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隔了点距离,喻安竹还是注意到小男孩的情况。
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里不停流出难闻的分泌物,还低低呓语,小小的身子也在剧烈抽搐。
可见情况到了比较严重的阶段。
"快让开。"最前面的护士看着喻安竹还站在原地发着呆,急吼了声。
这时,有一个白大褂医生,在另一个护士的带领下快步赶来。
俩人还差点撞到了喻安竹。
那医生急忙走到手术床前,便要给男孩做一番检查,年轻女人上前紧抓住医生的一只手,口吻惶恐中带着哭腔,"医生,我儿子不知道怎么了,他本来在吃饭,然后就倒地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啊,一定要救他啊!"
"我们会尽力。"医生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对另几个护士道,"我们先送他去做脑部检查,估计是癫痫。"
年轻男人悲痛中,还是听清了医生的话,不可思议道,"啊?不可能,我们家没有人有癫痫。"
"初步..."
医生话未完,就听一道女孩坚定又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他不是癫痫,是脑膜炎。"
一时,所有人的视线都放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漂亮女孩,正站在不远处。
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喻安竹。
刚才她靠近病患,在她专注看男孩时,脑中自动出现男孩全身的经脉,以及脑部里的各种神经。
其中一个护士认出喻安竹,吼道,"喻安竹,你在这捣什么乱。"
喻安竹没有看她,她直接在白大褂口袋抽出一根银针,走上前,在护士和医生要拦住她时,迅速扎在了孩子身上某个穴位上。
"喻安竹!"护士愤怒的叫了声,伸手要拔了银针。
喻安竹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你是想让病患更严重?"
"你是哪个科室的,还不赶紧让开,孩子出了事,你负责的起吗?"白大褂医生也非常不满看着喻安竹。
几个护士和医生还在推搡喻安竹,年轻女人忽然惊呼了声,"孩子爸,你看,咱儿子不发抖了。"
"我们儿子是不是没事了。"年轻男人搂住了自己媳妇,满脸不敢置信。
医生和护士们被这声音给吸引去,果然就见小男孩虽然脸色还很差,身子却不抖了,嘴里也没继续流出浑浊液体。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瞳孔紧缩,瞪大眼看着喻安竹,"你会医?"
还不等喻安竹回话,年轻女人直接冲上来抓住了她的手,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了下来,哭噎道,"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就她?"认出喻安竹的护士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对着医生和孩子的父母道,"她是我们儿科专门为患者处理排泄物的——实习护士。"言辞十分嘲讽。
说完,似乎觉得不够,补了句,"还是走后门进来,整天在儿科搞事,上次还弄丢了病患。"
"什么?你们医院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年轻女人立即松开了抓着喻安竹的手,扬手就想狠狠打在喻安竹身上,"谁让你在我儿子身上乱扎针,还诅咒我儿子是什么脑膜炎,你这个坏女人,是想害死我儿子吗?"
女人前后态度反差特别大,喻安竹还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医生怒喝声同时砸了下来,"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这里不是你能胡闹的,像你这种护士就该被开除,走,我们先把孩子送去检查。"
说着,推开喻安竹,抬手便拔了银针。
"别拔!"喻安竹想去拦,被年轻女人给拦住,还骂了她一句,"别碰我儿子,我儿子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坐牢吧!"
喻安竹,"..."
虽然惹了一身腥,可看着那男孩身子又开始抽搐着,她皱着眉,跟上了急忙推着手术床离开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年轻男女身后。
直到进了一个检查室,喻安竹被拦了下来,年轻男女同样被拦下,女人几次想上前,拿喻安竹出气,均被男人给拦住。
喻安竹能理解做父母的心,因此没去在意,她更在意的是里面孩子的情况,眼看时间流逝的快,她着急了起来。
就在她想冲进检查室,检查室的门被打开,男医生看到她时,愣了下,下一秒,语气继续恶劣起来,"你怎么还在这里?"
"孩子怎么样了?"喻安竹踮起脚想通过门往里面看,门被医生身体挡的死死的。
"你还真是乌鸦嘴。"医生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意思就是孩子的病情检查出来了,是脑膜炎,哦,不对,应该是化脓性脑膜炎,她刚刚特意没有说完整这病情,怕家长一时接受不了。
"他病情还有点特殊。"喻安竹真诚的开着口。
年轻男女这会儿也冲上来,紧拽住了医生的手,哭着求着。
喻安竹紧咬唇,视线越过病患家属,对视上医生,一字一字严肃道,"孩子之前应该被误以为是普通感冒发烧,被喂了退烧药,还有,他如果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肢体会发生变化。"
她这不是恐吓,是真的会变得很恐怖,这种病到后期,没有及时治疗,身体僵硬,整个身体会向背后弯曲弓起,就像虾一样。
"这不用你来说。"医生还想斥责喻安竹,却又闭上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道,"回你的科室去,别等你们护士长来领人。"
"那你先给他扎针,像我刚才那样,稳住他的病情。"喻安竹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你怎么回事,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医生被压下的怒火再次升了上来。
年轻女人也帮医生说着话,驱赶喻安竹,"你还不走?我儿子不可能给你这种人当白鼠试验。"
喻安竹狠狠的捏住了双手,紧紧咬住唇瓣,她眼神悠地冷了下来,"艾灸百会穴也可以暂时缓解。"
话落,这次她没再逗留,转身离开,手却是越发捏紧。
这医院有些医生还真是狗眼看人低,好吧,其实说白了,就是她没有什么资历,才被误解。
若她还是冷颜,根本不可能像这样,被人阻拦,耽误病患病情,或者是根本束手无策,不能去帮病人减轻一些痛苦。
喻安竹没有直接回护士科,先去高档住院部,给单康安送了棒棒糖,又陪他玩了一会儿才离开。
进科室时,她看见往常忙碌的护士们围在门口,在很激动的讨论着。
"这是咱护士科第一次有人送锦旗来吧?"
"可不是,咱是护士,又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病人干嘛要给咱送锦旗?"
"不过我说,那女人真这么厉害,这么严重的病都能治啊?"
喻安竹一头雾水,正想进去时,有人发现她,喊了一声,"喻安竹?!"
她还没回应,一个身影突然出现,直直地朝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