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支持住，我们现在去医院。”

“你受伤了，”路远兮喃喃的说，“你脸上有血。”

“那是你的血。”

“哦。”难怪那么晕……

他从身上掏出一条手工制的丝质黑色格子手帕，用力按住她的额角，试图止血。

但路远兮感觉她额角的血还不断在流，头也晕得她想吐，但是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因为此刻她就在慕东行怀里，他用他那修长有力的手臂搂着她，她贪恋地轻轻靠在他温热的胸膛，这是梦里都不曾有的奢侈，和日后最珍贵的回忆。

想起刚才他替她挡掉掉落的红酒瓶，路远兮慌张地问：“慕先生，你有没受伤，刚才的红酒瓶……”

“只是打到背部，不要紧。”

“……，不要紧那就好。”

去到医院，司机才打开门，他便打横抱着她快步跑往急诊室。

止血包扎后，他让医生给她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几乎从头照到脚，全面得不能再全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慕先生，我没事，不用检查了。”

他说：“我要确保你没事。”

路远兮心里一暖，却又有些心酸，这是最温柔的折磨。

因为她知道，她是在他车上出事，他这只是出于责任感，任何人在他车上出事，他也会这样做，她不是最特别那个，不是例外的那个。

“慕先生你要不要也检查下，刚才的车祸还是挺可怕的，而且红酒还打到你身上了。”

“我没事。”

路远兮一向说话快，这会脱口而出：“我要确保你没事。”

“……”慕东行扭头看了看她。

对上慕东行深邃的目光，路远兮一下憋红了脸，她刚才那句话学着他说的，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故意嘲笑他？

她连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怕……”

“路小姐，不用担心，我没事。”

路远兮绞着衣角：“没事就好。”

一番检查下来，她什么事也没有，就是额角磕破了点，右脚脚踝扭伤了，冷敷后，又喷了点活络祛瘀的药，医生便让她回家去了。

她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右脚脚踝扭得实在厉害，右脚完全不能放下地。

“医生，有……”拐杖还没说出来，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再次落入那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路远兮完全没想到慕东行会再次抱她，毕竟刚才车祸后她流了那么多血，他抱着着她奔往急诊室，那是情况危急。

可现在她完全可以自己走，著根拐杖就可以，就是丑了点而已。

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抱着她，这是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公主抱，亲昵得简直浪漫。

她会多想的。

为了避免越陷越深，她挣扎了下：“慕先生，你放我下来，我，我可以自己走。”

“别动。”

慕东行并没有看她，目光平静，看着前方，稳步往外走去。

他说：“你受伤，是我的责任。”

路远兮就知道是这个原因，但是听他亲自说出口，心里难免一痛，而且口吻还像在办公事一样，让人没有任何多想的余地。

最后将她送到楼下，又亲自将她抱上公寓。

楼道很黑，上个月灯坏了，物业一直没换。

街道的光穿过楼道的镂花墙，照进来，勉强能看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