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梅爸爸最后还是答应了回来,“你在学校里要好好念书,别想着省钱,生活费用完了就给爸爸打电话。”
“嗯。”
挂掉电话的梅佳玉有点失落,看着思如,“姑祖,我想回学校去。”
虽然……
但爸爸要是知道她逃学,肯定会很失望的。
思如:“不慌。”
微微一笑,“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回去也不迟,嗯,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哟!”
梅佳玉:“哦。”
咬了咬嘴唇,眼里满是挣扎,“姑祖,你、你不要跟爸爸说我被欺负的事,他砌砖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再让他操心。”
那里--
她握紧拳头,凭着她的意志力,再忍两年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也许、也许恶势力玩腻了,也许她们突然变得懂事变得善良了……
对。
坚持就是胜利。
她可以的!
思如:“随你。”
语气很敷衍。
站起身,嫌弃的说道,“你脏死了,快去洗洗吧,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梅佳玉忙问道。
“溜达溜达。”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不见了,再次出现,是在一间宿舍里。
很普通的一间学生寝室,四个漂亮女学生或坐或躺或梳妆打扮。
“诶,你们说把那些照片发到群里咋样?嘿,一定能引起很大的轰动的!”
一个正在刷睫毛膏的苹果脸女生说道。
眼底写满兴奋。
“发群里不如发到网上。”
床上正专心看手机的齐刘海头也没抬,“不是我说,那梅佳玉虽然长得丑,皮肤可真白,如果……嗯,简直是送福利呀。”
“全校男生都会感谢我们的。”
“一个丑逼,居然得到校草的夸赞,她凭什么!”
齐刘海关掉购物网,点开相册,漂亮的脸上露出恶意满满的笑,“我倒要看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人,哼,死丑八怪的!”
说传就传。
还要找几张高清的,让所有人都看到!
但,
齐刘海看着空空如也的相册,脑子有一秒短暂的发懵,诶,照片呢?
她什么时候删了的?
不可能。
“喂,你们谁动了我手机?”
正在各自忙着的三人:……
自己的手机都玩不够,哪还有时间去看别人的,再说,都设得有密码,要解锁。
都摇头。
齐刘海皱着眉,“那我今天在废教学楼里拍的照片怎么都没了?”
难道是鬼删的?
三人面面相觑,但都没当回事,苹果脸笑着道,“有什么关系,我拍了很多,传给你就是了。”就点开手机,随即……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
手机也被狠狠的甩到地上,只见在屏幕上,梅佳玉满脸鲜血的在桀桀阴笑,口中不断发出“还我命来,血债血偿”的声音。
一时间,寝室里惨叫连连。
等到宿管接到同学举报跑上来查看时,打开房门,房间空无一人。
嗯。
全都缩在厕所里。
“鬼!有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道歉,我悔过!”
“是她!是她说要弄你的,她是主谋,你去找她!”
……
疯了。
宿管一见事情不可收拾,只得给班主任教导主任等打电话。
“快来,快来呀!”
宿舍今天很热闹。
……
班主任被校长喊到办公室里训,“你看看,这些照片要是流出去,咱俩都要遭请去喝茶,你当老师能不能省点心!”
深呼吸一口气,“你,给那个梅佳玉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嗯。”
班主任没出去,当着校长面打的。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他清了清嗓子,“喂?是梅佳玉吗?我是陈老师。”
梅佳玉小声道:“您、您好。”
好怕!
还是一派懦弱胆小的样子,陈老师眼里闪过几分厌恶,“你在哪儿?”
梅佳玉:“在……家。”
家?
陈老师抿唇,怒道,“你是不是给陈薇几个发了恐吓视频的?”
梅佳玉:“哈?”
她有点没听懂班主任的话。
“恐吓视频?什么恐吓视频?我、我根本不知道老师你在说什么。”
才怪。
梅佳玉不傻。
毕竟连鬼都亲眼见到了。
猜,可能是姑祖替她报仇去了。
听在陈老师的耳里她就是心虚,冷笑道,“梅佳玉,老师劝你还是主动坦白,不然,老师就只有交给警察来处理了。”
要知道,被吓的四个人当中可有他亲侄女呀。
陈老师压抑的怒火,“你还小,就这么毁了大好的前途不值得。”
安静。
似乎能听到紧张喘息的声音。
“梅……”
“抱歉呀,我已经录音了,嗯,就是你刚才威胁小孩的话。”
一个清脆泛冷的好听女声响起。
正打算说话的陈老师就被打断,他面露不满,“你是谁?”
思如淡淡的看了眼缩成一只鹌鹑的侄孙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是那丫头的长辈,按辈分,你该喊我奶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小子,喊人!
陈老师:……
他气得咬牙切齿,“梅佳玉,我会给你爸爸打电话的。”
啪!
挂断了。
但打电话是不可能的。
四个学生无端精神失常,家长肯定要讨说法,闹得不可开交。
陈老师很苦逼。
校长,同。
梅佳玉一脸悲苦,“怎么办,陈老师肯定会给我小鞋穿的。”
思如没理。
她看向窗外,俗话说,夜黑风高--杀人夜,目测,今夜有雨。
雷阵雨。
“我有事先走了。”
还在自怨自艾的梅佳玉一愣,忙问道,“姑祖你要去什么地方?”
思如:“讨债呀。”
梅佳玉:“……”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半夜月明星稀,下半夜就电闪雷鸣了。
滂沱大雨。
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污秽都洗刷干净。
雨蒙蒙,雾气升起,一道白色的人影慢慢的在……墓碑间飘着。
没错,墓碑林立。
毕竟这里可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墓园呐,占地极好,是风水宝地。
卖得特别贵。
光物管费每年就不少。简而言之,能住得起这地的都是土豪。
雨涟涟。
像断线的珠子。
如果守夜老头此时出来,一定会吓得赶紧念几声阿弥陀佛然后飞快的冲进屋里死死把门关上,再给领导打电话诉苦要补偿。
雨有意识般避开了思如,她听在一座墓碑前,红唇一勾,“找到了。”
墓碑上,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威严的老头正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