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薄景杭想到自己的身体被老鼠碰过,除了恶心之外,还有恐惧。
是的,他怕老鼠,从小就怕,却没有人知道他怕,只有他自己。
浴室里,他将被老鼠给碰过的衣服,全丢进了垃圾桶,直接站到了淋浴下面,冲洗着。
若不是害怕伤口又复发,他是真的很想将结痂的地方,一点点弄下来,至少被那只该死的老鼠碰到的地方,全洗了。
如此想着,薄景杭还真的差点将自己给洗掉了一层皮。
隔天早上,喻安竹睡了个美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起床洗漱完下了楼,直到坐在餐桌前,才发现薄景杭的脸色不是很好,眼睛下一片青紫色。
喻安竹不解的眨了眨眼,这薄狗是昨晚后来做贼去了?
"景杭,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舒服?"米雪关心的问道。
"他能生什么病。"薄启丰冷漠的声音响起,又加了句,"他自己就是医生,食不言寝不语。"
后半句话是对米雪说的。
米雪咬了咬唇,还是担忧的看了眼薄景杭,后者依然安静的用着餐,仿若事不关己。
喻安竹微微皱了皱眉,薄启丰的话,她不太喜欢。
"公公,景杭当时后背伤的有些严重。"喻安竹吃下嘴里饭,缓缓的开着口。
"那就多注意身体。"薄启丰语气这才好了不少。
米雪则是狠狠的瞪了眼喻安竹,喻安竹接着安静吃饭。
喻安竹身旁的薄景杭,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停顿了几秒,继而,继续夹菜吃着早餐。
还好这个女人,还算有点良心,要不然,他今天真的会叫人将她的老鼠给弄死。
早餐过后,薄景杭因为要去薄企开会,没载喻安竹,她只得自己坐公交去医院。
刚进科室,就看见自己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本崭新的书。
不用想,就是她昨天被弄坏的那本。
喻安竹一句话没说,上午抽空去了蔡永利办公室,将书送给了蔡永利。
蔡永利看到这书的时候,虽然惊讶,却也很满意。
"喻安竹,明天开始,你跟着我后面,多学习学习。"蔡永利在喻安竹快要出办公室门时,叫住了她。
喻安竹眼中划过一抹不敢置信,很快,脸上染上笑容,"好,谢谢主任。"
"别急着谢,好好学。"蔡永利冷哼了声。
"嗯,主任,那我先出去了。"喻安竹脸上还是带着笑。
蔡永利没再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接下来几天,喻安竹一直开始跟着蔡永利的身后学习,而米艺漫和张倩等人看到,则是又嫉妒又羡慕。
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米艺漫等人也开始跟着蔡永利和杜厅身后。
这天,喻安竹刚好又跟着蔡永利身后,这时,忽然被紧急送来了一个病患。
"蔡主任,这病人病情比较严重,你们赶紧给他看看。"其中一个推着手术床的护士着急道。
"你是哪里不舒服?胃痛?"蔡永利几步上前,用手在病患的胃上按了几下,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不仅蔡永利脸色难看,喻安竹也狠蹙起了眉。
张倩和米艺漫等人还是一副无谓表情,甚至随时随地都对喻安竹有敌意。
喻安竹的注意力全放到了病患身上,只听病患缓而艰难的开着口,"医生,你救救我,我胃特别痛。"声音近乎有气出,无气进。
"今天吃东西没?"蔡永利问道。
"没有,已经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吃了就是吐,我好痛苦,我还不想死啊!"病患说着,一手抓住了蔡永利的衣摆,但他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了,又徒手垂了下来,扭曲的脸上只剩下不甘和痛苦。
"你别害怕,我这就安排给你做个胃镜,你家人都在那,让他们也来。"蔡永利安抚着病患,又看了眼说话的护士。
护士为难的摇了摇头,"我们接到急救电话,去接他时,他家没其他人。"
"我就一个人。"病患继续艰难的想伸手去抓蔡永利衣角。
"去做胃镜吧!"蔡永利转身又对喻安竹几人道,"你们去安排下。"
"主任,直接调出一个手术室,动手术吧!"喻安竹紧抿红唇,一字一字认真道。
她话刚落下,现场突然特别安静,几乎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
还是米艺漫先反应过来,斥责了声,"喻安竹,你不要捣乱,以为你自己医术比主任强吗?"
没有去搭理米艺漫,喻安竹依然蹙着眉上前,来到手术床前,一手搭在了病患的脉搏上。
其实她根本不用搭脉,在病患送来那刻,在看到病患一脸黑气腾腾的时候,她已经运用异能去查看了。
"主任,你看她,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这样迟早会害死病人的。"米艺漫伸手指了指喻安竹。
"就是,主任,上次一个病人,差点就因为喻安竹,投诉我们医院。"张倩在后面补了句。
蔡永利没有说话,目光复杂的看着喻安竹,这段时间,喻安竹的表现确实很出色,但对于病人这上面,他不会赞同直接动手术,现在连病人是什么情况,都没摸清。
不止是蔡永利,杜厅轻轻的叹了口气,觉得喻安竹太拿病患开玩笑了。
"米艺漫,你去准备做胃镜的工具。"杜厅转头对米艺漫吩咐着。
"好的,杜医生。"米艺漫脸上划过得意,看着喻安竹的眼神带着嘲讽。
看吧,这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事,而喻安竹迟早会被开除。
喻安竹猛地抬眸,环视了一圈人,在病患一声又一声痛苦的申吟时,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眸中没了任何温度,"他必须马上动手术,他这种胃镜最快也得三天左右。"
虽然她之前对西医了解不多,可重生以后,她只要有空闲时间,就会疯狂的补西医上的知识,中西本来就结合,她看的也很容易通俗易懂。
而且,此刻,她话说到这份上了,相信蔡永利和杜厅一定会懂。
果然,在米艺漫还要嘲讽时,蔡永利和杜厅俩人均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喻安竹。
"这..."蔡永利皱着眉,又张了张嘴。
喻安竹特意强调了'这种胃镜最快也得三天';,其实他给病患摸胃部时候,心里隐约也有些猜忌,却不敢确定。
哪怕现在从喻安竹的嘴里确认,他还是不敢确定病患的胃癌到底是早期,还是什么期。
"医院本来就是救死扶伤,不是必须都得按照流程来走。"喻安竹脸上只有严肃和一丝着急,"主任。"
"主任,我们要对病患负责,得确诊后,才能对症下药。"米艺漫再次开着口,还扬了扬脸,眼中划过对喻安竹一抹挑衅。
只有喻安竹能看到。
"而且,喻安竹,你这样是浪费时间,想让病人的病情更加严重吗?"米艺漫嘲讽的哼了声。
蔡永利收回了看着喻安竹的视线,下着命令,"给他去做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