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望着身侧的杨宝儿,心头云破月起,一片清凉,和道:「可不是么,好像以前都白活了一样,呵呵。」
杨宝儿飞了他一眼,啐道:「什么白活了,你在想些什么呢。」
叶慎呵呵傻笑,讪讪道:「这个,师娘你知道徒儿是个傻的,呵呵,打扰了师娘,我喝了这杯给您赔罪。」
杨宝儿抿了一口,道:「慎儿,你也不用这般拘谨。」
「这次出来,虽早知事情有变,却实未想到竟至这般地步,若不是慎儿相伴,师娘现在怕还是心慌慌不知如何是好,哎」杨宝儿看到叶慎大气不敢出的恭谨模样,莫名一叹,道:「你师父也算本门不世奇才,九剑已习三剑,若无这次变故,怕不是第四剑也修成了。」
叶慎悚然动容,只道师父温厚诚挚,却不料师傅竟是如此奇才。听师娘委婉叙说,忙收敛心神,认真听道:「你还未回来前,为了这次去金陵师娘和你师父生了一场气,欧阳虽是少林俗家弟子,但和我们素无往来,你师父实不必亲自相贺,只需遣你二师兄即可。
可不知为何,你师却十分坚持。可是当年峨眉掌门即位大典,若不是师娘苦劝,他却是不肯往贺。这次真是不知你师是何心意。相伴二十载,也还是心意难解。」
杨宝儿捧杯饮尽,弃杯沉思,叶慎不敢再添,只做不知,杨宝儿展颜一笑,「还不给我满上?想当年,你师父也喝不过我呢。」咯咯笑声中云散月明,叶慎满注杯中,捧杯道:「那徒儿敬师娘一杯。」
杨宝儿接过,抿了一口,命道:「陪师娘共饮一杯。这酒,只记得五年前陪你师傅去华山,和华山的几位姐妹畅饮一夜,你师娘自己把华山的九个姐妹尽皆放到,嘻嘻,真是好怀念呢。」
叶慎见师娘如此放怀,心中也觉快意,连日来奇变迭起,师娘心思沉重,难得今夜放下,便举杯迎道:「是,那徒儿便陪师娘满饮此杯。」
杨宝儿嫣然举杯,两杯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弃杯双手尽情伸展了一下,眼珠一转,移身到叶慎身侧并肩而坐,身子却面对着江水,赤足试了一下水温,娇呼一声,却一荡一荡的戏起水来。
「好适意的感觉,」杨宝儿突然间转换犹如少女般,叶慎暗暗苦笑,这女人的心思可,真是难解啊……
「其实师娘要谢谢你呢。」杨宝儿一脸的适宜,映着蒙蒙夜色,丽色如梦,难描难画。叶慎也看得呆了。
「自嫁到你们剑宗,门里弟子无论大小一个个都比老夫子还要方正,嘻,可真是闷死我了呢。」
「这次出来,却没想到可以有这么放松的时光,师娘居然也可以这般无拘无束,慎儿,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叶慎心中暖暖的,眼中也生起雾气,「徒儿开心还来不及呢,怎敢?师娘,我们对您和门中长辈自然是如对大宾,岂敢放肆?不料却是让师娘也十分郁闷,呵呵。」
突地身子也一展,笑道:「人生百年,逝水难留,世事扰攘,忧喜悲愁,岂不可笑?可叹哪人生忙碌,忧多欢少,何如这般放开胸怀,乐正当下,才不负了来这美丽世界走上一遭。」
杨宝儿美目盈盈,也抚手道:「说的好,当年和你师父初识时,你师父也是这般情怀,坦荡人生,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