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东行就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愣是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他站在门口，看着他讷讷的道：“二哥……”

慕东行没说话，推开他，侧身进入了房间。

莫宇阳关上门，心里有些慌乱。

他跟在他后头，看着他沉默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周。

他留意到他看到沙发上那抹嫣红时，挺直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越是往里走，他周身的气息越是冷冽，最后看到那不堪的大床时，他周身的气息已是骇人。

他瞧见慕东行突然转过身，什么话都没有说，不问缘由，也没有质问，他似乎已经肯定了些什么东西，他不遗余力的一拳就向他挥来。

莫宇阳没有躲，他不想躲，也躲不开，他二哥真要打一个人，没人能躲的开。

从小到大，他闯过多少祸，他二哥从来没打过他，但今天，他想他可能要被打断肋骨了，然而他一句话也不想辩解。

就是他看到的那样，他上了路远兮。

他的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拳头的冲力很大，他被打的脚步踉跄连连后退，最后倒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慕东行已经扑了上来，重重将他按在地上，又是不遗余力的一拳。

他一边脸都失去了知觉，大牙似乎被打掉了。

“我警告过你，她不是你以往接触的那些随便的女人。”慕东行呼吸粗重，以往古井无波的漆黑深眸此刻盛满怒意。

莫宇阳头晕目眩，努力睁着眼，看到慕东行一脸骇人的怒容，他心里没半点害怕，却涌起了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与痛楚，原来二哥这么在意路远兮吗。

从前以为他二哥那样严谨苛刻到一条头发丝都不会乱的人，会永远都是那一丝不苟的端正模样，然而他为了路远兮，此刻一头黑发凌乱散落，从前他以为他二哥铁石心肠，世上没一个女人能令他化作绕指柔，然而他竟会为了路远兮来教训他。

他想问，二哥你是不是喜欢路远兮。

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二哥，我喜欢路远兮。”他瞧着怔愣住的慕东行，缓缓眨了眨眼，扯着被他打得撕开了的嘴角吃痛的对他笑了笑，又说了一遍，“二哥，我是真的喜欢她。”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二哥都会让给他，从来不会跟他抢。

所以他卑劣地抢先开口了。

他瞧见慕东行怔愣过后，深邃的黑眸有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他脸上那骇人的怒容渐渐褪去，他沉默地看了他一瞬，便松开按在他肩膀的手，站了起身，背对着他。

贵宾套房里，只开了一盏淡黄的壁灯，莫宇阳疲惫的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慕东行沉默的背影笼罩在暗淡的光线下。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说道：“你即使是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对她。”

他声音依旧冷冽，但莫宇阳只是闭着眼，笑了笑，他知道，他二哥是不会跟他抢了。

慕东行走到落地窗前，拉开长长的紫色曳地窗帘，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种满绿植的花园，天色已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暗蓝色花纹小铁盒，修长的手打开盒子，拿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