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正准备沐浴更衣的墨言,突然听见一声惨叫,他心突地一跳,抓起羊绒风衣,就往她屋子里跑。
四下搜索,竟然没看见人,忽然发现床单抖动了下,墨言走过去,揭开床单,就看见花容失色的明月,她捂着脸,浑身颤抖个不停,显然吓得不轻。
他伸出手想把她捞出来,她竟然扒着床杆,死活不肯出来。
“是我,墨言。”墨言无奈地说着。
她抬头,却看见他背后的窗台,有张惨白的鬼脸,她啊地惨叫出声,死死抓牢了床杆,怎么也不肯抬头出去了。
发现她的变化,墨言扭头,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心中隐隐感到了生气。
竟有人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
再看向吓得缩成一团的小女人,墨言无奈,说尽了好话她也不肯出来,连头都不肯抬。
他忽然惊吓地喊了声,颤颤巍巍地说着,“你……你的背后……”
明月连头都不敢回,立马受惊地爬出了床底,扑入了他的怀里,抓着他死活都不肯放,忍不住呜咽起来。
她的身体一直在抖,墨言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傻瓜,我骗你的。”
灯光骤然大亮,少年赶过来,他看着眼前抱成团的两个人,嘴角抽了抽,心里不爽,他强自压下心头的不舒服,禀告道:“少主,有人关掉了电闸。”
墨言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只是这可人儿被吓得不轻,死活不松开抱紧他的手,美人投怀送抱,他也乐得自在。
墨言看了他一眼,分明是在责怪他办事不利。
他心里很清楚,肯定是什么人混到岛上了,“有看见什么人吗?”
听见他的话,明月抬起头,只是一张脸苍白得很,“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装鬼吗?”
墨言点点头,也就这傻丫头会怕,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鬼。
少年愧疚地说着:“我四处搜查过,没有发现。”
“继续查,先下去吧!”
打发走了手下,墨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小脸一阵红,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似的缠着对方,立马受惊地退出了他的怀抱。
难怪只几天她就脸色难堪,隐隐还有黑眼圈,神情颓靡,她每晚都睡不好觉吗?
活像他在虐待小女孩似的,对了,这丫头还真是未成年。
墨言有点心疼她了,摸摸她的脸,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一个人害怕吗?”
她机械地点头,像个被吓傻了的孩子。
事实上,她真的好害怕,尤其是在窗台上看见鬼脸的时候,她觉得呼吸都停止了,心也不敢跳动了。
“我陪着你,一个月,到时就让你回家,不要害怕了!”破天荒的,墨言极尽温柔地安慰着她,他有点舍不得看见这丫头像只受惊的小老鼠了。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人抓出来给她报仇。
“哈?不要不要……”明月更加受惊,她2得跟拨浪鼓似的,果断拒绝。
有谁会傻傻地把自己往虎口里送?
她宁肯被鬼吓破胆,也要为她爱的男人守身1如玉,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毁了她的清白,否则,那个霸道得不行的邪胤炎,一定会吃醋生很大气的。
可怜她还傻傻不知道,已经有人取而代之,睡在她深爱的男人床铺,而他倾尽温柔宠她爱她。
“你确定?到时鬼半夜蹦到你的床前,你半条命就没了。”墨言诧异挑眉,嘴里很小人地说着威胁的话,分明在逼她就范。
他其实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怕鬼怕成了这种田地,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诚惶诚恐。
“不要。”她抬起胸脯,很坚定地拒绝了。
尽管她强自镇定,墨言还是捕捉到她眼里的恐慌,始终是害怕的,只是却为了自己的原则不肯就范。
原则?呵呵,也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吧!
“我不碰你就是。”墨言也是只傲气雄鹰,他根本不屑做侵犯之事,然而,他一再为她妥协是何缘故,他没有深究下去。
他信誓旦旦,明月认真地听了进去,陷入沉思中,她在思量。
她的目光落到了窗外,似是又想起了那张鬼脸,身体颤抖了下,她看向墨言,扁扁嘴,眼睛里有丝不信任,“你会说话算数的吧?”
“嗯。”墨言哼了一声,表示不痛快。
“好吧,你在,那人不敢来扮鬼吓我吧?”她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仍觉得头皮发麻,惊悚得很,甚至不知觉联想到,那个长发飘飘、一身白衣的惨白鬼脸,走到她的床边,朝她伸出长长的指甲。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害怕了,颤抖了下。
“你说呢?!”墨言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显然不爽。
他是万人之上的少主,就是他拿着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手下,也不敢质疑她,这臭丫头竟然怀疑起他了。
见她害怕得抖,墨言的同情心泛滥起来,他睁睁眼,正了正神色,他的话就如他人强势而又霸气,“有我在,谁敢放肆?放心,我会护好你的。”
明月怔怔地看着他,感动又难过,这些话,不都是该炎告诉她吗?如今他不在却换了另一个男人。
兴许是秋天来了吧,她也突然跟着伤春悲秋起来。
*起来,把半开着的门关掉,手正要关掉灯,忽然看向她,轻声问:“要关灯吗?”
明月猛摇头,绝对不要。
墨言无辜地耸耸肩,没有说什么,顺从了她,说来,他还是第一次照顾女人的想法,貌似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深厚的夜色像朵绽放的黑玫瑰,繁星闪烁,月光撒了一室,光芒淡淡,照射在她白皙的小脸,那双明眸闪烁着琉璃的光泽,如曼珠沙华与夜色一起连绵着。
他一直都知道,明月很美。
走过来,他爬上了床,只见她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感到无语又失败,当下一把抓住她,盖好被子,淡淡地下了命令,“睡觉!”
他有这么如饥似渴吗?至于她防狼似的全身防备,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人中龙凤,要什么女人没有,有必要玩强奸?
呸,他会?想想如果把这个淡定的小姑娘给强奸了,他的小弟弟好像有点热血澎湃,小心肝也激动起来。
墨言表示很无奈,暗骂小弟不争气不给力。
两人睡在一头,各自一边,好在这床大得很,也不会碰着人,加上明月一直往里面挪,都快黏在墙壁墙壁上了。
明月开始还挺担心的,怕他不守信,怕他又突然狼性大发,但是等了很久,等到人都困了,那人也没有动静。
想了想,他怎么也是个少主,见多识广,哪里会稀罕她这根青菜萝卜,于是便安分地睡了。
她真的是好困,都多少个夜晚睡不好觉了。
她是美美地睡着了,苦了墨言,他堂堂一个少主,身份尊贵,竟然因为身边睡了个女人,很难得地失眠了,他表示不理解。
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分明是睡着了,墨言心理各种不平衡,他真想直接把她叫起来,只是,一想她几天几夜睡不好觉,便忍下不爽的情绪。
墨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扯动唇角,勾勾手轻易把她卷入怀抱,她身子想象软软的,抱着很舒服,他忽然心情大好,立马感觉能睡觉了。
事实上,他也真的好好睡了一觉。
只不过,第二天是被明月一脚踹下床的。
被踹下床的墨言痛呼出声,还反应不过来,他咬牙切齿磨牙,真想直接废了罪魁祸首,从地上爬起来,怒喝道:“女人,你不想活了!”
对上她圆鼓鼓愤怒的眼睛,墨言一下子清醒,眼中不经意闪过了一抹心虚,他咳咳了两声,坐在床边,装腔作势,“我说你别太过份呀!”
“不是说好了不碰我吗?为什么一大早就看见你抱着我?!”
她很不高兴,一字一顿地指责着墨言。
墨言正襟危坐,张嘴就说起瞎话来了,偏偏还一板一眼,丝毫感觉不到在撒谎,“怪我吗?你自己大半夜地缠上来抱住我,我赶都赶不走。”
他说的又认真又生气,明月愣了愣,不会吧?她主动抱住他的?
细细一想,还真的很有可能,过去跟邪胤炎在一起的每个晚上,都是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她也就习惯有人抱了。
睡梦中,去抱住身边人是极有可能的。
明月哑然,扁着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坐等处置。
墨言挑了挑眉,他真是没想到,这不谙世事的小丫还真好骗,随口瞎掰几句她就信了。
只不过,一追究她为什么这么好骗的根本缘由,墨言的心情就不太美好了,他是知道的,她和邪胤炎同居也同床共枕过。
她大抵也是因为习惯了有人抱便认了罪,自发跳入了他挖的大坑。
“对不起,我错了,从今天起,我和你一定井水不犯河水。”
墨言勾勾唇,看似很大方地下达任务,“为了弥补你的罪行,今天,跟我去钓鱼吧!”
咦?年轻人也会喜欢钓鱼吗?更何况眼前的年轻人还是黑帮少主。
明月咂舌,感觉到不可思议,但她还是点点头,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
钓鱼嘛,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