈牧脸倒在了地上。
“不要践踏师父最后的心意，否则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沈猎站起了身，冷声道。
沈猎站起身，慢慢后退。
沈牧左手捂住脸，天空中的大雪如鹅毛般飘落。
“我……”
这时立身空中的叶惊风落下身影，轮椅自动走到沈牧身边。不合时宜的开口。
“沈牧，你杀死了这么多同门，你应该明白吧，这是……死罪！”
谢红衣一下子挡在沈牧身前，“这不能算是沈牧的错！沈牧也是被邪魔控制了！这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叶惊风摇了摇头，“这不是杀害同门的理由。”
沈猎怒道：“你这是在存心刁难我们！”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你的想法改变不了结果。”
音儿冷声道：“你有为这番话买单的实力么？”
叶惊风扫了一眼音儿，“小丫头，要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长辈，你的这种语气我很不喜欢。”
张鹤天袖子一挥，阴声道：“怎么，要对一个孩子出手吗？”
这时林青焰也叹息着开口道：“算了，大师兄……”
“但是……”
林青焰看着沈牧，“无论如何，杀死这么多弟子却是不争的事实。沈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雷鞭火杖一百，逐出纵仙剑门！”
所有人俱是一怔，随后慢慢低下了头，“雷鞭火杖一百，逐出纵仙剑门……”
谢红衣惊声道：“沈牧此刻重伤在身，一百雷鞭火杖会要了他命的，更何况还要逐出纵仙剑门。”
林青焰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置于能不能听过这一百雷鞭火杖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谢红衣还想说什么，被沈牧阻挡住。
“红衣，算了。我做出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能够得到这惩罚，我心里的罪恶感多少会好受一些。放心，这种东西是根本要不了我命的。”
谢红衣抱住沈牧，双眼之中充满了悲伤。
沈牧的眼睛从身边的众人逐渐扫过。
张泣，沈猎，音儿，龙潜……
沈牧露出了一丝笑容，“对不起，兄弟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龙潜闭上眼睛，轻轻转过头，但是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尽管只是刚刚和这群人相处在一起，但是龙潜已经发现自己很喜欢和这群人相处。彼此之间都是真心相对，分享快乐，分享痛苦，彼此都是彼此的后盾。他已经融入到了这群朋友之中，并且喜欢这群朋友。
音儿的翡翠眸子闪过一丝黯淡，除了张泣，谢红衣沈牧是少数几个让她相信的朋友，而且她也同样知道沈牧对于张泣的重要性。看着此刻后者即便是满身伤痕依旧能够扬起的笑脸，也有些心痛的感觉。
沈猎看着哥哥，露出了一丝笑容，或许这发生的一切对于沈牧来说是一次可怕的打击，但是他相信沈牧不会被如此轻易的击倒。他会站起来，经历了困难之后变得更强！
而他，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战在哥哥的身边。
张泣看着沈牧，两个人凝实了片刻，十年间的情义、欢笑在眼前不停的闪过。无需多说，两个人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都能够明白彼此的心底。
可是，张泣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周围充满了冰冷的杀气。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西山的山顶……”
所有人都是一怔，随后一想，是啊，为什么沈牧会出现在根本与他毫不相关的西山山顶？
唯有人群外的吴钩脸色惨白，身子颤抖，害怕沈牧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那他，可就全完了！
就在他害怕不已的时候。
沈牧一怔，随后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关于那段回忆的记忆，我只记得最后我是在红衣的院子外等着红衣。其他的，我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至此，所有的人都听出了一些猫腻。
张泣没有再说什么。
沈牧被两名弟子带走，去接受了雷鞭火杖的刑罚。
看着沈牧被带走的身影，那转过头来面对众人时的微笑，众人无不心酸。
随后，张泣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整座门派。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敢陷害我兄弟的人，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