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救命之恩,云朵在老夫人这里一向都是上宾待遇,只是这一次,饶是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老太太也沉了脸:“朵朵!”
“伯母~”云朵却笑了:“您这是怎么了?卓姑娘若当真像她说的那么磊落,又何必怕左大哥知道?”云朵无辜的模样,就像是在话家常,可那话语里的刺耳是任谁都能听出来的——
“你——”唇边那抹无辜的笑实在是刺眼的很,可老夫人是不是高兴、会不会生气都不那么重要了,这一刻的云朵只是急切的想让她的左大哥知道,卓君君是多么两面三刀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那么爱!!更别说还要娶她了!!左大哥,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让她来戳穿卓君君的阴谋诡计吧!
“朵朵……”左焰并没有看着她,而是低着头抚弄着左手上的玉扳指:“那天与你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他说过,只把她当妹妹的;
他亦说过,若是再惹卓君君,她便连妹妹也不是了!
府中上下敬她,全是因她于老夫人有救命之恩,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容她在此挑拨离间,还挑的这么明显——
“左大哥,我没有乱说!”云朵指着卓君君:“你怎么就不问问这女人,我说的这些可有参假?”
彼时,无霜正给君君摸完了脉,便支着脑袋看着,完全一副与他无关的看热闹状态——
看着自家师兄皱眉头的样子,君君眨巴眨巴眼睛:“你咋了?”
无霜指了指太阳穴:“脑仁儿疼!”
“唔。”君君点头:“是聒噪了些……”
于是,聒噪的某女华丽丽发怒了:“喂!卓君君,你倒是说啊!”
说?说啥?
“哼!”云朵唾之以鼻:“这个时候还装傻有意思么?我昨天可是亲眼看见你说要帮尹无霜安排住处,结果进了你的院子就再也没出来过!”轻笑着转头问另一边:“今早老夫人头疼症犯的时候,福叔又是在哪里找到这位妙手回春的尹公子呢?”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正忙着擦汗的老管家那里,迫于压力,他只能战战兢兢的开口:“是、是小姐那里……”
得到证实,云朵满意的笑了,一屋子的人却将各种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落在卓君君他们身上,老夫人皱起眉头:“君君,这……”哎呀呀,都是她不好,若不是她给这头疼症折磨的没什么精神,也不会用君君去安排什么住处,现在也就不会出这码事了……
君君一笑,倒是坦诚:“无霜是被我安排在我的院子里了,而且,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师兄嘛!而且还方便照顾自己的病。
可显然,很多人想的却是——这这这!这还没问题呢??
云朵抓着把柄似的指着她大叫:“左大哥!你听见没有?她不要脸,这个女人她不要脸!!”
啪~
云朵震惊的看着那个赏她一记耳光的人,无霜侧着头看她,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不悦:“你实在太聒噪了!”
“你……”从未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云朵怔怔的捂着脸,慢慢的双眸凝出了水雾,却听尹无霜淡淡开口:“世代以护镖为生的云家,我还以为会教出怎样不让须眉的女儿,如今看来,传说中的云小姐也不过是个会撒泼的毒舌妇罢了……”一番话说得风淡云轻,却将云朵气的脸色变了几变,劈掌便上,奈何实力太过悬殊,不消一个回合,便被无霜打的转攻为守,头顶传来很从容的询问,是无霜在说:“还有,你说谁不要脸?”
凌乱的步伐一顿,云朵被逼的险些仰栽过去,索性被左焰挡了一下,无霜这方也被君君拉住,显然师兄的行为是出乎君君的意料的,她明白,无霜这是在帮她出气,可也没想到无霜这气出的这样直接——
微微摇了摇头,无霜白了她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那方云朵却躲在左焰身后不肯出来:“呜呜呜……左大哥你看啦,两个人一起欺负我,他们之间分明是有鬼的!”
左焰抓着无霜的手腕,笑了一下,眼底处却是彻骨的冷:“尹公子不觉得,这样与一个女子动手有失风度吗?”
无霜一挑眉,清楚的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力度有多重:“哦?你这是要护着她了?”
“云朵是我左府的客人,左某护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吗?”无霜语气很轻:“左城主还真是让人失望呢!”
红影来的时候怎么就不见有人将君君护上一护?
云朵胡搅蛮缠说着君君不要脸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他出来护一护?
亏他还想着将师妹交给这家伙照顾,如今想来,真真是所托非人呀!
凤鹫山的人可不是这样被欺负的!!
眸中闪过一丝极浅却很危险的笑,手腕一转,左焰的手就再也抓不住,无霜看着他,目光冷然,推掌而上的时候,左焰已经闪身跳开,顺便将云朵也带离了原地!
“左城主还真是有情有义!”无霜讽刺道:“这种时候还怕我伤着云姑娘不成?”
云朵闻言,很是欣喜,于是很挑衅的瞪了卓君君一眼。
左焰却沉默着,像是默认一样,反攻而上,无霜自然也不含糊,很快两人便打的风驰电掣、不分你我,眼看着势头愈演愈烈,那方老夫人头疼不已,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睡意也被吓得涓滴不剩,君君也再也无法忍受的大喊了一声:“师兄!!别打了!!”
一句话,便让两个打得正酣的人奇迹般的停了手,接下来是一屋子的缄默。
“他是我师兄。”君君说,目光扫向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左焰的脸上:“还有什么问题吗?”她生气了,所以态度很冷。
左焰看着她,眼神很复杂,还是子墨率先回神,问出了一屋子人的疑虑:“君君,你说什么?”不是他们听错了吧?
“他会是你师兄?”指着白衣少年,语调是明显的不可思议:“那你不也成了……”鹫山老祖的徒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