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正有事求您呢。”依兰看似一点不客气,“能否帮我找个担架,我也想去院子里看看。”
“小姐这么说可就折煞老奴了,就知道小姐躺着闷了,哪能那么长日子不出屋子呢。已经准备了躺椅,抬椅子的奴才都是老奴亲自选的,保管抬的平平稳稳,妥妥当当,一点不会伤了您老人家。”赵启寿点头哈腰道。
赵启寿是不承这个情,看来他是真的在乎皇上的,依兰很是高兴。哎,他不愧为是首席大太监,这所有事都能想到你前面,替你安排好的这份本领,就让人非常的舒服,也难怪皇上一刻也离不了他。
还没等依兰再说话,门开了,皇上和三爷六爷七爷十二爷一起走了进来。
“你这老狗,怪不得到处找不着你呢,在这巴结依兰呢。”皇上心情非常地好,说话的声音都洪亮了很多。
“老奴见过皇上。”赵启寿麻利地施了一礼,“郡主才醒,老奴正好路过,陪郡主说说话。”
“依兰。”花悟寂是飞快地到依兰床边,仔细察看依兰的状况。
“我们先出去,让寂儿给依兰收拾下。”皇上道,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儿子亲自照顾一个女人。
“不要换药,不要换药,我要出去。”花悟寂给依兰换肋上的伤药,才一碰依兰就疼得哭了出来。
“好,乖,马上就好。”无论花悟寂如何哄,依兰都不配合,整个身子不断的扭动着。越动越疼,越疼哭得就越大声,也就越不愿意被人碰到,眼看又要加重伤势,花悟寂急的满头大汗。
“你再动,再动就打了。”三爷进来了,三两下就完全控制住了依兰。“你就这么让她乱动,这伤永远也不会好,你这哪里是心疼她,分明是害她。”看着汗流浃背,手忙脚乱的花悟寂,三爷怒其不争地骂道。
身上的终于换好了,还有头上要换。三爷索性紧紧抱住依兰,让她没有任何动的可能。头上的伤非常重,直到如今还不时会有呕吐,头晕等症,这让花悟寂换药的时候格外地小心,检查也格外仔细。
整整半个时辰的‘搏斗’终于做完了所有,花悟寂累得衣服几乎能拧出水来。
“怎么就那么不听话,你看看把老六累得。”三爷手高高举起,轻轻落到依兰还隔着层薄被的身上。
“好了,好了。再换两次药就不会那么疼了。”花悟寂心疼地把依兰拥入怀里,不断地亲吻,“让我来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是你,让我来承受。”
“老六,依兰很坚强,她会好起来的。”皇上拍了拍花悟寂的肩道。不知过了多久,皇上也进来了,赵公公和几位王子也进来了,几个丫头也进来了,屋子中站满了人。
“六爷,郡主爷想出去走走,现在太阳下山了,外面可舒服了,要不您抱着到门口散散步吧。”赵启寿在旁边轻声提议。
花悟寂抱着依兰到后花园里走来回走着,赵启寿指挥几个小太监抬着张竹子的躺椅在后面跟着。几次把依兰放到躺椅上,可都不放心,几次又抱了起来。
“累坏了吧,把我放到椅子上去。”闹归闹,依兰也心疼花悟寂的操劳。
“不,我要自己抱着,绝不再把你交给别人。”花悟寂摇头。
“让人做个篮子,做个足以让我躺下的篮子,你拎着就行,又轻巧又方便,这样我还能跟着你出门,总好过你这么抱着吧。”依兰道。
“聪明”花悟寂兴奋地抱着依兰转了一大圈,回头却不见了一直跟着的赵公公等人,“他倒跑的快,先委屈你一天,明日怕就能带着你到处跑了。”说着就把依兰抱回了屋里。
他们真的去晚宴去了,皇上和几位王子都跑了,留了几个丫头给依兰味饭擦身,气得依兰嘴掘得老高。
本想不睡觉气花悟寂,无奈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只看了一小会儿书就头疼地迷糊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醒来时九爷也过来了,还有几位大臣也在外书房里等着皇上召见,虽说是养病,可皇上依然忙了一上午。
“你们就不怕累着皇上。”看他们都来看自己,依兰不满地嘟噜。
“小丫头嫌我们没陪她。”皇上丝毫看不出病态,爽朗地笑着,显得精神很好
“等等给你换了腿上的药。”花悟寂拍拍依兰道。
换来依兰气得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老六也是,丫头已经憋了一天了,没事还去惹她。”三爷看不过,瞪了眼六爷,换来大家一阵笑。
“来试试。”花悟寂从身后变戏法般变出了一个巨大的篮子,“赵公公连夜让人赶的,刚刚试了试,还行。”
这也就是说能结束这么一直躺在房间中的日子,能够出去了?依兰兴奋地就要起来。吓得几位王子都开始骂六爷。
篮子做的十分精巧,能拎着,四个脚上也预留了放置木杠的地方,也能抬,且和躺椅一样,能平躺也能调整到不同的幅度坐起来。看着就非常方便。
在里面垫了厚厚地褥子,花悟寂把依兰轻轻放到了篮子里,看着不大,里面还是有空间放入各种垫子,把依兰受伤的手脚再垫起来一些。别看是个篮子,可是藤条编制的时候两边都留了巨大的孔,倒也不遮挡视线。
“过些时候天凉了,里面还能放上暖炉,这样出去也不会冷。”赵启寿在一边点头哈腰的介绍。
“行,不错,等着领赏吧。”花悟寂在房间里转了圈倒也十分满意。
见又被抱到了床上,依兰又是幅不高兴的样子。
“现在外面热着呢,你不能出去,听话,等太阳下山了,父皇让老六带你去花园里逛。”皇上笑着亲自安慰。
整整一个下午,依兰都等着太阳落山,无论怎么劝都不肯睡觉,等真到了傍晚时再也熬不住,沉沉睡去。
“她就是个任性的孩子,难为她受这份罪。”三爷看着抱着依兰左右为难地花悟寂叹到。“带她去吧,让她睡在你身边,父亲也愿意看着她。”
“恩,三哥,”花悟寂正轻轻地在安置依兰,看着站在边上陪他一起过来的三爷,“你别在意她前两天说的,当年我开这个晚宴,弄的如此大张旗鼓,其实就是为了不再”,花悟寂很贸然地道。
“老六”三爷打断了他的话,“这一年来父亲的想法那么清晰,你会不知道?我借口在樊城那小地方不回来,连老七都借着身体不好,几乎日日躲在家里,不管朝廷的事物,你难道不明白?只有老九还看不清,”他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可就凭老九目前的实力,就算翻天了能闹出什么动静。?”
三爷到篮子旁边,拉了拉依兰身上的毯子,“如果不是你那么执意地拦着,父皇已经下了决心去换回她,那时父亲一心想的就是愧对于你,希望能够留住你,别再回到过去,他和我谈了无数次。”三爷声音低沉,尽量让语气平静,“父亲并非不知道他自己的状况,可是他并不在意,我知道他的想法。”三爷扶在篮子的手显现了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的皮肤,表明他并不平静,“那时丫头主动要求接受质询,父亲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丫头做了什么都无所谓。他甚至已经动了如果依兰说了不该说的,就杀了那日在旁旁听人的念头,父亲会承担一切责任帮你保住丫头,保住你。”
三爷叹口气,“你无法想象两天前丫头从昏迷中醒来,连话都说不出,就关心父亲的身体,那时候他是多么高兴,我扶着他的时候,他的人都是颤抖的。”三爷说着眼圈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这丫头傻,还是真的不懂,如果换做我们的王妃处于她的位置,我不敢说她们会那么真诚地去关心父亲的身体。”一滴泪滴落在依兰的毯子上,三爷顺手拂去。
“三哥”花悟寂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依兰说的不错,父亲身体好了,一切还有着变数呢。”扯出了个笑容。
三爷狠狠瞪了眼花悟寂,“你少胡说。”
“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花悟寂调皮地笑笑耸耸肩。
三爷率先提起了篮子,花悟寂愣了愣,却没有提出反对,只是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夕阳地余辉印着大地,微风吹散了酷热,虽然不算凉爽到也舒适。
三爷拎着篮子没有直接去宴会的大厅,而是特意往花园里逛了一圈,在花前驻足许久,“老六,接下去你要敢对不起她,只怕父亲真的会抽死你。”
花悟寂无所谓的耸耸肩,当然明白父亲对于依兰的认可,只怕已经远远超出了只是作为儿媳。
才从三爷手里接过篮子,依兰就醒了,“三哥已经带着你逛了好久了,去父皇那吧。”往大厅里去。
里面早已经开始了歌舞。花悟寂平时躺着的巨大床塌上一点没有因为主人不在而空闲,十二爷和七爷每人各占一头,一样的美女环绕,一样的慵懒惬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