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雪下了车,再次凝望无与伦比娱乐公司,建筑外观充满力量感,类似一座宫殿,而从天空俯瞰,呈现的恰巧是一个巨大的“A”字形,引发内部空间创造出一个和谐而隐秘的世界。
她微蹙着眉,记得自己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暗自起誓,终有一天,一定要收购这家公司。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好幼稚,好冲动。
这时,一阵寒风拂过她的脸,扯回她的思绪,随着大家大步走到司徒伦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的摆设如从前一般,能够透视整个天际瑰丽景色的屋顶,让人微妙地感觉到一丝超现实主义意境,也一如既往地将优雅与简约贯彻到底。
一个男子正站在玻璃窗前,背对着大家。一套合身的黑色商务西装,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她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清澈的眸子里闪出一抹凌厉的光芒,心里狠狠说道,司徒伦,她回来了,她改变了自己,带着所有的仇恨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司徒总裁,我把他们都接回来了。”明哲瀚上前一步,站在司徒伦身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司徒伦点了一下头,缓缓转过身,冷酷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如猎豹般的鹰眼打量着每一位学员,良久,才开口道:“很好。恭喜你们成功毕业。”说完,他视线落在Amy身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司徒总裁别这么说,能为公司培养出出类拔萃的模特,我感到十分荣幸。”Amy看着大家脸上纷纷露出喜悦的笑容,回答道。
“本公司给你们一个礼拜的假期好好放松。”司徒伦淡淡说道:“之后,新年就要到了,你们要全身心投入春晚模特走秀,怎么样?”
“太好了。”大家兴奋的叫到,能参加春节晚会是每个人艺人的梦想,也是能否出名的关键。
“你们的住所和经济人暂时不动。好了,你们先回去等排练通知。”司徒伦看着大家转身离去,便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却见潇湘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潇小姐为什么还不离开?”他冷冷的问。
“给我玫瑰酒店的钥匙,我就走。”潇湘雪说。
“噢?”司徒伦饶有兴趣的看着潇湘雪:“当初,是你自己执意要交出钥匙的,现在,没地方住,又想要回去?”
潇湘雪寒眸盯着司徒伦,废话,她要是有地方住还会站在这里吗?随之,她淡淡一笑:“我记得,司徒总裁曾经说过,模特所有的衣物住宿都由本公司提供。”
顿了顿,她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轻藐的情绪:“您不会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吧?”
司徒伦脸色陡然一沉,眸子里带着一禀凶狠的目光,冷冷的盯视着潇湘雪,她头发随意的挽起,白色塑身羽绒服到膝盖,一双黑色高跟皮靴。整体看上去,在这使人看上去慵懒的冬季,她更显得精神,多了一份女性的成熟魅力。
他恍然想起,她不在是以前那个整天穿着运动服的无知少女,此刻,站在眼前的,是一位经过种种磨难脱颖而出的顶尖模特。她已经脱茧化蝶,自信,充满魅力。
他颇有几分得意,看来,自己之前的眼光很准。她变的越好,越能为自己公司赚钱。
“你变了。”他唇角勾出一丝冷笑:“你不在是以前的你。”
“你错了。”潇湘雪毫不畏惧的对上司徒伦紧绷的脸,无论自己受过怎么样的训练,无论时间怎么流逝,都无法改变自己,也无法冲淡心中的仇恨。
“我从没有放弃做我自己。因为生命短暂的让我没有时间,也无法去做别人。”她轻描淡写的说。
腾然,温暖的空调房里,流动的空气欲让人窒息。
四目相对,司徒伦眼眸如猎鹰一般扫过潇湘雪的脸庞,就这么打量着她,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似乎很不屑的扯了一下唇角:“是吗?”
潇湘雪看到司徒伦脸上染着浓郁的阴邪,心里陡然升起一丝胆怯和恐惧。瞬间想起,就是在这间办公室,眼前这个恶魔曾那么一刹那要扼制住她咽喉,双目通红的要夺取她的性命。
“不信,咱们走着瞧。”她轻扬起脸,唇角勾出一丝轻笑,脸上极其冷淡,漠然的如同高傲的女王,自己就算再害怕,也不会让情绪显露出来,更不能让恶魔看到自己的无能。
两人足足僵持了三分钟,司徒伦才开口说道:“哲瀚,给她钥匙。”说完,他随手翻开桌子上的文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眼睛看着文件,嘴里说道:“公司现在经济人方面没有合适的人选,而你又是正式的模特。从现在开始,明助理将暂时担任你经济人一职。”
潇湘雪一怔,把他的好兄弟拨给自己做经济人?监视她一举一动才是真的吧?
“随你,怎么都好。”她呲之以鼻,接过明哲瀚递过来的钥匙,看都不看司徒伦一眼,转身便走出办公室。
走在大家上,想起她刚才故作虚势的模样肯定会让司徒伦恨的咬牙切齿,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该死的恶魔,活该!当初逼迫自己放弃大学梦想去异国训练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街上寒风凛凛,道路的两旁已经堆满厚厚的积雪,榕树也变的光秃秃,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寒风中瑟瑟。而树下,卖春联的小摊子紧挨着一个接一个,红色的春联,红色的灯笼,年年有鱼的玩具灯,一一透着节日的喜庆。
满是吉祥的红色使这残阳冬日多了一丝温暖。慢步行走的路人三三两两,提着满袋子的年货,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偶尔几个路人,匆忙的低头,疾走,与她擦肩而过。似乎匆忙的脚步迫不及待的向温暖家中赶去。
她感到冷风钻进脖子里一阵凉飕飕的,赶紧把衣领竖起,并向上扯了扯。
她如水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哀愁,以往过年都是在云姨家,表面上看来有姨夫他们陪着,其实内心依旧孤寂。今年,是自己单独过的第一个新年,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好难受,好孤单。
单子嫣和诺米烁他们该放寒假了吧?那件事情之后,云姨的锐气消减了没有?姨夫发现自己失踪有没有找自己?天那么冷,不知道他身体可好?
忽然,她耸了耸肩膀,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过去的都过去了,想这么多做什么?没必要触景伤情。也许,他们早就忘记世界上还有个叫潇湘雪的女孩。只要自己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这时,她被迎面而来的路人撞了一下,脚下一滑,心里一咯噔,来不及多想,慌忙稳住摇晃的脚步。
“我说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地上这么厚的冰雪,幸亏我女儿没事。否则,由你好看的。”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夹着寒风吹向潇湘雪耳畔。
潇湘雪稳定情绪,惊愕的呆愣住,自己不是这么倒霉吧?这个一贯讽刺她十八年的声音,不抬头也听得出是云姨?
她不由的冷声道,刚回国就碰到这刻薄的母女俩,真不知道是缘还是孽?
她赫然抬头,只见云姨一只手疼惜的扶着詹可欣手臂,另一只手愤怒的指着她的鼻子。
云姨似乎越发的年轻了,脸上抹着不浓不淡的妆,恰到好处的施黛水粉,配上她一对漂亮的丹凤眼,流盼春生,别有一番风韵。上身穿一件军绿色超短羽绒服,下身超短棉黑色裙子搭配紧身打底棉裤,脚踩一双咖啡色尖头高跟鞋子。在微弱的阳光下,鞋面上的水钻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永远都是这么会保养和享受的女人。在这干燥的冬季,她脸上的肌肤依旧水润富有光泽,咋一看去,看不出一条皱纹来。如此打扮,显得她身材丰满匀称。任谁也猜不出她是一位十七岁孩子的母亲。
詹可欣四方脸庞似乎比以前大了许多,皮肤更加黝黑。曾经乌黑发亮的自来卷发一直梳成马尾扎在后脑勺。兴许是天冷的缘故,她头发散落在肩膀上,冷风吹过,就像一只卷毛狮子狗似得凌乱。那原本短短的脖子,此刻看上去,倒是有点像乌龟的脑袋要缩进龟壳的味道。
她穿着一件黑色到脚的羽绒袄和一双大红色雪地棉,看上去很是暖和,却也显得臃肿,如同冬瓜一样矮胖。
“这么久不见,云姨说起话来还是像这天气一样恶劣。”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冬天干燥,别上火才好。”
云姨震惊的瞪大双眼,一双锐利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潇湘雪,只见潇湘雪一双眼睛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浓密的睫羽向上翘起,好似一道纱幕,使那双眼睛显得神秘,又多一份深沉。
她白色束身羽绒服垂到修长的大腿,脚上一双黑色皮靴到膝盖,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婀娜多姿,无形中透着一股时尚而高雅的气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