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竹推门进去,就见一个行李箱正放在门前不远处,而平时一直穿病患服的单康安,这会儿换上了卫衣。
虽然男人脸上和眼中都是带着稚嫩,但不得不说,他的颜值确实比较高。
意识到女孩的视线一直放在单康安那边,落地窗前的薄景杭不悦的皱紧眉,冷声道,"喻安竹,你们内科很闲?"
"不是。"喻安竹回神,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在单康安哭着要跑到她身边时,她不解问道,"他病情还没稳定,就回家?"
"姐姐,姐姐,我不要走,呜呜!"单康安眼泪一大串掉了下来,脚步还往这边来,双臂展开,明显是要抱的意思。
薄景杭不动声色的挪动了脚步,几步来到俩人中间,看了单父一眼,"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可以带走了。
单父毕竟是官场上混的人,自然懂了薄景杭意思,薄院长可是对这个小医生感兴趣。
他连忙笑着道,"都收拾好了,我这就带他走。"
"嗯。"薄景杭淡淡的应了声。
"我不走,姐姐,呜呜。"单康安哭着要绕过薄景杭去抱喻安竹。
喻安竹也正打算绕过薄景杭,然,薄景杭一手拉住了她,将她往后拽了好几步。
"薄景杭,你..."刚才被拦在中间,被忽视她的话,她都没去计较。
这会儿单康安若是又发作,谁来负责?
"他衣服脏了。"薄景杭睨了一眼喻安竹,大掌还没有松开。
"呵呵!"喻安竹冷笑了声。
"呜呜,坏人,放开姐姐,不许你碰姐姐。"单康安作势便要冲上来。
单父猛地伸手拉住了他,语气颇冷,"好了,我们该走了。"
"我不,你放手,放手。"单康安一边挣扎,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喻安竹。
喻安竹有些不忍心,对着薄景杭就冷声质问,"为什么让他离开医院?你身为院长,难道不知道病人的情况吗?"
"喻医生,其实..."单父刚准备帮说话,薄景杭面色不动的开着口,"他有更好的医生看护。"
"哦?所以启仁的医生都一般?还是说..."似想到什么,喻安竹压下了未说出的话,看向了单父,她一字一字认真的问道,"单爸爸,对你来说,安安是你的儿子,还是只是个累赘?"
单父老脸一红,随后回着,"自然是我儿子。"
"所以是真的有很好的医生看护他?"喻安竹还是不信的问道。
单父看了眼薄景杭,后者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原来这没良心的女人,是不信任他。
单父意识到薄景杭心情不郁时,硬着头皮道,"是的,谢谢喻医生担心我儿子。"
其实他儿子不过是换个地方疗养,而这地方也是隶属薄院长名下。
但薄院长貌似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单父没再继续纠结下去。
得到单父的回答,喻安竹算是默认了单康安的离开。
她情绪有些低落,语气难免也低了不少,"院长,你可以松手了吗?"
薄景杭看了她一眼,才松开了她的手。
得到自由的喻安竹,一步一步走到单康安面前,听着男人沙哑的哭声和抽噎声,她笑着道,"安安,以后我可以去看你呀,找你玩。"
"可是,姐姐,我不想离开你。"单康安渐渐的停了哭,扁着嘴一脸委屈。
"你等会,我让人给你拿糖过来。"喻安竹说完拿出手机,给丁睿打去了一个电话,对面不一会儿就接了起来。
"丁睿,你帮我更衣室里一袋棒棒糖拿到三栋VIP住院部..."喻安竹一字一字吩咐着。
挂完电话后,她又跟单康安说了些话,安慰着对方,让对方不要哭,不要害怕。
单康安还是念念不舍,好几次想去抱喻安竹,都被薄景杭给阻止。
丁睿很快将糖果给送来,喻安竹接过一袋糖,放到了单康安的手里,"安安,这里面有将近50个,等你吃完,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姐姐,那我现在都给吃完。"单康安说着,还真的准备将糖果都塞嘴里。
喻安竹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安安,只能每天吃一颗哦,如果不按照规定吃完,也是见不到,懂吗?"
喻安竹温声细语,可单康安还是非常不开心的撅起了嘴,"哦。"
"嗯,好好听医生话,下次见面,我给你带别的。"喻安竹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声。
单康安依依不舍,最终被单父给带离开,病房里,很快冷清了下来。
看着这空荡的病房,喻安竹微微叹了口气,希望单康安在另个地方,能尽快稳住病情。
转身,她便要离开病房,在这之前,她已经让丁睿先回内科了。
喻安竹刚出病房门,早几步离开病房的薄景杭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身边还跟着莫西林。
男人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没想到你骗人还真有一套。"
一边的莫西林连忙附和道,"对,喻安竹,你是不是经常骗小孩?"
"红蓝花,你是太闲了?"喻安竹直接无视了薄景杭,看了眼莫西林,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薄景杭冷厉的斜视了眼莫西林。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配合哥你吗?"莫西林知道自家哥心情不好了,讪讪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薄景杭没再看他,朝着喻安竹的反方向去。
"唉,哥,你等等我啊,有个文件需要你签字啊..."
喻安竹回到内科的时候,已经快下班时间,科室主任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张倩和米艺漫还是嘀咕什么,喻安竹根本没有去理会俩人。
晚上的时候,喻安竹正准备洗澡,就接到了来自单康安的电话。
"姐姐,我想你了,你想我吗?"男人稚嫩的声音隔着无线电波传来。
"想啊,安安现在感觉怎么样?"喻安竹温柔的问着。
"嗯嗯,安安很好,安安有乖乖的听医生话哦,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看安安..."
房门外,薄景杭刚好路过,就听到房间里小女人隐约的声音传来,还特别的温柔?
该死的,她又跟哪个野男人电话,简希禾?单康安?
想到这,薄景杭抬手便敲响了门。
'砰砰砰!';声音大到让喻安竹根本无法忽视。
"谁?"喻安竹一手握住话筒,看了眼房门。
"开门,我伤口又复...我又受伤了。"薄景杭语气有些不自然。
喻安竹,"..."
"小叔,你可以打电话给私人医生。"喻安竹想了想道。
"不行,太晚了,你快点出来,我伤的有些严重,我快不行了..."越往后说,薄景杭声音还真越来越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