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人 ,就连狗被逼急了也会跳墙,人呢, 若是人被逼急了杀人放火的事情也能做得出,焦闯性子软,做事常常一根筋,但并不代表一辈子就当这样忍气吞声下去。
以前她能忍陈嘉琳是因为她不爱林朝阳,林朝阳在外边乱搞或是养情夫也好,她心底也是不疼不痒的,可现在陈嘉琳将那爪子伸到了焦家,焦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焦闯极为重视自己家人,一旦涉及到家里的事她便会失去理性,那一巴掌她打得手心很疼,可是她非但不后悔心底甚至还歹毒的想到再多甩几个嘴巴子。
将视线慢慢从陈嘉琳的肚子上收回,遂冷笑:“你以为光靠一个孩子就能进我们家的门么?”
陈嘉琳眼底蹦出恨意,嘴角却是弯起回道:“那现在算什么,我不是已经站在这里了么?你爸爸,哦,不,也许有一天他会喊我阿姨也未必奇怪,我知道,现在你眼中我一定是个下贱龌蹉的女人,那又如何,我是下贱,可你爷爷不照样喜欢我么?”
焦闯转过身子,紧握了一下拳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染上我们家的。”焦闯问道。
陈嘉琳却是噗哧一笑,弯着腰捡起地上那桃木梳子,脸上的火辣已经渐渐的退了温度,不知为何听到焦闯这样问她眼角有些湿润。
她为何不问问自己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反倒是一口咬定了自己费尽心思攀上他们焦家。
焦闯甩的是左边的脸颊,而右边的脸颊早就被那老头子的婆娘甩过了,奶奶孙女果然都是一条心,打得她嘴角都要泛出血丝。
可她不恼不恨,全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全天下的女人也都一个样,骨子里都透着一个“贱”跟“绝”,她当初不过是陪着公司的高层领导出席了一个酒席,见到了那传闻中的焦老爷子,那老爷子酒席上多喝了酒,当时她就坐在旁边,也不知怎的就话说个不停,偶然见提起他自个的孙女倒是跟她年纪差不多,听到老爷子说起焦闯这名字的时候,陈嘉琳那会倒真是魔障了。
当下将这六十岁的老人家给设计了,她也不懂自己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给自己堕落的机会,那天早上她便离开了酒店。
焦闯的爷爷在战场上戎马半生,却没想到最后终是栽在一个女人的手心上,焦闯的奶奶为此负气回了老家,而后面的各种事情又接踵而来,先是自己孙女跟几个男人乱混的事情,再来就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独生子是个同性恋的事。
这么一连串的打击,老爷子是病倒了,可病倒的时候心底却越发的觉得凄凉悲苦,偏偏好歹这个时候却想到了那天晚上被他糟蹋的女孩子,硬是暗中让人给找着了人,谁知道对方却是怀孕了,当那女孩子伏在病床上哭红了眼眶的时候,他望着那张脸,心底的愧疚就越是深重了。
这罪孽啊偏偏得要准备死了才来,真是作孽!
老爷子临时前将房子留给了老太婆,家产折成一半,分别转到了焦首跟焦闯奶奶的名下,但是生前却嘱咐过焦首,要他代替自己好好照顾陈嘉琳,若是孩子生下来之后,那女孩同意的话就给她找个好对象,总算这样老爷子心底才不会有亏欠,许他亏欠最多的就是老太婆了。
焦首是孝子,老爷子又是临终是托付他的,自然不会拒绝,虽然他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历,可是有什么办法,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若真是老爷子的,怎么说也都是焦家的种,至少他希望老爷子死之后能够在地下安心一点,因此便答应了下来。
陈嘉琳在老爷子死之后的第三天便搬进了焦家别墅,安安心心的让人服侍着安胎。
说到报复,这也算是报复吧,可报复最终还是得付出代价,她用自己的一生下了赌注,她知道焦闯总有一天回来的,若是不回来也没关系,这穿的好吃得香的日子对她、对她独子里孩子总也不算委屈。
陈嘉琳早就卸下了头上的发簪,一头卷发披散在肩膀上,发尾已经有分叉,但一点也没影响她的美丽。
“焦闯,我曾经恨过你,我知道你现在也很恨我,可是呢,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老爷子的,你难道在孩子出生之后不认他么?”
“陈嘉琳,你是不是疯了?”焦闯后退一步,皱紧了眉头。
陈嘉琳转身不看她,重新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头发,她从镜子里对上她的视线,看着那张两年不见倒越发俏丽的脸庞,心下一狠,冷笑道:“你知道么,朝阳在你失踪之后就跟我断了,不,不对,应该是你失踪之前就断了,他真是个狠心的男人,一次也没有,哪怕一次也没有再给过我电话,我也没指望他会跟我在一起,可是到底是爱过的人呐。”垂着头,两抹头发贴在颈侧,从背后看见那粉段的颈子,焦闯却觉得坐在那里的女人朦胧得看不清楚。
焦闯愤然转过身子,朝着门外走去,陈嘉琳似乎听见她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待在这里的,绝对不会。”
她走之后陈嘉琳发出一两声的嗤笑,然后两手伏在梳妆台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发出哽咽的一连串声音。
她纵然是看见了焦闯嫉恨伤心的模样又如何,她究竟要的什么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