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那骚包又说了句作死的话。
“这么说,本王方才的话是白说了?堂堂背剑书生难道也想与七煞门不入流的宵小躺在一起?”
欢颜不禁暗自担忧,这话一出口,便免不了一场恶战。可是一对六啊,你能行吗?
虽说她最初对这骚包没什么好印象,但此时得知他是个王爷,却并没用自己的权势和武力来威胁她,心中便对他生了些好感。她悄悄探出半个头,暗中观察。
“王爷若是不随在下走这一趟,那我们只好硬请了!”
“本王困得很,你们便一起上吧。既然是君子剑的手下,那我也只用剑法。我倒想看看,君子堂的人到底有多少能耐。”北羽澈言毕,打了个呵欠道,“动手吧。”
“王爷,得罪了!”
背剑书生说罢忽地后背一震,背后长剑冲天而起,只见他凌空一跃,挟长剑向北羽澈疾刺而来。这剑长约三尺,较普通的剑略宽。而另外五人长剑也皆已出鞘,脚下迅速腾挪移动,将北羽澈团团围住。
北羽澈见状微微一笑,右手抚向腰间,月光下银光一闪而过,腰间的玄月软剑已铮然出鞘,冷冽若数九寒冰。
七人剑来剑往,铮声阵阵,光影四闪,纵横交织。欢颜只觉眼前有数道白影飘忽不定,有如鬼魅,已经分不出谁是谁来。
须臾,光影渐渐散去,两道白影平身跃起,剩下五人站立不动,却依然保持着挥剑的姿势。显然,他们被点了穴道。
“你说过只用剑法,那你为何点了他们的穴道?”背剑书生落地站定,长剑一抖,剑尖直指不远处浅笑盈盈的北羽澈。
“没错,本王是点了他们的穴道,可本王用的是剑尖,难道这不算剑法吗?还是你觉得本王不应该点到即止,而应顺势让剑身穿透他们的身体?”
月光下,北羽澈手执三尺长剑,素白的衣袍在夜风中轻轻鼓动,眉眼清润却又带些邪肆。
欢颜暗暗叫好,没想到这骚包还真有两把刷子,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且明显甩了那背剑书生无数条街。
背剑书生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了,兀自嘴硬的道,“刀剑无眼,王爷不必忍让。若是死在王爷剑下,在下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语毕提气跃起,长剑一挥,挟带着凌厉劲风,向北羽澈袭来。
北羽澈淡淡一笑,举剑相接,剑走轻灵,绵绵不绝,直将背剑书生逼得狂躁疾闪,更衬得他闲适从容,姿态曼妙。
背剑书生愈斗愈狠,却又渐感吃力。忽而飞身跃起,长剑剑指,剑尖分花,三招连刺,而隐藏在袍袖中的左掌也同时微微翻转,凝聚内力。
眼见长剑攻到,北羽澈飘身后移,左手负于身后,右手软剑微抖,唰唰几声,竟有如灵蛇一般缠上已至胸口的三尺青锋。
背剑书生瞅准时机,左掌蓦地直拍其面门,这一掌北羽澈避无可避,只有以左掌硬接,但他说过只使剑法,这一掌他不愿受也得受着。
欢颜屏住呼吸,只见白影一闪,明明正在后移的北羽澈竟以极其诡异的身法闪到了背剑书生身后,而那三尺青锋已飞落一旁,插地上兀自颤动。
背剑书生那一掌分明落了空,却还未及收势便被点了穴道,而此前握剑的右手也是平伸在前,样子甚为滑稽。
见危险解除,欢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只可惜没有慢动作回放,方才北羽澈身形的变化她根本就没看清楚。
北羽澈还剑入鞘,脸上有些倦色,“你们若是不会自己冲开穴道,便只有等三个时辰之后自动解开了。回去转告你们堂主,这几年他为我找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虽然本王只是个闲散王爷,但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陪你们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原来这风骚王爷的武功这么好,而且,心地还不坏,欢颜抚掌微笑,从巨石后走了出来,扬声赞道:“王爷真是好身手,好气魄!”
北羽澈恍若未闻,径直走到车夫跟前探了探其鼻息,发现其已气绝身亡,而一旁的马还躺在地上抽搐。
欢颜跟了过去,在他身旁蹲下,兀自问道:“还有得救吗?”
只是话音未落,却见北羽澈袍袖蓦地一扬,掌风过后,方才还在抽搐的马霎时便没了动静。
“你……”欢颜气结,他拍死了那马。
只是还未等她发作,北羽澈已举步而去。
欢颜正想追上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又折转身。
那块黑色的玉石,对“她”和她应该都是极其重要的,说不定能由此查到她现在的身份。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车夫,思虑良久,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双手合十,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她蹲下身将他怀中的玉石掏了出来,小心收好。
北羽澈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死人的东西也敢要,这女人还真是个财迷。
欢颜连忙跟上,与他并肩而行。她将方才的经过细想了一遍,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看不出王爷还是菩萨心肠啊!”
“何以见得?”北羽澈挑了挑眉。
“那马没救了,王爷不忍心看它忍受折磨,所以给了它一个痛快。而且君子堂的人,你也只是稍稍的教训了他们一下,并未要了他们的命。”欢颜顿了顿又道,“只是我想不明白,同样是半路截你的,为何七煞门的人就没这种待遇呢?”
心思被看穿,北羽澈有些不悦,“背后使阴招的人还希望本王对他们客气?另外,你也别将本王想得那么善良,以你此前对本王的不敬,你就算翻来覆去死上百次都不够。”北羽澈语声凉凉的道。
欢颜抿唇一笑,“不知者无罪,既然王爷之前未表明身份,就别想治我的罪。”
吓唬竟然没用?北羽澈斜睥她一眼,不禁对她的身份起了兴趣。
看她的衣裳极是普通,头上也只是以同色的发带将鬓角的青丝绾起,身上也没戴什么值钱的首饰,未施脂粉的脸上显着病态的苍白,就一双眼还算灵动。
若说这张脸还勉强能看,可这身板,虽说也算纤合有度,但却不够丰腴。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过在面对危险时的反应倒让他有些惊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