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竹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它没有被任何人碰过。"
"毛线球碰了它。"薄景杭唇侧微勾,露出一抹让人醉心的笑容。
喻安竹不为所动,反而差点没被气炸,她胸口上下剧烈起伏,过了几分钟后,她才努力笑道,"小叔子,我就说我衣服上的球球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猫偷了啊,我也不计较什么了,就这样吧,我很困,回房睡了。"
"喻安竹,你确定就这么离开?"薄景杭闲闲的道。
喻安竹脚步一顿,回过身,她双手紧握成拳形,咬着牙,"你就是故意的。"
薄景杭微微挑了挑眉,唇侧依然含笑,没说话。
而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她,像是要看透她内心最深处。
"好。"喻安竹还是妥协了,她是真的很困,想早点回房睡觉。
想到明天休息,她还有事要做,不能浪费在这里。
喻安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快步走到角落,弯腰准备抱起大黑猫。
谁知,手还没碰到它,大黑猫猛地跳了起来,做出攻击模样,喻安竹下意识往后退了很多步。
见状,薄景杭眉微蹙,冷斥了声,"坦克。"
"喵!"坦克身上倒竖的毛慢慢回归原位,它温顺的回过小脑袋叫了声。
就在这时,一团雪白的东西,忽然从薄景杭房门外窜进来。
坦克立即凄惨的叫了声,迅速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喻安竹被这突来的变故,蒙了下,待发现那团白色的雪球正是芍药时,她一脸震惊,更惊讶的是,大黑猫现在正被芍药追着满屋子跑。
"喵!"
"吱吱吱!"
所以,这只猫跟薄狗一样,是怕芍药???
嗯?那芍药白天看见这猫为什么会跑?
喻安竹想不通,眨巴了下眼,朝着薄景杭看了去,男人的脸色很差,比刚才还未上药时,多了几分苍白。
见喻安竹朝他看去,薄景杭冷厉道,"还不把它弄出去。"
怪她咯?还不是他大半夜发神经,让他给猫洗澡。
话虽如此,她还是叫唤了声,"芍药。"
"吱!"芍药叫了声,只当主子在鼓励它,越发起劲跟在大黑猫的屁股后面追着。
大黑猫惨叫着,没命的跑着。
薄景杭的房间,一时因为一猫一鼠,好些东西被打倒在地,甚至是床上的被褥这些都被弄成了一团。
男人的脸色越发的沉,甚至在芍药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差点没从沙发上跳下来。
"喻安竹,赶紧给我弄出去。"薄景杭语气冷到了极点,像极了零下几十度,要冻死人那种。
喻安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对着芍药又叫了几声,小家伙还是疯狂追着大黑猫。
"芍药,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红烧了。"喻安竹气道。
"吱!"芍药委屈的叫了声,终于停下追黑猫,垂着小脑袋,回到喻安竹面前。
大黑猫喵喵叫着,跑到薄景杭身边,在薄景杭的小腿肚上可怜兮兮蹭着。
薄景杭差点一脚没将它给踢开,刚才那只该死的老鼠追这蠢猫时,这蠢猫一度想往他身上跳,害的那只死老鼠也几乎跳上他的身。
那刻,他感觉自己真要窒息了。
喻安竹抱起芍药,快速往房门边跑去,薄景杭怒喝声响起,"房间给我收拾干净。"
喻安竹看了薄景杭一眼,没好气的回道,"知道了!"
她将芍药送回房间,特意锁上房门,才重新回到薄景杭房间,然后被压榨着,乖乖的给他收拾起房间,边收拾,还狠狠在心里骂着他。
而薄景杭则因为刚才的事,又进了一次浴室,只不过这次没再将后背弄湿。
后半夜,喻安竹还在扛着困意,给薄景杭收拾房间,薄景杭一直待在书房,至于在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一直快到早上,喻安竹终于收拾完,打着哈欠,拉开房门,一阵冷风刮过,她忽然清醒过来。
看了眼周围,还好没有女佣,她飞速走到自己房门口,打开门,进了房。
喻安竹前脚进房,后脚一个女佣拉住另一个女佣出现,窃窃细语道,"你看到没?刚刚大少奶奶,是从二少爷房间出来的,他们俩是不是那个了?"
"别乱说话,上次都说过,大少奶奶进二少爷房间,是因为把二少爷衣服弄脏了。"另一个女佣回着。
"可是,事情也不可能这么巧,昨晚你没听到二少爷房间有什么动静吗?闹的有些大呢!好像是床咯吱咯吱声。"
"天,不是吧?大少奶奶真的爬床了?真不要脸啊!哎哎哎,我们不过是下人,这事,千万别乱说出去,要不然小命不保,赶紧去做事..."
喻安竹并不知道走廊上在聊什么,她洗了个澡,打算补一个小时眠,然后起床做事。
不过,她没想到,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她根本没有醒来,除了中途,被一道巨大的砸东西声惊醒,她翻了个身,再次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听到什么***爆炸,又什么影响薄氏。
她想,自己一定是睡糊涂了,这做的是什么稀奇鬼怪的梦。
与此同时,薄宅一楼。
此刻气氛很恐怖,有种要毁灭天地般的吓人,正厅里,所有的女佣,都避得远远的,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危及到。
米雪则站在一堆被砸破的碎花瓶边,浑身颤抖不已,哭喊着,"启丰,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想打死景杭啊!"
薄景杭正站在米雪身旁,一身冷冽,薄唇紧抿,他额头有一块刚被砸到的伤口,此刻,顺着鬓角流下了鲜红的血,看起来有种妖艳的感觉。
"米雪,你给我让开,今天让我打死这混账东西。"薄启丰瞪着怒目,势要再次拿起一旁的东西朝薄景杭丢去。
米雪的哭喊声更大了,"你以为景杭愿意让医院发生医闹吗?愿意让这事上新闻吗?"
"米雪!"薄启丰暴喝了声,米雪身子哆嗦着,小腿颤抖,想努力躲去一旁,身子还是死活动不了,只有眼里掉着泪。
其实她现在站在这里一点也不后悔,视线往旁边看去,她扬着脖子,眼中是压制住的情意,不敢泄露一点。
"景杭,你跟你爸道个歉,别这么倔强了好不好?"
薄景杭连余光都没有给她,他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气压,压迫到甚至连薄启丰都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爸是觉得启仁医院影响了薄氏,觉得我不配做薄氏总裁?"
他声线平静到没有一丝感情,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寒凉,"那我可以卸了这份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