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华颂不爱听了,跟在他身后走着,边嘟嘴说:“你总是说我,你自己呢,懒得要死,衣服也让我洗,袜子也让我洗,连内内都让我洗,哼!”
思之闻言,微不好意思,然而嘴硬说:“什么嘛,不就是洗个衣服。”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的衣服水都是黑不溜秋的,尤其啊。”灵犀嫌弃的眼神瞥他,“还有……”
“好啦,别说了,口无遮拦。”思之拦住,他就知道灵犀又拿那事来气他了,“我可告诉你,母亲最见不得长舌妇了,你别讨她的嫌,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说的好像你就不怕一样,不知是谁昨晚吓得躲床底下。”灵犀道。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非要我带她过来看曲儿,现在倒说起我了。”
灵犀没理论,她是懒得跟他争执,又不是没尝试过他的厉害,没差点被告状折/腾死。
反正夏日炎炎,何苦过不去闹心,学校又放假了,挺无聊的,每天能够过来看看热闹也不错的,就忍了吧……
华丽丽的大上海,光从整体局势看不出富人与贫民的差距,唯独富人的着装、纹饰、布料等对比的话,贫民明显的输了。
灵犀和思之穿着穷苦般,颜色老气且俗气,布衣布鞋,刚买完米和酒的他们正赶在回家的路上。
七拐八拐的胡同儿,使人眼花缭乱,路上偶尔碰到相识的胡同邻居,打个招呼是有的。
越往深处,到了一小巷子,人迹罕至,只能通过两个人的路,走了不久,前面最后一家围墙靠街的小户人家。
房屋外观还算齐整半新,门口春联都是去年贴的,从鲜红到掉色的泛白,破裂不一的口子。
思子抱着一袋一二十斤的大米,灵犀右手拎着酒壶,左手一推门,吱呀的门板摩/擦的响声。
眼前一亮的整洁,前院宽阔,泥土厚实,扫帚、废报纸等摆放一致放置角落,夏叶落地。
种植前院的左侧的栀子花还未含绽待放,黄绿的枝叶像是缺少了肥料,底下枯萎的叶都干枯的卷起了叶梢。
倒是那紫金花,花色艳丽,树姿优美,光滑洁净的树干,如今正当夏少花季节,因它花期极其长,从六月可开至九月,为这庭增添了不少的美景。
思之先进去了,灵犀先是走过去用手抚/摸了,只轻抚,全株就微微颤动起来。她笑笑,更多的是她手里的那株桃花。
那时候哥哥说,近日黄昏总有一素白长衫美男子在外滩唱昆曲,哥哥是极爱的,她也不免好奇美男子到底有多美,今去了看了,方只天下美尽在这被他遗失的桃花中了。
灵犀小高兴了一番,迈进了屋内,先映入眼帘,沙发桌椅板凳等都有的中型客厅,往客厅隔开的左边过去是小厨房,往客厅直走下去是三间不大但分布很均匀的卧室。
四面开通的窗户,还有纱窗,遮挡了外面长在花心里的小飞虫。大致的内饰简单、素雅,利落,是个充满温暖的小屋。
灵犀把酒壶放在了桌上,朝她小窝里内走去了,思之已把米抱到了厨房,里面背站着垂丝发髻的女人,名唤玫瑰。
玫瑰曾经是大上海百乐门的舞女,长相娇美,后来华门二公子华卿仇看上了她,由此成了他在外的小老婆,因她被养母卖到了百乐门,是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