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帝淮不明白洛山河为什么要那么做。
沉吟了半响,洛山河皱皮的手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神经彻底被弓形虫占领了。
他的四肢变得僵硬了起来,拼命地去舔地上的水,攻击力也变得灵活了起来。
有这样一个怪物在这里,实在是让人没有了战斗的欲望。
“洛山河,你就那么甘心把自己的身体权交给卑弱的生物?”
帝严可不相信。
汤茵茵已经到达了元帅府的上空,这里没有任何防控措施,只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守在航空领域。
那人赫然就是左不求。
他的伤势好得快到了离谱的地步。
“汤神医,真是好久不见。”
左不求一开口总是有一种让人想揍他的冲动。
汤茵茵没有理会左不求。
“主子,这估计是黑旗使者。”
锦绣提醒道。
黑旗使者,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去控制一个人。
上次,左不求想要对言驹使用精神控制的术法,可惜,言驹拥有的是机械一般的大脑,除了那心脏,几乎是翻车无坚不摧的地步。
这也是黑旗使者失策的地方之一。
汤茵茵凝眸,手中的药针稳稳地夹在了五指之间,黑旗使者么?
她怀疑过左不求的身份,想不到竟然是黑旗使者。
上一届的黑旗使者就是毁了蘑孤村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上一届的蘑孤使者,他们的蘑孤村还是一派祥和,不会经历那么长时间的破坏。
“左不求,我念你是左望龙唯一的儿子,让开!”汤茵茵冷冷地说道,这个样子的汤茵茵像极了刚开始的帝淮。
“那你得赢过我再说!”
骤然之间,左不求的童孔变成了檀紫色,霎那间染上了魅惑人心的迷幻。
黑旗之术,只要有人的欲望,都可以成为他的武器,所以,黑旗才是五旗之中最厉害的存在,哪怕是战斗力最强的白旗在这里,只怕也敌不过黑旗的力量。
汤茵茵只觉得自己眸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牵扯了出来,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保护自己的眸子。
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双眼空洞,不见一丝一毫的清明。
“主子……”锦绣下意识地唤了汤茵茵一声。
汤茵茵没有任何反应,定定地站在了原地。
“哦,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有被蛊惑啊。”
左不求对自己的蛊惑之术非常自信,只要是他紫童出现,无论有没有直视他的眼睛,童开即生效。
没有被蛊惑的人被左不求视为了污点,而言驹已经成为了他的污点,不能再有第二个人成为污点。
“你倒是让我感到好奇,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被蛊惑?”
左不求招了招手,锦绣只是警惕地看着他,并没有任何动作。
“你可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左不求享受地闭上了眼睛,用他敏感的嗅觉,闻到了锦绣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就是这种是为扰乱了他蛊惑的磁场。
“原来是这样。”左不求似乎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的气体可真是碍眼。
锦绣流下了冷汗,她不能动除了头部之外的地方,动了救陷入了左不求的圈套之中。
“汤茵茵,现在,我命令你杀了她。”
左不求轻飘飘地下达了命令。
汤茵茵像是机械一般的转过了身子。
这样的精神控制可以控制任何一个人。
“主子,醒醒!”
主子?
下面的帝淮似乎听见了那一晚汤茵茵身边那个女子的声音,是他听错了吗?汤茵茵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不过,他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如果真的是汤茵茵来了这里呢?他不能去赌!
帝淮往后退了一步,正欲离开。
桀夜拦在他的面前。
“帝淮,急什么,还没有分出胜负呢,对面,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啊。”桀夜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男人周身冷冽的气息彻底爆发了出来,他早就想揍桀夜了。
帝淮手中的电磁元朝着桀夜射了过去,这个时候帝严一定会去挡,挡了,他的机会就来了。
果不其然,帝严挡了下来。
而帝淮已经不知所踪了。
顾或的军队正巧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汤茵茵手中的药针朝着锦绣射了过去,凭借的全是身体机能反应,并没有把自己的实力给发挥出来。
顾或一面盾牌挡在了锦绣的面前,悉数挡下了汤茵茵的药针。
“没事吧。”
顾或目光坚毅地看向了盾牌背面的方向。
那一刻,顾或像是天神一般降临到了她的面前,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顾或真的是非常有魅力。
药针冰冰当当地敲击盾牌,形成了不少绵密的小洞。
顾或有些庆幸,还好他的盾牌够重。
“幼,英雄救美呢。”
左不求再一次命令道:“汤茵茵,给我……”
话还没有说完,帝淮从下往上,一拳打破了左不求半边脸。
左不求似那脱了线的风筝,狠狠下坠。那可是百米高的高空,帝淮这是把人往死里打!
“给你什么给你,给你脸了?”汤茵茵也是他可以指使的。
此时的汤茵茵大脑陷入了空白之中。
帝淮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汤茵茵。
“汤茵茵,你给我清醒一点。”
身体反应,让她本能地放弃挣扎。
攻击停了下来,顾或这才放下了盾牌。
“主子她中了左不求的幻术。”锦绣解释道。
他们的时间很紧迫,容不得说什么废话。
左不求,竟然给茵茵下了幻术。
“如何解?”
黑旗的幻术最是难解。
“这个恐怕只有医圣可以解。”
就连汤茵茵的药针……
锦绣想起了药针,还有药针的存在!
“少帅,用主子手中的药针,或许可以让她暂时清醒过来。”锦绣提醒道。
药针?
方才掉下去很多,汤茵茵手中的药针如今也没有了。
锦绣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光速飞船里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大盘。
这大盘可以召回汤茵茵的药针。
没一会儿功夫,锦绣拿着一排排的药针回来了。
顾或注意到锦绣的手指有被扎过的痕迹,还渗透出了血迹,内心不由得一疼,这个傻女人,怎么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有劳了。”帝淮说话还算是客气。
没想到汤茵茵的身边也有能人异士,这就让他放心了不少。
锦绣学着汤茵茵的样子,插了几针。
果然奏效!
汤茵茵的桃眸渐渐褪去了空洞,重新染上了色彩。
是锦绣救了她?
“主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听见这话,帝淮一脸不满,这个女人为何要抢他的台词?
“茵茵,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你看看我,我是帝淮!”
这争风吃醋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你受伤了。”
顾或一个孤家寡人,也不会照顾人,可是一看这个女子受伤,还是忍不住拿出了纱布。
锦绣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个大男人随身携带纱布?可真是够奇怪的。
帝严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
“叙旧够了吗?现在到我了,哈哈哈……”
帝严的语气之中带了一抹哀伤。
元帅府里的洛山河已经自己失去了意识,桀夜沉默地站着,眼角处含着一滴泪水,硬是没让它掉下来。
“你解脱了,你高兴了,呵,洛山河,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冷漠至极的人是吗?身为你的儿子,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红丝爬满了他的眸子,止不住他浑身的颤抖。
“也是,我为什么要为你这种人难过!”
桀夜愤怒地咆孝着。
帝淮身子一僵,脚下的燃料鞋子都有一些暗澹。
顾或也愣了一下,洛山河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帝严悬在了半空中,没有退步,也没有前进,彷佛是提线木偶。
他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人,就这样离开了,这听起来,怎么都让他觉得讽刺。
“洛山河,哈哈哈哈,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哈哈哈……”帝严浑身的骨骼都发出了摩擦的声音,像是一具只有骨架的人。
黑袍褪了去,帝严浑身黑皱得可怕,尤其是那一双腿,干瘦又柴,如同圆规一样。
瞬息之间,帝严身上仅有的生气似乎被抽干了一样。
他的人生接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是争霸还是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