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世子，可以帮你报仇。”
“……”
凤柒沉默的看着孤夜白，良久没有说话，孤夜白挑眉看向凤柒，“如何？这是一桩买卖，你最好考虑好，整个楚京，唯有我可以帮你完成你想要的事。”
“何况——”
“你还拿了本世子的聘礼。”
凤柒：“……”
她眸光看向院外，那铺天盖地的聘礼摆满了含烟楼，从含烟楼绵延出去，直到苏家的门口，恐怕大街上也有许多。
“我还没接。”
孤夜白坏笑一声，“谁说的，你已经接了。”
“哪里？”
凤柒一脸懵逼，孤夜白指了指她身后，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金丝楠木盒子，是之前孤夜白及笄上送给她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打开。
“这是聘礼？？”
“打开看看。”
凤柒闻言，起身拿过金丝楠木盒，在孤夜白期待的眼神中，把盒子扔还给了孤夜白。
“还你，不要了。”
“……”
这女人，实在是难搞。
孤夜白捧着盒子哭笑不得，一边的凌冰和妲苏捂着嘴偷笑。
世子爷真的是，明知道小姐不解风情，偏偏每次都要迎头找虐。
“你都已经收下了，怎么可以反悔？”孤夜白又把盒子塞了过去，挡住凤柒的退还之势之后，继续说：“你先打开看看，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换一个还不行吗？”
凤柒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打开，瞳孔微震。
看她久久没言语，妲苏和凌冰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
两人凑了过来，伸长了脖子探向金丝楠木盒子，当看到里面东西之际，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嘶！”
“这是什么？”凌冰不认识，疑惑发问。
“鲛人泪！！”
妲苏惊呼一声，显然她认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
凤柒和孤夜白同时看了妲苏一眼，眼底浮起一抹讶然。
妲苏居然认识鲛人泪？
“奴婢……”妲苏低下头，不敢说话。
凤柒也没有急着问她，而是抬眸看向孤夜白，眼神复杂，“这，我不能要。”
鲛人泪何其珍贵，传说鲛人泪是鲛人的眼泪，在夜中会散发出漂亮的蓝色，同时，带着它还可以避水，防火。
盒子里蓝色的鲛人泪有满满一匣子，最上面用最大最漂亮的一颗泪珠做成了一个簪子，顶端蓝色的光仿佛流萤一般，闪烁着瑰丽迷人的色泽。
“你要不喜欢，就丢了吧。”
若是旁的，凤柒还真的不在乎，但是鲛人泪，她有用处。
“……”
最终，凤柒抿了抿唇，“多谢世子。”
算是她接下来了，也算是应承下她与孤夜白的婚事了。
孤夜白激动极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凤柒点头，随即，又说：“只不过世子莫要高兴的太早，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等你寻到挚爱的女子之后，我便会退位让贤……唔。”
话还没说完，凤柒便被孤夜白抱在怀中，堵住了唇。
妲苏和凌冰两个小丫头捂着眼，羞红了脸蛋儿跑了出去。
屋内，凤柒被孤夜白抱在怀中，两人之间弥漫着灼热的气息。
凤柒没想到，孤夜白会突然袭击，一时没注意，被他偷袭成功，不过反应过来的她，立刻推开孤夜白，对方却是不愿，加深了这个吻。
凤柒眉眼微冷，手中银针一晃，直接向着孤夜白**刺去。
“嘶——”
孤夜白快速反应过来，退开几尺，眉眼微凝，“你这丫头，是不想要你下半生的幸福了吗？”
“担心的话，就不会动手了。”
凤柒冷冷启唇，孤夜白：“……”
“好了，不逗你了。”
孤夜白怕给小人儿惹恼了，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姐姐嫁去结匈之时事，你怎么打算？”
凤柒垂眸，她能怎么打算，之后她又暗中问过苏长情的意思了，她执意要去，她没办法，只能为她多要几分保障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以你的强行改变她的。”
“你之前说，她去结匈会更好，这话是什么意思？”凤柒抬眸，盯着孤夜白。
孤夜白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句话，见状脸色微变了下，“当然是跟夺位有关系，你父亲已经站队太子了，你大姐姐要是不尽快嫁人，势必会被卷入其中。”
“若是这样的话，楚京谁家她都嫁的，不用非得去结匈，不是吗？”凤柒眸光清淡而透彻。
她盯着孤夜白，一字一句的问：“世子，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
顶着凤柒清透的眼神，孤夜白实在没办法撒谎，最终他开口，嗓音低沉悦耳。
“还记得之前跟你说结匈大汗勾寒异拿冰羽国的一个秘密，换了苏长情与他的婚约吗？”
凤柒点头。
孤夜白继续说：“冰羽国你可能不知道，它是七国之一，位于神秘的东方，版图不大，然而其神秘异常，有传言冰羽国的人可长生不老，并且掌握极其可怕的力量……”
过了一会之后，凤柒拧眉。
“这些，跟大姐姐有什么关系？”
“自然跟她没有关系，但是，跟你，却有很大的关系。”
闻言，凤柒诧异的睁大眼，“跟我？与我有何关？”
冰羽国，前世今生她都没怎么接触过，唯有听过几分传闻，与孤夜白跟她说的差不离。
孤夜白叹息一声，“之前我抓了一批人，他们暗中调查你的事，甚至和独孤鸿勾结起来，想要杀了你。你还记得那个叫白眉的神棍吗？他就是冰羽国的人。”
“他受了一些人的命令，要取你性命，上次任务失败了，他久久没有与那边联系，冰羽国必然会派第二批杀手前来。”
“你觉得到时候不能对付你的冰羽国人，会选择算计谁，来对付你？”
凤柒抿唇，“苏长情——”
“没错，就是苏长情。”孤夜白垂眸，注意凤柒的神色，继续说：“苏长情与你相依为命，且她从小看着你长大，虽然我不知道冰羽国的人为何找你，但是他们对你小时候的情况十分感兴趣。”
“那么知晓你小时候状况的苏长情，会是他们最大的目标之一。”
“而结匈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即便是冰羽国也不会轻易能寻到结匈想要藏的人，她去结匈是最安全的。”
这个信息，着实让凤柒难以消化，良久，她低语：“那……大姐姐知道吗？”
“她应当不知道，她只以为楚国让她去结匈是为了两国邦交，她答应陛下，会传递结匈消息，为楚国监视结匈的一举一动。”
“若是这样，她会很危险的。”凤柒不赞同的拧眉，勾寒异什么人，她太了解了。
且不说他为何要拿冰羽国的秘密交换这个婚约，但是若是苏长情真的传递了结匈消息回楚，那么在结匈那边，她势必会不好过。
“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好苏长情的，陛下那边也并非要结匈的情报，毕竟，结匈对于楚国来说，不算大患。”
闻言，凤柒放心了不少。
“冰羽国找我，究竟是为何？”
孤夜白沉默了一会，说：“这件事，今晚我带你见个人之后，你亲自问他吧。”
预感到孤夜白的语气不对，凤柒点了点头，没在多言。
之后收下镇国公府的聘礼，苏家总算得到了一丝安静，只不过各方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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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知道孤夜白与凤柒有了婚约，独孤绝神色不是很好。
第一次踏足了太子妃的院子。
苏雪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独孤绝狰狞恐怖的一幕吓的不能自已。
这一夜，太子妃的院子里响彻着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随着苏雪宁陪嫁而来的喜鹊和兰花抱着对方，瑟瑟发抖的躲在暗处，双眸含泪，不敢出声。
侧妃殿。
谢雨柔踏出泛着热气的水池，身边的胭脂为她穿上轻纱锦缎，她似乎是听到了不远处苏雪宁的惨叫声，勾了勾唇，“太子今晚去了太子妃的院子里？”
“回娘娘，是。”
“太子这动静，是不打算掩饰了么？”
闻言，胭脂低垂眉眼，没有说话。
这种话，她可是不敢接的。
谢雨柔唇畔扬着冷笑，“太子这是被关的久了，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还是说被凤柒赐婚的事给刺激到了？”
“应是被凤柒赐婚的事给刺激到了。”胭脂低低开口。
“呵——”
谢雨柔冷笑一声，“这就被刺激到了？后面还有刺激的事呢。”
“主子，您要做什么？”胭脂不明所以的看向谢雨柔，却注意到谢雨柔眉眼敛着疯狂之色。
“做什么？太子这么对本妃，本妃又能做什么？当然是好好回敬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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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府。
独孤叶落趴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眉眼微眯。
“赐婚给镇国公府孤夜白，啧啧——”
“本宫怎么没想到呢，凤柒居然早就跟孤夜白搅和在一起了，怪不得对本宫的提议毫不心动，原来是因为如此。”
她嗓音阴森森，殿中宫女太监们不敢说话，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呯！”
一道茶杯从榻上飞下地，砸的稀碎。
伴随着独孤叶落冷笑连连的嗓音。“凤柒啊，凤柒，本宫还真是小瞧你了呢。”
……
慈安宫。
楚太后靠在凤座之上，脸色疲惫，这段时间与楚皇你争我多，让她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苏家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回太后，薛嬷嬷说县主对她提防万分，如今不好接近长公主的嫁妆，但是她会加紧的。”
“再找不到，凤柒都要嫁到镇国公府了！”楚太后幽幽睁眸，眼底冷厉中带着一丝急切，“若是再找不到哀家要的东西，薛嬷嬷便是死，都不足以谢罪。”
“奴婢会催促薛嬷嬷加紧。”
楚太后：“三日，若是再找不到，就解决了她。”
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自己在寻什么东西。
白芷闻言，应声，“奴婢遵命。”
*****
龙潭殿。
楚皇又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棋盘上，黑子优势颇盛，眼看着就要赢了，然而他手中白子落下，局势斗转。
几乎是瞬间，黑子溃不成阵。
外殿似乎有风吹进殿中，灌进楚皇的袖袍中汩汩作响。
“风云再起，棋局，终于要到最后了。”
楚皇似是叹息，又似是兴奋的落下一句，衬托着外头夜色深重，带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时间如流水，一晃，又是七日过去。
这一日，是结匈离楚，同时也是和亲公主远嫁结匈的日子。
楚京的百姓们纷纷上街，准备送送这位为楚国贡献的和亲的平国公主。
公主的撵轿大早上从丞相府出发，一路向着京外驶去。
凤柒陪着苏长情，打算送她到京外最后一个关卡。
两姐妹一块坐在轿撵之上，轻声的说着话。
“柒柒，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苏长情知道此去一别，她们两人几乎是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这个她放在心尖儿上的妹妹，恐怕是她最后见到了。
想到这里，苏长情忍不住眼眶发红，想要落下热泪来。
凤柒垂眸，敛去眼底的悲伤，“姐姐，你放心，你若想回来，我随时接你回来。”
“不。”苏长情摇头，她伸出手握着凤柒的手，嗓音轻柔，“柒柒要好好的，你与孤世子天作之合，姐姐瞧他对你也十分真心，既然已经赐婚，不如好好相处，说不定会觉得这个人，很适合你也不一定呢？”
“姐姐知道你心思重，可是柒柒，女人这一辈子，总要找一个贴心的男人，知你，疼你，爱你，才不枉此生。”
凤柒低垂眼睑，没有说话。
她这一生，只有报仇，报仇，报仇，没有其他。
苏长情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只当小丫头是害羞了，又与她说了几句，轿撵已经驶出城外，周边护送的队伍是楚国的军队，由孤夜白带队，后面则是跟着结匈的彪形大汉。
看着格格不入又带着诡异的契合。
出了京城，耳边的喧哗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两姐妹沉默不语了许久。
最终，苏长情低声再次开口：“柒柒，别送了，就到这里吧！”
“在送送吧。”凤柒不愿意离开，她不是矫情的人，可是昨日审问了那个白眉长老之后，她心尖总觉得有几分不安和不真实之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正想着，耳边突然起了簌簌的风声。
“有刺客——”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被拉响。
凤柒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轿撵的颠婆差点甩下去。
她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苏长情，扶好她，之后眸色微抬，眼见远处不知何时跳出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他们手持武器，目标明确的朝着轿撵杀来。
“保护好平国公主！”
凤柒低眉冷喝，周围侍卫高声应答，之后围着苏长情，保护起来。
而凤柒直接跃下去，与众人一块厮杀起来。
这场厮杀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因为护送的人武力高强，这些人无功而返，最后都被斩杀与野外，一个活口没留下来。
孤夜白神色阴沉，骑马到凤柒身边，“这些人，是冰羽国的人。”
“他们想要劫走苏长情？”
“恐怕是这样。”
凤柒脸色难看，她凝神了一会，下了一个决定，“我要去一趟冰羽国。”
“你疯了？”孤夜白低喝一声，“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呆在楚京乖乖的。”
“不——”
凤柒坚持，“冰羽国的人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出现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找大姐姐的麻烦。”
“可是如今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冰羽国的神秘并非是你我了解的那么简单——”
孤夜白的劝说并不能让凤柒打消这个念头，她主意已定。
见此，孤夜白无奈，“那你等等，我处理一下可好？”
凤柒抿唇未语。
孤夜白调转了马头，不知去吩咐了什么，之后追白带着结匈的人继续走着，而他走到凤柒的跟前，微微俯身，伸出手，“来吧，上马！”
“做什么？”
凤柒抬眸有几分不解。
孤夜白绯唇微扬，“你不是要去冰羽国吗？我与你一起去。”
“……”
凤柒眼底泛着一抹复杂，心尖涟漪渐渐。
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别人会为之如此重视。
“不过，咱们得先回一趟楚都。有些事，还得知情的人知晓，方能办理。”
“你是说去找皇上？”
凤柒眉眼微沉，对于楚皇，她内心是不怎么信任的。
孤夜白似乎是看出她的不悦来，勾唇一笑，“当然不是，知晓冰羽国事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是有其他人的。”
楚京，西街一处豪奢的宅院前。
孤夜白抱着凤柒跃进院子里，正门都没走。
临空间，凤柒似乎看到了一抹金灿灿的身影，脑海之中电光火石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等落了地，看到燕无极那张美艳的脸之后，凤柒了然。
燕无极，七国之间行走的大商人，这天下，若论谁更了解冰羽国，怕是只有这位行走各国之间，掌握了一个恐怖的秘密之网的燕无极了。
传闻燕无极也是与冰羽国有生意往来的。
“什么，你们要去冰羽国？？？”
燕无极原本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吃着刚上了货的葡萄，一听这话，葡萄噗噗的掉了好几个，滚落在地，连心疼他都顾及不上了，一把跳起来，抓住了孤夜白的衣襟。
“孤夜白，你脑子没坏吧？”
“啪！”
孤夜白面无表情的拍开燕无极的手，眼角小心的扫了凤柒一眼，他媳妇儿可在这里呢，别让她有什么误会在。
凤柒显然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是，我们要去冰羽国，你对冰羽国，应该比较了解吧？”
“我不了解。”燕无极后退一步，直接摆手，“我对冰羽国可不了解，你们出门右转，赶紧离开。”
“燕无极——”
孤夜白嗓音低沉，落在燕无极的耳中犹如鬼魂催命，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做……做什么？”
“之前的鲛人泪，不就是冰羽国的东西吗？”
一提及鲛人泪，燕无极就悲愤万分。
“你还敢提鲛人泪，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得来的鲛人泪啊！！我本来打算自己做镇店之宝的，你倒好，直接抢掠了走，你丫是强盗吗？”
孤夜白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他拎着燕无极的衣领，微微垂身，“带我们去冰羽国，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件比鲛人泪更适合做镇店之宝的东西。”
“什么东西？”燕无极怀疑的看着孤夜白，不是他瞧不起孤夜白，丫镇国公府虽然家大业大，可怎么也没有能够让他做镇店之宝的宝贝吧？
孤夜白低低开口说了几个字。
燕无极双眼发直，“你…你你说真的？”
“现在，你可以说冰羽国的事了吧？”
孤夜白话音刚落，燕无极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没问题。你们想去冰羽国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我告诉你们，冰羽国虽然位于东方，可是国界不好进入，一个不慎别说进不去冰羽国，甚至可能会一辈子出不来。”
“说重点！”
“呃——”
突然被训斥的燕无极有些委屈，他对了对手指，说：“好嘛好嘛！你们想要知道冰羽国什么消息，直接问我好了。”
“先上马车，出发去冰羽国，其他事一边走一边说。”
“好好好。”
燕无极此时也不矫情了，几人安排了一下，很快就乘着马离开楚都。
而楚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孤夜白几人已经走了大半天了。
龙潭宫。
“影一，派人跟上去暗中保护好夜白那个臭小子。还有，他们离去的消息，隐藏住。”
“属下明白。”
……
慈安宫。
楚太后正在小憩，白芷急切的赶来，“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被吵醒的楚太后神情不悦，让白芷进来之后，老脸微沉，“什么事，这么着急？”
“刚刚得到消息，县主与孤世子一起离开楚都，随行的人还有燕国大商人燕无极。”
“燕无极？”楚太后眸色微深，“他们去往什么方向？”
“冰羽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