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淡笑笑,他不明白殷桃说的激昂话,奇怪着问:“殷儿这是何意,什么欠银的不欠银的,我又能吩咐什么?”
“不是说,茶商查出来亏损吗,君兰为了此事也费神不已,听说情况不太好,如果真的严重,小侄或许可以帮上忙的,叔父不必客气。”
本来不当什么要紧事情的,可是殷桃的这番话一板一眼的,似乎真的是出了事情,令叔父不禁刨根问底,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盘问下来才知道,原来这一切还真是要紧的。殷桃也因此对卫君兰所做所为感到不理解,还因为叔父的没有这回事的话而尴尬。
卫君兰完全不知医馆发生的一切,她已经搬出了大批银子要去赎回自己的花坊。殷桃就在她高兴的这个晚上书信给人,约出了卫君兰到都城地花河边谈话。
殷桃从头到尾都是淡淡地神色望着河水,他想起初遇君兰的那晚正是这条河,大雨滂沱。
或许今晚,他们之间亦是大雨一场吧。
卫君兰慢慢地走到殷桃面前,本来神色因为花坊而高兴,可见到他神情冷淡,与往日不同。
直觉告诉自己,今晚殷桃有不对劲。“你怎么了殷哥哥?”她观察到他的表情真的是异常的。
他悠然用着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注视起卫君兰,“该我问你才对。你为什么对我撒谎?”殷桃内心十分生气,却又时刻在压制这份气性,其实他可以不当回事。
可是卫君兰做的事情太超过自己的预料,他没想到她连他都会欺骗。被人骗的滋味,就像是有一个女孩子连续三个月都拥抱你,唯独那一天她转身了。
这换谁也会受不住,无法接受的。
“撒谎?什么事啊。”卫君兰装傻充愣的干笑。
“我今天见过叔父了,茶商根本就没有债务!”殷桃道:“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君兰?你欺骗我,你从不欺骗我的。”
“我…我已经把银子还了,殷哥哥。”
殷桃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那会儿的情形实在不允许啊。”卫君兰害怕殷桃因为一件小事而对自己发脾气,她与他一样都没有见过对方反常的一面,陡然看见接受不了,更承受不住。
卫君兰见殷桃并不像之前般地算了,而是一直用生气的表情对着自己,禁不住他的看着。
好像全身上下都被透视的那种不安和害怕感因为他而起了。
卫君兰主动承认错误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骗你的,我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殷哥哥?”
“可是我们说好的彼此要敞开心扉的,不会欺骗对方,你都忘了吗,何况,我说过,不喜欢别人的欺骗。”
殷桃的话语似乎颇为严重,卫君兰无名地恐惧,就好比要失去他一般。
“殷哥哥,你听我,我…我真的不故意欺骗你,那时候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才那样做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别生气,行吗?”
很少有人看见卫君兰脆弱又怜惜的面容,除了爹娘与妹妹面前,也有只有在殷桃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