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战场,告别时,清青依依不舍的望着狻猊。
这倒是份真情,她幻想着万一这次自己真能逃走,以后就再也见不着狻猊了。
她抚摸着狻猊的毛发,“猊猊,早去早回!战场上得胜固然重要,可是一定不要让自己受伤,记住了吗?否则清青会心疼、会哭的……”
狻猊兴高采烈的哼了哼,它十分好战,知道有战事自然情绪高昂。
看着清青红了的眼眶,它也微微低头,用鬃毛蹭了蹭清青的脸,两个人嬉闹一会儿。
远处的战神看到这一幕,又觉得心里有种不痛快,这女鬼眼中怎么只有狻猊,别人的安危她就不在乎吗?
战神不耐烦,发了个信号催促,狻猊马上跟着他御风远走。
他们这一走,清青就开始伺机而动。
她出了湖心亭,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直到洙檀出现。
“洙檀仙娥,最近我也不用照顾狻猊,也不用去采果子,院中有什么活你就交待给我吧!”
“你不会术法,帮不上什么忙。”
清青十分诚恳:“但是我可以用手啊!洒扫擦洗,我都可以,跑腿儿什么的我也可以,虽然我还不是很熟悉路,但我真的不好意思每天看你们受累,而我闲着。上次的事我很感激你……”
洙檀:“客气了,你照顾神兽很用心,没有让它发脾气,就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
清青:“那是我应该做的!各位仙娥前辈,毕竟我出身低贱,不太懂这里规矩,以前若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希望你们见谅!”
清青做小伏低的主动认错,众人还能说什么,脸色都缓和一些。只有夢宜不屑的“哼”了一声,翻个白眼。
“夢宜前辈,我听说你之前受伤了,但真不是我的意思,我没有让狻猊那么做!再说你也打破过我的头,还把我推到水里,我们就算扯平了,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众人都以为清青是想跟大家缓和关系,以后在这司战宫里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
夢宜冷哼一声,她从第一眼开始就讨厌清青,后来更加记恨清青,又嫉妒清青和狻猊的关系,但她此刻也不敢再把清青怎样,因为狻猊差点咬断她的脖子,如果不是战神碰巧看见阻止,她就一命呜呼了。
这时,风动吹落树上的一片叶子,清青借着这个机会说:“那我就做些洒扫的活,起码能扫扫落叶也好啊!”
就这样,清青每日勤勤恳恳的借着洒扫的活计,开始熟悉司战宫的格局。
此处的殿宇道路并不难摸索,难就难在如何能出司战宫的大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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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青来到宫门口,她放下扫把,试探着向外走了两步。
门外没有天兵看守,但是设强大的结界,若非司战宫的人,根本进出不了这道结界。所以清青刚要迈出门槛,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回来,将她撞了一个趔趄。
因她触犯了结界,马上便引来了一个仙娥。
“你要干什么?”
“对不起,前辈,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看看宫外是什么样子,所以……”
“你没有战神的指令,不可以出去,以后不要再触碰这结界了。”
“是,我都来这一年了,从来都没有看到宫外面是什么样子?”
“四周都是各个宫,要出天庭就向南。”
“前辈,这结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出不去呢?它认识我吗?”
“因为你没有腰牌,不能过此结界。”
“哦”
清青恍然大悟,感激的向仙娥施了礼,然后捡起扫把继续去树下扫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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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以后她细心观察,真的每位仙娥身上都佩戴着腰牌。看来若想出司战宫必须得有腰牌,这怎么办?
如果去偷的话?不行,那些都是神仙呀!立刻就会被察觉。
怎样才能得到腰牌呢?那只有让战神相信自己,让自己成为司战宫的一员,就能有腰牌了。借着办差事的借口名正言顺出去,然后赶紧一溜烟儿的跑出南天门。
清青日思夜想的琢磨着,过了十日,狻猊回来了。
清青正在扫地,远远听到熟悉的鼻息声,她转回身寻声望去,狻猊一路向她跑来。
许久未见,还真挺想它的。清青笑着跑过去,可是离近,她看到狻猊的耳朵旁有一道血口子,一尺多长的伤口皮肉翻开,在它雪白的皮毛上显得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受伤的吗?让我看看你的伤……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狻猊一直用下巴上的毛蹭着清青的脸,又抬起爪子去跟她嬉闹……
“猊猊,我们去林中摘果子吧?”
清青只是远远地向战神施了一礼,然后便高高兴兴的化了魂跟着狻猊,往果林那边去,根本没有多看战神一眼,也不关心他是不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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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林里,洙檀来传旨意,战神传唤,让清青去落川瀑布。
干嘛?清青不明所以,不敢违逆,赶紧去了瀑布边。
从天而落的银色瀑布溅起哗哗的水声,清青刚到不久,战神便御风而来。他已经脱去外面的黑色龙鳞战甲,此刻只穿着黑色的内袍。
清青俯首跪在地上,“上神有何指令?”
“服侍我沐浴!”
什么?清青一时怔住,战神让自己服侍他洗澡?他不是一直很瞧不起女鬼吗?怎么可能让自己近身服侍?
“呃……遵命”
清青自有她的机灵之处,她一直在等待机会接近战神,讨得战神的信任,给她腰牌,才能有逃跑的机会。此刻战神主动差遣,这不正是好时机吗?管他是什么心思,哪根筋搭错了,反正自己好好服侍就是了,一定得抓紧机会好好表现。
在人间,女婢服侍男主沐浴更衣也是寻常事,更何况她与景澜毕竟做过夫妻,虽明知战神与景澜不是一人,但面对同一张脸,同一副身体,她也不会太扭捏。
平常心,平常心……
清青为战神解衣襟,刚刚靠近,手还未触及到他的衣衫,鼻尖就敏感的闻到一股血腥气。
“你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