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胤炎当机立断,冲过去救下了小孩,那车来得实在太迅猛了,他跌滚在地上,受了点轻伤,怀里的小孩却护得很好,没有损伤。
她觉得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当下,憎恨地瞪了一眼小孩,慌忙跑过去,小心把炎扶起来,望着他身上的伤口,心疼极了。
她有些不受控制地低吼:“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个陌生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男人诧异,正要解释些什么,就看见她害怕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时心疼起来,他搂住了明月,“别怕,我不是没事嘛,一轻伤能救人一命,应该高兴才对。”
身边的小孩被吓呆了,看着他们,一屁股窝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男人慌了神,立马安慰起小孩,“小朋友,别哭,你的爸爸妈妈去哪了?”
到底是小孩子,受了惊吓,哭得伤心极了,他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妈……妈妈不见了……我找……找不到她了……呜哇哇……”
断断续续地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他一身脏兮兮的,哭得稀里哗啦,难看极了。
明月脸色不好看,他还有脸哭,差点害了炎的性命,拉着他衣角,劝道:“还是先去医院给你看伤吧。”
她就是不想管这毛孩子,炎,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准霸占他的时间。
邪胤讷讷地看着她,很是奇怪,她一直都特别喜欢孩子的,每个月都会孤儿院照顾小孩,怎的这次她竟然不管了?
被他看得心虚,明月也知道露出了破绽,她连忙补充道:“去了医院后,再去播音室吧,到时把这孩子的妈妈叫来即可。”
邪胤炎心里的疑惑才下去,原来是他误会了,他就说,月怎么可能会不管孩子。
当下便道:“月,我没事,还是先去播音室吧。”
明月点点头,怕他怀疑,便什么都没再说了。
见这小孩还在哭,邪胤炎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地安慰道:“小朋友,别哭了,哥哥给你买糖吃,吃完糖妈妈就会来接你了哦。”
他抱起小孩子,往游乐园的播音室走去。
他几句话就哄得小孩心花怒放,小男孩安静地趴在他身上,止住了哭声,怯生生地问:“哥哥真的会找来妈妈吗?”
“当然。”
“哥哥最帅了!”小男孩喜笑颜开,“吧唧”一声就亲了口他,嘴里说着甜甜的话,逗乐了邪胤炎,他轻轻弹了下男孩的头,“小顽皮,以后要跟紧妈妈,不要乱跑,更别站在马路上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哥哥,我以后一定不会把妈妈弄丢了。”小孩笑嘻嘻地应着。
明月看得气红眼,这臭小子,竟然敢亲他的男人,心里各种火大,真想一把捏他。
好在,邪胤炎走到路边的商店,给小孩买了一堆糖果,没注意到她,否则就该怀疑起她了。
到播音室等了好久,终于看见一对普通打扮的夫妇走进来,他们心急火燎的,直到看见小男孩才松了口气。
“爸妈。”小男孩从邪胤炎怀里跳出来,激动地扑了过去。
“宝贝儿,你可吓死妈妈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说着,妇女把他抱在了怀里,难过地落下了泪。
小男孩的父亲抱着娘儿俩,轻轻地拍着妻子的背,一家三口,画面很温馨。
明月望着这一幕,红了眼眶,唇角勾起真心的笑。
助人为乐何尝不好?她果然没有爱错人,如果不是邪胤炎,这个家没了儿子,白发头送黑发人,该哭得多伤心。
邪胤炎微笑安然,一手拉着她悄悄地退出了播音室。
她看着他,暗道:我多庆幸我爱上的人是你。
走出播音室,又在游乐园逛了逛,明月忽然看见高耸而立的摩天轮,来了兴致,抓着他的手,笑容满面,“我们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传说,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她要和他共度一生,一个月,不够,远远不够。
“怎么突然想坐摩天轮?”
明月笑容可掬,憧憬地望着高高在上的摩天轮,“我很想和最爱的人一起坐上摩天轮,站在风的上面,开放属于两个人的幸福。”
她眼睛亮晶晶的,有着模棱两可的幸福模样。
邪胤炎微微一笑,被打动了,拉着她的手坐了上去,等待摩天轮的上升。
她心里很紧张,扯着裙摆,这次是她第一次要强吻炎呀。
强吻这个她爱了大半个青春的男人。
渐渐的,摩天轮缓缓上升,直到最高点,她凑准了机会,就要强吻住男人的唇。
邪胤炎呆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扭开头,躲开了她的吻。
摩天轮的传说,他是有听说过的,坐上来那刻,他就想过,如果她不来吻他,他就要把她亲个够。
结果,她吻了,他却潜意识地躲开了。
明月断然没想到会这样,她脸色难看,青一块紫一块,心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他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可能的,如果他知道了,早就该把她赶走去找真正的明月了。
那……为什么……
是他其实没这么爱明月并不想跟她一生吗?还是她即便顶着他最爱之人的脸,也代替不了他最爱的人的吗?
所以,他下意识地逃避了……
她心狠狠地一痛,神色莫测,抬手摸着脸上的疤痕,自卑地低下头,“炎是不是嫌弃我了?我变成了丑八怪……”
她的声音好像快哭了,邪胤炎心疼死了,他为自己的突然躲开懊恼不已,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慌乱地解释着,“我没有,月在我心里永远最美,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男人的情话天花落坠,美得不像话,明月望着他,陷入了他深邃又迷人的眼眸里,无法自拔。
她要怎么舍得离开眼前的男人。
一生热爱,回头太难。
下了摩天轮,明月的心情依旧很低落,拽了拽他的衣角,她望着高高的摩天轮,神色莫测,遗憾地问着:“你知不知道摩天轮的传说?”
“听说,如果有恋人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接吻,会永远在一起。”
他挫败地说着,一股歉疚感不断往上涌。
“还有呢?”
他不是个八卦的主,就知道一点,纳闷地问:“还有什么?”
“听说,如果有对恋人坐摩天轮的话就会分开,在最高处接吻是唯一的解药。”
她失望地说着。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他们注定会分开。
她闭了眼,沉默,邪胤炎知道她心里难过,一脸心疼地看着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忽然被人扯了下衣服。
“大哥哥,这个给你。”小男孩不知怎的找到他,笑嘻嘻的,从背后掏出一束栀子花,递给他。
邪胤炎笑笑,赞赏地给了他个大拇指,接过花,倾身吻了吻女人的唇,微笑着把花献给她,眸光温柔,“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我们一定会一直走下去。”
她看着洁白的栀子花,又看了看男人,忽而感动地笑了,接过花,看小男孩也顺眼多了,好奇地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花?”
小男孩长得很可爱,他嘴巴也甜,笑嘻嘻地讨好着她,“栀子花是我偷的,但大哥哥爱你一定是真的。”
他爱明月倒是真的,至于这副皮囊里的装的另一个女人,他怕是爱不起来。
即便,他还被蒙在鼓里,认不出来。
说着,小男孩就屁颠屁颠地跑向了父母的身边。
看着他可爱的小模样,一直不喜欢小孩的她,忽然喜欢起来,她微微一笑,把刚才的烦恼和不快全都放下。
她真的奢望时光可以如摩天轮一般,划过一段高阳忐忑的轨道后,还可以留在现在的原点。
“丫头,要不然我们早点结婚也生这么个小可爱吧?”
邪胤炎笑盈盈地提议着,从孤儿院开始,从明月开始,他也渐渐的爱上了小孩子,他多么想,能和他所爱的人生个小孩。
她心跳加速,为他的一个提议,如果她生下他的孩子,就算真正的明月回来,就算他识破了自己,他也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吧?甚至,她很有可能成为他的邪夫人。
这个念头像毒草一样在她的心里萌芽生长、越长越长。
清爽的潮湿的带着谈谈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墨言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的感觉,就像身旁艳丽丰盈的女人一样的诱人。
只可惜,能看不能吃。
他坐在沙滩上,悠然自得地观赏着风景。
这一场钓鱼比赛是她赢了,也全靠墨言,竟然把鱼竿扔在边沿上,被一条大鱼给叼去了。
结果她以六比四赢得了胜利,获得自由。
本来还想气气他,结果发现人完全不在意,她也不敢太放肆,怕墨言又狼性大发把她摁了。
过去还觉得他就算坏也还有理性,结果,到了他的地盘,他好像一下子猖狂起来,对她也愈发不客气了。
看着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从高处看,烟波浩渺,一望无际;而有时,海水就在脚边,轻轻絮语。
哎……她好想回去呀。
想她的爹地妈咪,想她的风宁哥哥,更想那个八道暴脾气的邪胤炎,还想星星、伊尚和她温暖的大床……
墨言忽然开口问:“你想他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