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娟咯咯娇笑着,就闭着眼睛往外推他,两个人就在浴盆里把水洒得到处都是,正玩到开心时,宋娟去捉唐小东的手腕,却一不小心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吓得她‘呀’地一声,赶忙撒手,跳出浴缸,拿起毛巾匆匆擦了一下,就光着脚丫往出跑。
唐小东哈哈笑着拉门出去,却不见宋娟的人,就知道她在玩捉迷藏的游戏,径直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就把正捂嘴窃笑的宋娟捉住,牵着她的小手硬给拉到床边,抱着就倒了下去,宋娟伸开修长的腿使劲踹唐小东,一双手却挡住自己的俏脸。
唐小东毕竟力气大,没一会就站了上风,宋娟忙用双手捂住嘴巴,怕声音太大,被外面听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宋娟的思绪却依然处于混乱之中,犹如倾泻在枕边的那头凌乱的秀发,千丝万缕纠缠不休。
宋娟微微抖动着睫毛,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片段,那些曾经被选择性遗忘的点点滴滴,竟又都重新聚集起来,如潮水般涌动过来。
那是一家不太大的饭店,参加婚礼的客人不多,只有几桌,她和丈夫挽着手,挨个桌子敬酒。
然而,那晚竟然无比尴尬,丈夫竟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无法振作起来,自那以后,他似乎有了心理阴影,每次都是草草收兵。
宋娟曾经尝试过很多办法,药物治疗,心理医生,凡是能试过的她都试了,但丈夫全无反应,最后,两人终于分居了。
“大坏蛋,不管我怎么挣脱,都逃不过你的魔爪,你个大坏蛋!”宋娟失神地望着屋顶,过了半晌,才轻轻侧过身子,用纤长的手指在唐小东的胸口轻轻地划弄着,梦呓般地轻声道。
唐小东用力地把她抱紧,宋娟感到有些窒息,只好如游鱼般滑了上来,伸出莹白如脂的双臂,反把唐小东抱在怀里,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唐小东的头发。
“我还想!”唐小东说出了一句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宋娟登时愣了一下,飞快地向唐小东瞟了一眼,就觉得该逃的时候还得逃,她掉过身子扭动着纤腰就往床下爬,双手都已经快落地了,两腿修长的腿却被唐小东牢牢捉住,硬生生地给拉了回来。
“放开我。”她双手搬着床沿不肯撒手,双腿连蹬带踹,撅着嘴巴嗲声求饶道:“好弟弟,求求你啦,你就饶过表姐吧!”
“不放!”唐小东满脸坏笑地扑了过去,两人在床上练起了柔道,最后同时停手,决定通过友好协商来解决这个争端。
“表姐,先把手松开好不好?”唐小东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声哀求道,他的两只耳朵已经被宋娟的手揪住,被拧成了麻花。
“你先松开!”宋娟嗔怒道,她那条白生生的左臂,已经被唐小东抓住,动弹不得。
“你先松开,你松开我就松开。”唐小东眯起眼睛,进行着攻心计。
宋娟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手上微微用力,唐小东赶忙中止了冒险的想法,继续友好协商。
“我就一会,还不成吗?”唐小东耷拉着脑袋做出巨大让步,宋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就眨巴眨巴眼睛,终于点头道:“不许耍赖啊!”
唐小东连连点头,正色道:“绝不耍赖!”
宋娟终于松开纤纤玉指,点了点头,娇笑着同意了。随后闭上眼睛,身体往后一躺,一下倒在床上,左手轻轻扳住床头,右手抓起床单一角,咬紧牙关,摆出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架势。
唐小东满脸都是邪恶的笑意,将身子悄悄凑过去。
“别动我!放开我!”唐小东的大手刚一碰到她,宋娟就觉得浑身发痒,咯咯娇笑着嗔道。
“我不放!”唐小东坏笑道。
“到底放不放!”
“不放!”
“啊!”
没过多久,大床就开始“吱呀吱呀”地晃动起来。
“臭流氓,臭无赖……”那声音颤微微的,叫得人心里痒痒的,唐小东就忍不住低头去吻她,两只嘴唇就速度粘合在一起,宋娟这次没有躲闪,反而报以热烈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宋娟已是醉眼迷离,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时,站在外面的张凝雨也是软绵绵地滑了下去,径直坐在地上,她的手捂住嘴唇,泪水缓缓的流了下来。本来,她是过来送饺子给唐小东的,没想到,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唐小东本以为离婚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现在又不用单位开证明,两个人只需将协议一签,到民政局把章一盖,就算是离婚了。
可事实是,第一次去,他们事先没了解清楚,赶上星期天,民政局不上班,第二次,材料不全,财产划分不明,第三次,沈静又提净身出户的事。
唐小东已被折磨得筋疲力尽,说道:“随便吧,你想要什么都拿去吧!房子给你也行。”
沈静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就你那破房子,谁稀罕?”
唐小东一听就来了气:“沈静,你别太过分,咱们走到这一步,你也有责任。不错,我是出轨了,但这和我离婚没关系,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没有唐雪娟,我一样会跟你离婚,只不过,唐雪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夫妻情分,我不过是一头给你们家拉磨的驴,现在有人把我眼罩子摘了,我看清了,不愿意原地打转了。”
沈静一愣,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嘟囔道:“怎么别人不这么想呢?”
“谁?”唐小东忽然明白了,气道:“你是说你那位大律师吧?那你走着瞧吧,也许人家天生就会哄女人开心,不过我觉得,他和你只是想玩玩也说不准。”
沈静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唐小东也哼了一声,说:“你以为谁都像我这么好欺负!”
两人在门口吵吵嚷嚷,早已惊动了里面的工作人员,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吼道:“你们还办不办?要吵回家吵去!”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空前的意见一致:“办!”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门,柜台后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都想好了?”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想好了!”
只听得“咚咚”两声,印章就盖了下去。盖完章,他们每人拿到了一个绿皮本子。
唐小东不明白为什么结婚是红本子,离婚就变成了绿本子,莫非这意味着以后对方跟了别人,就等于是常期戴着顶绿帽子?
出了门,两人的气也平了,唐小东忽然有些可怜沈静,说道:“我送你回单位吧?”他是开着一辆顶配途昂来的。
“不用!”沈静头也不回,招手打了个出租车走了。
唐小东也没打算回安洋,驱车一直朝北,来到了朝阳首府,开门进去,唐雪娟竟不在家。
唐小东想看看车库里有没有车,库门锁着也看不见。
他坐在客厅里发愣,难道唐雪娟出什么事了,到现在竟然还没回来?
唐小东满腹惆怅,就呆呆地坐着,屋子里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周围一片寂静。
他打开了音响,把音量调得极低,然后靠在沙发上,眼前浮现出一幅幅昔日与唐雪娟在一起的画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仿佛要睡着,隐约听见楼上有响动,猛地惊醒,一抬头,唐雪娟穿着睡衣,趿着拖鞋,正站在楼梯口揉眼睛,一边嚷嚷:“几点了?”
唐小东喜出望外,说道:“原来你在家,我以为你还没回来呢!”说着,忙关了音响,开了灯,上去扶她下楼。
唐雪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我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天了,这时差还没倒过来,你怎么来了?”
唐小东一时答不上来,唐雪娟呵呵一笑:“我知道了,是不是趁我不在,经常跑过来过干瘾?”
“什么叫过干瘾?”唐小东不明白。
“就是。”唐雪娟也想不出一个词来代替:“就是想我喽!”
唐小东忙说:“我想你该回来了,所以过来碰碰运气,进屋一看空荡荡的,以为你还没回来,就坐了会儿。”
“还不是被你放的音乐给吵醒了!不过你来得正好,不然不知道又会睡到什么时候。”唐雪娟道。
“你饿了吧,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唐小东说道。
唐雪娟一听,肚子还真有点饿了,说道:“好啊,我去洗个脸。”
唐小东买了些零食和饮料回来,唐雪娟也正好梳洗完毕,一边吃一边道:“我刚才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你开车去的?”
唐小东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唐雪娟一脸的惊讶,说道:“行啊你,这才几天的功夫啊,进步挺快,早知道就让你去机场接我了!”
唐小东的脑子里忽然闪过王诗莹的影子,忙拿话岔开道:“我也就刚学会,单位给我配了车,技术还很差,慢慢开,勉强还过得去,哦,对了,我现在已经调到安洋县委办了,任主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