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女人保护的男人,老子最不屑了!”红影冷笑一声,那绯红的剑光就自袖中流出,朝着左焰的脑袋劈来,左焰横举宝刀,把红影挡了回去,再用力一推,将怀中女子送出好远,不是怕卓君君会拖累自己,而是担心红影的那柄杀人如麻的流觞剑会伤了虚弱的她,卓君君想与他同生死的心境左焰都懂,可是天知道,此时此刻他最不愿意看到她受到半分伤害……
而后左焰手腕一转,向红影小腹横刀砍去,怎料此人轻功了得,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他的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剑向左焰的小腿刺去,左焰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便挑了红影的剑,刀锋忽地转而向红影的脖颈挥去,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红影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左焰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移步,姿态从容,妖孽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邪佞的笑,红影虽为杀手,却只爱与高手过招,对手越是凌厉他便越是兴奋,如此才能更好的在一次次的的战役中提升自己!
而左焰,无疑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所以,此时在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的尽是发现猎物的光芒——
手上的力度也更重了些,左焰微微皱眉,只觉得对方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旁人看了只会以为他是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子墨在一旁看得心急,几次想要冲上去帮忙,可那两人的对招实在太快,几乎是风驰电掣的对垒,快的让人即使到了近前,也丝毫插不上手!
君君靠在石阶之上,周围是一层茫茫的白雪,她的唇边有涓涓血丝流淌,刚刚左焰那一推之下,踉跄之间,压在舌尖下的一口腥甜便涌了出来,她倒在雪地中,飘渺的视线望着不远处那上下纷飞的两道身影——
一块锦帕落在眼前,抬眼处是皓月面无表情的脸,自认识那天,印象里的他似乎总是谦和有礼、面带微笑的,何时见过他如此时这般模样?
可想来,这本该就是闇月原有的模样吧?
呵呵,君君讽刺的扬了扬唇,并没有伸手去接,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心口疼得厉害,却咬着唇不肯发出声响,不想左焰听到会分心,更不想让眼前这个人再看到她的狼狈,所以她挺着,倔强的任由噬心之痛在胸口蔓延,任由视线随着那痛越加飘渺,最后恍惚的几明几暗中,耳边似乎只剩下风的咆哮……再也听不见其他,这种痛,她太熟悉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蛊发!!
皓月的那只手僵在半空,目光落在洁白的锦帕上,见她没有接,便默默的俯下身子,将帕子塞在她冰冷的手心——
“大抵对你的感情,是我这辈子最真的东西,所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即便是你自己在糟践自己……”半蹲的视线,皓月望着凝在她唇边的几缕暗红,神色暗了暗,仍有红色不断地从她嘴角滴落,掉在地上,像是一朵开得极盛的雪花红梅。
皓月眼神一寒,为着她那失神的目光,明明已经痛到了极致,却依然强忍。
卓君君,你不愿意看我,便是连你自己也看不到吗?
什么也没说,他起身,一向谦和的目光变得冷若冰霜,再读不出一丝情绪,纵身一跃,跳到了那方斗得正酣的两人中间,掌风快如闪电,招招狠绝,那便是他暗影下的另一面,红影正与左焰打的爽快,突然被好友横插一杠,登时愣在那里,茫然的看着皓月与对方打的上下翻飞!
冷不防听到有腿风扫过,他一躲,视线所及却是子墨的怒目而视:“第一杀手又他妈如何?还不是用着车轮战术的卑劣手段!”
“你放屁!”红影也火了:“老子根本就不屑!”
“不屑?”子墨虽是一副书生的温和样,此时却吼得比他还大声:“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指着另一边——
红影也愣了半晌,看着打斗中的两道身影,憋了半天,才恶狠狠的道:“靠!老子怎么知道闇月那家伙在发什么疯?”即便是他,也鲜少见到好友这副不冷静的模样,招招凌厉之极,似乎发了狠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若说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过就是如今这般吧?
还未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就见那方上官皓月反身一跃,紧接着便是一道银白色的剑光直冲左焰的胸口!
“阿焰!!”是子墨焦急的声音:“小心呐!”
然后,是噗的一声,剑入了骨血——
左焰瞪大了眼睛,目光里带着不可思议,只因他的身前站着一个人,发端带着他熟悉的馨香,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冲到了他前面——
卓君君。
上官皓月石化了一般的站在那里,看着一抹鲜红从那苍白的唇里吐出,脑里一片空白,他反手将剑迅速的自她肩膀处抽出,看着剑尖那不断滴落的鲜血,像是烫手山芋般松了手,锵——剑落在雪上,红的更加刺目——
“为什么?”他怔怔然的看着自剑抽出,便像一个没了支撑的娃娃一样坠在地上,被左焰紧紧抱在怀里的卓君君。
他问的很小声,更像是自语一般,可是这一次卓君君却回了他:“我……不会让人伤害他,不仅是因为他是我的家人……”她笑着,嘴里的血便流得更凶,可是她却满不在乎,感受着左焰带来的温度,视线里的光却越加暗淡起来:“还因为……我爱他!”她一字一句的说完,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只是很餍足的看着左焰的侧脸,她能感觉到他渐渐收拢的力度:“阿焰……我好困了。”
“卓君君!!你不准睡!听到没有!没我的允许,你不准睡!!”在左焰痛苦的嘶吼中,卓君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实在太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