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阁里,夕琴正在厨房里跟司马灵灵学做雪糕。
“蛋清搅拌到这样可以了吗?”夕琴在制作淡奶油。
“可以了,再加点牛奶,加点柠檬,加点糖,继续搅拌。”
俩人折腾了一个下午后,雪糕终于冰冻成型了,司马灵灵知道夕琴喜欢吃水果,特别在雪糕上加了些水果才递给他,“你尝尝。”
夕琴一尝,又冰又甜,嫩滑如丝,冰爽透心,又有酸酸甜甜的水果和味,甜而不腻,美味极了,加上他自己也参与制作的那种自豪感,顿觉美味指数又翻了好几倍。
“好吃吗?”司马灵灵问道。
“好吃,姐姐你也尝一下……”夕琴高兴地举起一勺子的雪糕,抬头一看是司马灵灵,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他眼神略过一丝忧伤,悻悻地收回了手。
在他回去为姐姐守灵之前,因为那时李晓笛在司马灵灵的体内,所以那两天他都把司马灵灵当作李晓笛了,类似这样的场景,在李晓笛消失前就曾经发生过。
司马灵灵晓得他思念姐姐,连忙安慰他道,“你……你若不嫌弃的话,在没人的时候,也可以这样叫我……”
“嫌弃。”夕琴没等她说完就一口回绝,嘴里吃着冰甜的雪糕,一脸骄傲道,“小生比你入门早,按理来说是你师兄,怎么可以自降身份。”
“你可拉倒吧,小矮人,吃人家的还这么嘴硬,你以为我小媳妇很稀罕你吗?我小媳妇那是客套话!”
可怜的九戒为了一个小小玉佩剑穗,快乐并痛苦地卖命了一个下午,在琴棋居里又是将草药研粉,又是调配丹药的药方,全是枯燥又无聊得让她瞌睡的活儿,全凭着一口仙气吊着。
瞌睡的时候,只要想想暮云回来后将会如何表扬她,就又立刻精神百倍亢奋无比,忙死累活在傍晚时分,终于分好了。
累得几乎快要原地去世的九戒,一听到他们在厨房里说有吃的,她马上就屁颠颠地跑进来了,不需要人招呼她,自己就拿起旁边的雪糕吃了起来。
“你才是!这是小生做的,谁说给你吃了!”
“来啊,有本事来抢本王的啊,小矮人!”九戒故意把手上的雪糕高高拿起,让夕琴伸手都够不着。
“幼稚。”夕琴不屑理她,把雪糕拿到外面大厅舒舒服服地坐着慢慢享用。
九戒也随着他走到外面大厅坐在他旁边,边吃着美味的雪糕边朝厨房问道,“小媳妇,这个冰真是太好吃了,你是怎么做的……”
九戒还在说话,夕琴就趁其不备,忽然一把将她的头按在她跟前的雪糕上,她再抬起头,鼻子和眼睛已全沾满雪糕了,鼻子周围印上了一个碗口大的雪糕印子。
“哈哈哈……”夕琴看着她像小丑一样的脸,顿时开怀大笑。
夕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九戒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纳闷地咬了咬嘴唇,但她也丝毫不示弱,反手抓了一把雪糕直接涂在他脸上,夕琴那肯就此罢休,立刻就想要以牙还牙,不料九戒眼疾手快,一涂完他的脸就把他手上的雪糕也夺走了。
九戒一脸得逞地大笑着,脸上的雪糕印子都弯了,她拿着两个雪糕碗正得意对着夕琴的脸,随时准备再次进攻。
九戒步步逼近,夕琴连连后退,就在他看着像是在仓皇找地方躲藏的时候,他已悄悄拿出一张符咒贴在右手上,右手一转到背后便霎时不见了,九戒却没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动作,正张牙舞爪地拿着两个雪糕打算再次蹂躏他。
就在夕琴被逼到墙角,雪糕离他的脸不到5厘米距离之际,夕琴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他瞄了琴棋居那边一眼,语带威胁道,“你敢!”
“本王有什么不敢!”
“那你不妨试试。”
九戒虽然嘴上还逞强,却一下被他出其不意的乖张唬住了,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有一只小手腾空出现在琴棋居里,正在抛耍着她好不容易才分好的药包。
“你敢!!”九戒怒了,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用命换来的劳动成果,还指望着暮云回来夸她呢。
“你敢小生就敢!”
“竟敢要挟本王,活腻了你,臭小子!”
……
自从夕琴回来后,他们俩人就几乎每天都拌嘴抬杠,司马灵灵一开始还怕他们大打出手,想方设法劝阻他们,如今已经司空见惯了。
她在厨房里悠然地吃着雪糕,这时,窗外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穿着一身鹅黄色襦裙的美艳女子正往他们楼阁走来。
师傅?
司马灵灵探出头去看,往他们宿舍走来的人确实是乐见。
因为大家都知道司马灵灵是个弱鸡,为了避免引起她无谓的恐慌,也不想打击她参赛的热情,所以对于最近朱雀门发生的袭击事件,知情人均在她面前三缄其口。
另一方面是因为只要提起这事九戒就发飙,绝不相信这是乐见所为的九戒,只要听到有人对乐见提出质疑,她就会跟那人拼命,所以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三人,自然更不想踩雷了。
可出现在安宁阁门口的乐见,不知为何,还没走到门口,他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掉头往回走了。
师傅从山下吃酒回来了?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时,而乐见让她给他做饭一个月的惩罚可还没过期呢,她连忙拿上冰匣子装上几个雪糕,循着乐见的踪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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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囚牛神出鬼没,为了最有效地吸引囚牛落入他们的陷阱,海月已勒令其他学子今日在宿舍禁舞。
然而,一群打扮得犹如厉鬼般的学子,在学院的大堂里群魔乱舞了一个下午,却连个陌生的影子都没见到。
不过所幸的是,确实也没有传报哪个宿舍有新的袭击事件发生。
众人先是战战兢兢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即便有个大点的虫子飞过,都能让他们立刻斗志激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变得松懈懒散,甚至还有些人都瞌睡着了。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又一筹莫展之际,轻风忽然想起了之前吸血怪事件,当时那女子似乎问过他是否会唱歌,而且在那之前也传闻有其他人被她逼迫当场弹奏的事,于是乎,他拿出青玉笛子吹奏了起来。
其他等囚牛等得百无聊赖学子一听,也来了兴致,纷纷都拿出自己擅长的乐器,跟他合奏了起来,因为他吹奏的是《子衿》,有擅长歌唱的学子,也跟着唱了出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迷路的囚牛一直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宿舍片区到处乱窜,就像入了迷宫一样,根本无法找到出口。
这几天,它只要遇到穿女装的人就立刻出手,若不是想起乐见曾经叮嘱过它不可伤害这些学子,它恐怕下手还会更重。
它也说不出原因,反正心中似乎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燃烧,就像眼里容不得沙子一般容不得任何人模仿乐见,尤其是那些难看的人,在它看来,那简直是对乐见的一种羞辱。
反正它是见一个打一个,它甚至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所有人不敢再模仿乐见为止。
当囚牛游荡到安宁阁附近时,发现这个楼阁名字看着有些熟悉,便打算进去一看,就在它走向安宁阁时,忽闻不知从何而来的仙乐飘飘,它瞬间被吸引了,立刻寻声而去。
“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一个穿着一身鹅黄襦裙的女子从天而降,长裙飘飘,笑意盈盈,美艳不可方物,款款落在学院大堂的中央。
众人惊骇,脸色大变,但囚牛似乎并没注意,它眼里只有那个背对着它颂唱的倩影。
“是你吗?”
歌声戛然而止,那个颂唱的少年人忽闻一女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随即冒着冷汗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