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阿颜。"
冷颜脸上溢满了幸福,温柔回道,"晚安,希禾。"
挂断电话后,冷颜准备整理好新药配方就睡觉,却突然觉得十分不舒服,头晕脑胀,还有...
冷颜碰了碰涌下热流的鼻子,一片鲜红,而血液还在一滴滴不断往下掉,她哪怕用手捂住也阻止不了。
"我,来人..."
话未说完,冷颜便发现自己没办法出声了,喉间火辣辣地一般刺痛,而鼻腔流下的血已经透过手指缝,快将整个手臂都染红。
好痛,头好痛,喉咙好痛,全身都好痛!
她痛苦的喊叫,却只发出嘶嘶声,"嘭!"
一声巨响,身旁的花瓶被她控制不住的身体挥在地上,而她更跌落在上面,一片片破碎的玻璃扎进了她的皮肤,却不及身上那蚀骨剧痛的千分之一。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么疼!
她记得,她只是试了新药,今天甚至没出过门,除了大伯,这间房甚至没有一个外人进过!
冷颜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双手也胡乱的在身上挠着。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对死亡的恐惧,对爱的人不舍,终究敌不过这如钝刀在身上割肉的痛苦,让她在地上疯狂的打着滚,甚至开始期待死亡的来临...
"啊!"
冷颜痛苦的无声尖叫了声,意识模糊中,她听见有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正在慢慢地靠近她。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胡乱的伸手去抓那人,却在刚抓住一点裤脚,就眼前一黑,彻底陷入黑暗。
...
"啊!不,救我!"
冷颜惊叫了声,猛然睁开眼,对视上是一双冰冷中带着邪魅的眸子。
这双眼的主人,拥有非常人般的绝世盛颜,此刻,正带着一些不屑看着她,好像刚刚只是一场噩梦。
真的只是噩梦?那种蚀骨的痛,无法发出声音的绝望,为什么会让她感觉自己就像那么走过一遭,无望又无助。
冷颜努力回忆着梦中的情景,记忆就像忽然卡片,一点都记不起来。
她美眸中划过一丝迷茫,应该是睡糊涂了吧?
"醒了?"男人沙哑磁性的嗓音响起,拉回她的思绪。
身上异样清晰的疲软感,还有四周的环境,又无一不在提醒她一个事实...
"你..."
冷颜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不成样。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男人,大脑快速运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鬼问题又该怎么回答?
她板着一张绯红的俏脸,许久应了声,"嗯。"
"呵!"
男人轻笑了声,交叠修长双腿重新换了个地方。
吐出的字带着深深冷意,她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还没做出其他反应,男人好听的嗓音再次响起,"还想要吗?"
要你妈!
"支票还是现金?"此刻她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男人,若是被那些人知道,她出现在这里...
一时,心情很复杂。
听着冷颜如此干脆利落的回应,以及她脸上平静的神色,薄景杭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冷笑了声,"原来这就是你要打的主意?"
什么鬼的主意?
她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
他出来工作也不容易,她给个钱,还成了打他主意?还是说,他不要钱,是要别的?
她可没有别的给他。
在她怔神的片刻,男人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空支票,准备丢到她的面前,她这才知道男人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我给。"冷颜好心提醒,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男人,似怕男人不明白。
薄景杭的脸色迅速的沉了下去,俊美的脸上染上了愤怒,还有震惊。
他深邃冰冷的眸子,深深的锁着她的双眼,就像要看清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冷颜被男人的神情给吓住,心里多少是害怕的,不过她依旧躺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神色已千变万化的男人。
许久,薄景杭轻哼出声,"好。"
拿过床头柜上的笔,**凤舞的签下自己大名,他将支票暴力的砸到了她的脸上。
他嗤笑声同时响起,"你能给的起?"眼底带着明显的厌恶。
锋利的支票划过她的脸颊,有种刺痛的感觉。
没去在意脸上的伤口,她迅速起身,一手拽着被子护身,一手拿起掉在床单上的支票,看了眼。
仅一眼,她狠狠的瞪大了眼。
六千万!!!
他是疯了吗?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讹诈。
压下心底愤怒,冷颜轻勾了唇角,易显一个小巧可爱的梨涡,空出一只手,她去拿床头柜上的女士包,看到包的样式,怔了下。
这不是她的包。
是她昨晚不小心拿错了别人的包?
不管了,先看看有没有钱,给垫上。
打开包,冷颜里里外外翻了半天,只找到几张百元大钞和几个硬币。
有点少啊。
她又把钱给放下去,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见他视线没注意这边,她快速拿过衣服穿上。
衣服,同样陌生,但质感不错,一定不便宜。
包拿错她信,可衣服?
心底满是不解和诧异,手上依旧快速穿着衣服,不到三分钟,衣服穿好,她拿上包,准备离开酒店套房,却在开门前突然停下脚步。
在男人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她时,昂首挺胸走到床头,将那百元大钞加几个硬币,啪地一声全摔在了床头柜上,她面无表情,语气淡然,"这些,足够你昨晚的表现。"
冷颜潇洒离去,唯剩未放好的硬币在柜子上转着圈。
"咚。"在门关上那刻,硬币才倒下。
薄景杭看着床头柜上的钱,眼中情绪惊疑不定,半响,才似从他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大嫂,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门外,她没直接离开,倚靠着门,内心一片慌张,手心已经濡湿,见一头望不见尽头的走廊没有人,才拖着疲软的身体,疾步离开,生怕门里的男人追上来。
简直是哔了狗的!
这种狗血剧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出酒店那刻,她特意看了眼酒店上方。
希尔大酒店。
凉城最奢侈、最豪华的酒店。
不再停留,叫了辆车,报了冷家的地址。
车快速行驶,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打算给自己拨打电话。
手机屏幕上,倒映出的面容吓了她一大跳,虽模糊,却能看出,那根本不是她!
冷颜的脸色突变惨淡。
这不是她,不是她......
颤抖着手摸上手机,却不小心用她的指纹,顺利解开锁,她脑子里已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她下意识拨出自己手机号,漫长的几秒后,手机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她拿着陌生的手机,盯着黑幕上陌生的脸,想给未婚夫电话,还想给闺蜜电话,可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能给谁电话?
半个小时后。
冷颜站在了冷家大宅门前,此刻的冷家,不似平时那般祥和,戒备异常森严,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几步上前,想从**铁门里进去,一旁的保安冲来拦住了她,"喻小姐,这不是薄家,也不是你们喻家,你不能进去。"
"你认识我?"冷颜抓住了保安口中的重要讯息。
"喻小姐,你开什么玩笑,整个凉城,有谁不认识你?你可是刚嫁入薄家,就死了丈夫的喻安竹小姐。"保安的语气里带着嘲讽,还有些幸灾乐祸。
冷颜瞳孔紧缩,身体僵硬的挺直。
喻...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