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驱散了晚冬的寒气,大路两旁的树干也有了些许的绿色,树干上停着一些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高兴地迎接春天的到来。
沿江的大路上,一匹马儿正在飞驰着。马上的坐着的一个绝色的女子,迎着风深深吸了一口,风儿吹得她的发飞散开来,飘散在身后紧拥着她的男子脸上。
男子微微笑着,将脸埋在那漆黑的发中,深深地嗅着发中淡淡的清香味道,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你怎样?”华素问的眉紧锁了起来,连忙回头看。这几日,萧鸿飞的咳嗽越来越厉害了,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没事,死不了。”萧鸿飞勉强一笑。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坚持要回绝飞岭去!”华素问微带些心疼地质问。
“我是飞天寨的老大,当然要回去。”萧鸿飞将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现在,你是我的压寨夫人了!回去后,你必须接受兄弟们的拜见。”
“我才不要。”华素问轻嗔一声。
马儿路过一个小渔村,萧鸿飞勒住了马。
“干嘛?”华素问有些奇怪。
“这不是你看病的地方吗?你在这待了一年多呢,怎么,一点也不想念这吗?”萧鸿飞跳下马来,往渔村里走去。
华素问轻轻跟在他的身后,淡淡地笑了。是啊,提起来,还真有点想这儿呢,只是这几个月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差一点就忘了这了。
属于华素问的那两间小屋静静的伫立在小院的一角,除了门被从外面锁了,其他和她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师父!”一个小女孩大叫一声扑进了华素问的怀中,“师父!你到底去了哪了,突然间就不见了!我天天都在想你!”小女孩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天真无邪的目光中满是关切。
华素问的眼眶不禁红了,这个女孩曾经陪伴着她度过那孤独的一年,给她带来过不少的快乐。她轻轻地抚着红儿的发,一遍又一遍。
萧鸿飞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微微一笑,走到诊室的门前,轻轻一跃一只手便抓住了屋子的房檐,他伸出另一只手,探进房檐中摸索了一会,似乎掏出了些什么东西放进了怀中。“好了,故人已经看过,我们要走了。咳……”他走到华素问的身边,气喘嘘嘘的,华素问的心再一次疼了起来,以往这样的动作他毫不费力,如今却似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似的。
“你在屋檐下掏出了什么?”再一次坐在奔驰的马上,华素问禁不住地问。
“以后会告诉你。咳……”萧鸿飞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一阵剧烈的咳嗽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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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不太冷的夜晚,月上中天。
华素问看着抖动的烛光,听着外面喧嚣的声音,心中一阵阵的发紧。
他下午回了飞天寨后,吐了血!这是他第一次吐血!然而,他还是要跟兄弟们一醉方休。
华素问的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喘气都带着锥心的疼痛。这一个月,她想尽了办法,却还是无法阻止他身体的虚弱,今日,他终于吐了血,那血意味着什么!他和她都知道,但谁也不想说。
离别就快要来了吧!尽管她不想去想,却不得不去接受那个事实。已经一个月了,那个杀手临死时说过,他活不过一个月。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伴随而来的是萧鸿飞越发剧烈的咳嗽声。
华素问站起身来,飞快地去扶他,却还是晚了一步,他砰地一声摔倒了,带着满嘴的血丝。
“你……既然身体不好,何必喝那么多的酒……”华素问轻轻地责备他,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咳……大概是跟兄弟的最后一次了,怎么也要喝痛快了!”萧鸿飞轻轻拭去嘴角的血,勉强翻身坐起。
“胡说!”华素问轻吼起来,“什么最后一次,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跟他们喝!”泪水奔流而下。
萧鸿飞搂过她来,轻轻地吻去她的泪,幽幽道:“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没有你,我如何能照顾自己!”华素问将头紧紧地顶在他的胸膛上愤愤地说着,经历了那么多才能够在一起,她怎么能够接受他撒开她先走!
“你能的!我一直知道你能!咳……”萧鸿飞轻轻地将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带着无比温柔地眼神看了一会,说:“我允许你再嫁,但是你必须发誓如果有了我的骨肉,一定要好好把他带大,不能改姓。”
“你对孩子也有责任,难道就想这样逃避责任吗!”
“我也想有责任,只是……咳……我怕自己无能为力……”萧鸿飞断断续续地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
这是那把他杀掉四个杀手的匕首,银色的雕龙外鞘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寒冷的光泽。萧鸿飞“叮”地一声拔出匕首,寒光一闪,刺着了华素问的眼。
“这把匕首是我母亲的传家之宝,锋利无比,今日我就送给你,以后你拿它防身。”萧鸿飞套上外鞘,将匕首放入华素问的腰间,“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用这把匕首刺过去,毫不留情地刺!”
“我不要!”华素问心中绞痛着,他的话就犹如交待后世般,让她完全不能接受。
“你必须要!以后不光是你,还有我儿子的安全,都由它来守护呢!”
“你怎么知道有孩子了,或许还没有呢!”
“如果没有,现在抓紧时间造一个吧!”萧鸿飞淡淡地笑了,翻身压住了他的娇妻。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到无尽缠绵的人儿身上。刻骨铭心的爱此刻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唯有那极尽温柔的缠绵在缓缓释放着彼此心中最最浓烈的情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