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俞王府内。
阿福脚步匆匆的进来:“王爷,刚刚打听到,六月二十九,皇上的寿宴照常,是临王亲自下的令。”
萧泽挑眉:“哦?”
不想这萧宸朔平日里看着冷冷淡淡的,这才刚刚做了半月的摄政,就如此了?
“本王看他是想借着这次寿宴,收拢这些臣心吧。”萧泽不咸不淡的开口。
他抬头,看向阿福:“我们这边,最近准备的如何?”
阿福恭敬道:“已经万事俱备。”
萧泽阴冷一笑:“甚好!通知下去,寿宴当晚,我们动手。”
“是。”阿福道,他又开口:“对了,燕头领说他想先见一见燕红袖,确定她的安危。”
萧泽看着他:“你觉得,他意图可有问题?”
“属下以为,他确实是关心燕红袖,毕竟,这已经快一年未见了。”阿福道,确实,从燕红袖被胁迫来到京城,到她自己堕落犯下过错,已经很久了。
“那好吧,本王准了。”萧泽道:“但是,只能远远的,还有,告诉燕头领,他侄女儿的手指筋脉,是被临王派人挑的。”
……
六月二十八日。
这日朝堂上没有什么大事,萧宸朔回府便也早一些。
江逐月正坐在软垫上看些医药书籍,因为上次江玹带来的那虫被她细细查看,发现这蛊虫,与蛊人方里记载的并不一样。
“在看什么?”萧宸朔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江逐月闻着熟悉的清冷香气,现在已经慢慢夹杂着一些自己的气息,安心的靠在了他怀中:“我在研究,那人究竟为什么会死。”
萧宸朔看她一脸认真,问道:“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算是吧。”江逐月道,她指着那虫子,和蛊人方下册里面记载的说着:“我发现,这虫好像跟记载的不太一样。”
“一般的蛊虫都是不怕阳光的,可是这虫,见到阳光就怏了。”江逐月道:“且它如果不喝血,也能活,但是真正的蛊虫,离了人体就会死。”
萧宸朔皱眉:“所以,你觉得这个蛊虫并不成熟?”
“对,而且很有可能,它与人体的接触融合也不是那么融洽。”江逐月开口。
她记得那日萧宸朔夜里回府,与她说起俞王府暗中藏着少说几十的蛊人,她知道萧宸朔这次一定会解决萧泽,她也不想再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与萧泽有什么纠缠。
所以,从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思索如何解那些蛊人。
照着蛊人方下册记载的东西,确实有一位药可以引出蛊虫,但是,她发现这蛊虫并不一样,现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同样的解法了。
见江逐月皱眉,萧宸朔吻了吻她的眉心:“你现在还怀着孕,别太操心这些。”
他握着江逐月的手道:“明天,宫里会举行我父皇的寿宴,你大着肚子,肯定不方便去,我又不在你身边,所以,你一定要在府中小心,知道吗?”
江逐月见他认真的模样,心里了然,他是有事要做了,她回握住他:“放心吧,明天玄灵和赤焰都在我身边,临王府又暗卫颇多,就算那萧泽打什么主意,也是攻不进来的。”
“倒是你,在皇宫里,要小心。”她担忧道。
“嗯,我知道。”萧宸朔开口。
江逐月心底叹息,但表面却状似如常,她推了推萧宸朔道:“好了好了,我要继续研究着药材了,你快让开。”
今日她一定要把这药材研究出来,不管管不管用,总比没有的强。
蛊人与一般军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若是萧泽真的桑心病狂把那些人投到战斗之中,那她,真的不放心萧宸朔。
翌日。
京都皇宫门口,车水马龙。
与昨日夜里的阴森冷然不同,这一日,皇帝大寿,全城都喜气洋洋。
各位大臣带着备好的寿礼,摆放在皇上的寝殿院内,红红火火,铺了一地。
这一日,难得的是,多少时日未见的俞王萧泽,竟也进宫来了,底下人议论,不管现在临王是何用意,非要办这宴席,但俞王就算是做个样子,也该来为皇帝祝寿。
“四哥。”萧宸朔眼尖的看见萧泽,上前一步,两人人前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其他人早已习以为常。
萧泽眯着眼笑:“这是本王给父皇准备的贺礼,五弟,你派人拿过去吧。”
萧宸朔挥手,招来一人:“四哥今天,只身一人?”
“五弟今日不也是只身一人?”萧泽回道:“怎么?临王妃身子不便?”
萧宸朔眼底闪过一丝警告,但笑容却更甚了:“本王王妃的事情,四哥就不要过问了吧?快进去吧,酒席要开始了。”
“难为五弟了。”萧泽意味深长的开口。
他迈腿落座,顿时一些官员又过来敬酒寒暄,只不过,今日这一见,好像俞王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怪异,他们一时说不出来,只觉,少了那么点男子气概。
很快,众臣落座,但是与往年的寿宴不同,今年的寿宴除了臣子,并没有嫔妃。
皇后此刻,正在皇上的寝殿里侍候他,萧曦也在。
萧曦嘟囔着嘴道:“真不知道今日五哥抽什么风,非要弄这一出,还将我也叫来,不让我在宫里随意走动。”
皇后怪嗔的看着萧曦:“你过来看看你的父皇,难道不该吗?本宫啊,看你是被本宫惯的没了名堂,所以朔儿才这么要求你的。”
萧曦吐了吐舌头:“我才不是不想来看望父皇呢,母后你真坏,竟在父皇面前说我坏话,父皇若是醒了,生我气怎么办?”
皇后这才有了些笑模样:“你父皇最疼的就是你这个小泼猴,还会生你的气?”
萧曦展颜一笑:“那是,父皇最疼我了,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
转眼,她低头看着床榻上毫无生机的人,蓦地鼻子有些发酸:“母后,父皇都睡了这么多天了,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皇后亦是一哽咽,望着她的男人,轻声道:“你父皇啊,他是累了,等他睡醒了,睡够了,自然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