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
司马灵灵看着他,特别想厚颜无耻地扑到他身上,或者钻进他怀里调戏他,亲亲他抱抱他……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她还是没忍住起了身,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挽起头发,低头悄悄靠近他,想要去偷偷吻一下他的唇,哪怕轻轻碰一下也好,她实在太想他了。
一缕头发不小心跌落在他的脸上,她看到他的睫毛动了动,她连忙把那缕头发挽住,怕他惊醒后发现自己对他有不轨企图,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躺回床上。
须臾,她偷偷睁眼瞄了他一眼,还好,他没醒过来,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要不然被他知道她一心想着偷袭他,肯定以为她是故意把他骗回来的,虽然是事实。
司马灵灵见他的手放在被子外,她将手放在他的手旁边,想牵住他的手睡,可又怕把他惊醒,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既然他都愿意回来了,总会好起来的,来日方长,不能操之过急……她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轻风听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他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了她一眼,虽然隔着有些距离,但她的脸朝着他,即使睡着,依然还是那么可爱动人。
他刚才感到脸颊有暖暖的气息,他知道她适才想要做什么,他手伸到她的脸颊旁,想要轻抚一下她的脸,停了半天,手却始终没放下去,他咬了咬牙关,又将手收回了。
他看到她放在被子外的手,他又重新将手放在她的手的旁边。
……
夜深人静之际,一道金光从司马灵灵放在床边的青玉笛子窜出,那道金光犹如一把利刃般穿透二人放在被子外的手。
司马灵灵和轻风在疼痛中惊醒,醒来后却发现俩人并未躺在床上,而是站在一片黑暗中。
俩人第一反应,都不约而同低头看犹如被割破般痛疼的手,俩人的手被一道犹如绳子的金光缠住了,怎么挣都挣不开。
有血液从他们的手掌流淌而下,他们所站之处是一面大圆镜子,血液滴入镜子中,竟渗透了镜面,镜面底下,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湖,那些血液化成千条万条红线不断往底下蔓延。
“缘血镜?”轻风惊讶道。
“师兄,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住在家里的吗?这是哪里?”司马灵灵往周围看了看,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师兄,我怕……”
轻风想了想,似乎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将她抱在怀中,司马灵灵心里顿时一阵窃喜,管它做梦还是真的,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紧紧抱住他。
忽然,他们周围的黑暗消失了,犹如时空转移一般,他们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白雪。
还有有两个人影在往他们这边走来,一个穿着一身威武的铠甲,一个穿着一身红色霓裳,俩人渐行渐近,那穿着一身铠甲的少年人长得跟司马灵灵几乎一模一样。
那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明眸皓齿,双瞳剪水,不止长相俏丽,气质更是出尘脱俗,仿佛照在深潭的一抹月光,冰清玉洁,明亮动人。
“师、师傅?师傅!”司马灵灵不由自主喊了出来。
但那俩人就像没听到、也看到他们似的,自顾自地聊着天,就在他们身旁,却没有丝毫理会他们。
“喜闻哥哥,归墟乃妖蛮之地,此行如此凶险,你为何要去,还主动请缨呢?”那红衣女子挽着乐见的手,目光带着一丝幽怨。
“云裳,我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你忘了,司命星君在我出生之前,就说我是天煞战神之命,我怎么能辜负我这战神之名呢?”
乐见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无不英姿焕发,那副少年恣意的模样,是他们平时从没见到过的。
“我从不在乎你是不是战神。”那姑娘赌气低头不看他,脸色微愠。
“我知道,我将归墟拿下,是想以此来作为聘礼跟天帝提亲,娶你为妻。”乐见将那红衣姑娘拥入怀中,“云裳,你……能等我吗?”
那红衣姑娘没说什么,随即离开他,在雪地上翩翩起舞,一身红衣,犹如这皑皑白雪中一支傲雪凌霜的红梅,让人怦然心动。
乐见从腰间取出一支青玉笛子就着她的舞步吹奏了起来。
那舞姿似曾相识……对,司马灵灵想起来了,在七夕那天晚上,师傅也曾经跳过一段这样的舞姿……
因为这舞姿非常独特,其中有一段在空中不断旋转,有雪从衣袂飘出,周围很快就像下起了大雪一般,唯独那一抹红色,缠绵悱恻,仿佛在风雪中诉说着什么。
一曲毕,那叫云裳的姑娘停下来了,她情深款款地看着乐见,脸上露出一抹娇羞,“你之前不是问我这舞叫什么吗?”
乐见也动容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个舞我只跳给你看,因为名字叫做‘非君’。”
乐见怔住了,定定地看着脸色绯红的她,过了好久才深情说道,“我此生也非卿不娶。”
“我等你,不管多久。”那姑娘双目含情,眼眶噙泪。
乐见看着她点了点头。
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人从天而降,落在乐见身旁拱手道,“姚兄,天兵天将已到,他们让我来催你去阅兵了。”
“我一定会回来的。”乐见依依不舍地看了那姑娘一眼,跟着那少年人飞走了。
俩人飞到天宫大门外落地,乐见嘱咐那少年人道,“风起君,归墟妖魔横行,此去不知归期,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务必替我照顾好云裳。”
“姚兄放心,风起虽然不才,但是风家在朝中还是有一点地位的,只要风起一息尚存,必替姚兄护云裳公主周全。”那叫风起的少年人拱手道。
“好兄弟。”乐见笑着拍了拍那少年人的肩膀。
……
“师兄,这是……师父的记忆吗?”司马灵灵怯怯问道。
轻风皱眉左右环视一圈,拉着她的手往前走,才踏出一脚,他们所站的圆形镜子周围闪出一道锋利的光芒,镜子边缘仿佛有一道坚不可摧的墙,他们二人根本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