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北疆正直寒冬,名尚反叛军团一败如水。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夜最激烈的一场战斗会在北帝京外打响。
临翔到来之后紧追而来的数万大军也随后加入战斗,原本是追击临翔,可一到战场却配合神飚营和休刀营立刻对唐冥天府展开攻势。天府叛军正在做拼死反扑,幸好这支部队及时加入战斗消磨掉了天府部队最后一丝斗志。
一场毫无预谋的围歼战斗竟然像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一样,各部队之间配合默契。神飚营果断的穿插分割了天府士兵的阵型,一千多天府精锐瞬间斗志全失,一个个仓皇逃窜。有的死在神飚营的屠刀之下,有的死在休刀营的短刃之下,有的逃出了休刀营的包围却没有逃离数万大军的枪林箭雨。
临翔十分稳健的把名琳放在一边,平静的看着烙矣,谁也看不出临翔心里燃烧的熊熊怒火。
“烙矣,你自己了断吧!”
“煌天,如果你现在带着这个死丫头走,仗着人多势众或许还能活命。”
“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里的。要么自己了断,要么我就费点事帮你了断。你自己选吧!”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没有好下场的!”
临翔一笑,“这么多年的老熟人了,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张狂,可是你这次确实是激怒了我!”
烙矣见临翔的意思是想跟他单挑心里顿时放下心来,要是临翔带着名琳走再命令部下一拥而上确实很麻烦。如果能跟临翔单挑的话或许还有机会能捉住临翔当人质。
“小子,接招!”
烙矣毫不客气,周身黑气翻腾气势汹汹的一拳攻来!
临翔猛提真元力一拳迎上。
“嘭!”
整个战场的中心瞬间爆出一团光华,两个煞神四目相对。烙矣浑身黑气翻腾,一副扭曲的面容凶神恶煞一般。而临翔则一脸淡然,表情平和而稳重,浑身金光闪烁。相比烙矣,临翔缺少了很多杀气但是气势却更加浑厚。
越是愤怒临翔就越是显得平和,其实这不是临翔故作姿态,因为他的平和恰恰是抒发心里愤怒的方式。愤怒只会让人冲昏头脑,千百年来多少英雄豪杰图一时之快酿成大错?临翔懂得这一点,可是烙矣却不懂得。
两人再一次搏斗在一起,烙矣招招气势凶猛,看似要置临翔于死地,其实是要*临翔后退想趁机携名琳来保身。临翔做了这么多年的大都统怎么不明白烙矣的心思?临翔招招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暗藏玄机,烙矣每每出招都被临翔识破,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就把烙矣的进攻路线卡的死死的。*得烙矣连攻十几招根本没有前进一步。
这就是战斗经验!
两人对打,修为高低只是一方面,真正决定两人战斗力高低的是两个人的战斗经验。
眼见名琳这个救命符就在眼前却没有机会下手,烙矣渐渐心里有些慌乱了。而临翔的目的就在这里,试探性的还击几次之后见烙矣招数已经乱了阵脚。临翔这才敢放心进攻,天府中的高手个个身怀绝技,贸然进攻一定会吃大亏。现在对手心智已乱,从理论上来说已经降低了至少一半的战斗力。
烙矣渐渐趋于守势,短短几招过后便破绽百出。临翔看准机会运足真元力一拳直击烙矣的咽喉,烙矣此时已经不及躲闪,只能挥拳拨临翔的胳膊,谁知烙矣的手拨在临翔的胳膊上丝毫没有影响到临翔拳头的方向。又狠又准的一拳擦着烙矣的手臂直击他的咽喉。
“咔吧!”
一声脆响过后烙矣顿时气绝身亡。
临翔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没想到你牛皮吹的震天响功夫竟然比以前还要差劲?”
其实不是烙矣实力差劲,在剑仙后期高手中如果抛出有传承血脉的人,烙矣的实力还是能算得上中层以上。之所以连临翔的拳头都拨不动不是他的实力差,是临翔的煌天血脉实在太变态!剑客中期的煌天血脉真元力强悍程度已经堪比剑神了初期了。
烙矣的尸体无力的瘫软倒在地上,临翔的心里的愤怒仍然没有平息。熊熊怒火越燃越旺,但是烙矣已死,心里的愤怒更加无从发泄。临翔的丹田开始疯狂的聚集真元力,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临翔难以忍受。
一声咆哮震得整个战场上所有的士兵和将领都停下了动作,惊愕的看着战场中心那个瘦削的身影。临翔浑身金光大作,双眼不断的喷着火舌,白皙的皮肤开始变得赤红,青筋暴起。
年轻的将领脸上闪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娘的,要突破了吗?”
又是一声悲鸣,临翔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回原状,但是那股强悍的气势使得所有人的心都剧烈的跳动。
临翔清瘦的身躯不断散发着威压,突然杀气腾腾的腾空而起。
煌天威临!
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由临翔身上传来,临翔周围百米之内的人根本无法抗拒,齐齐的跪倒在地。
年轻的将领更加惊讶,“不可能,他最多也就是剑仙境界,怎么跨过剑神一下就突破到剑尊了?”
临翔感受着这种美妙的感觉,这次的突破说来有些邪门,虽然只是刚刚窥到了剑神的门槛还没有正式达到剑神境界,但是却能用出剑神境界才能使用的煌天诀招式——煌天威临。
这一招虽然消耗巨大但是关键时刻却能震慑对手,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剑尊高手不敢妄动。
威压过后,临翔坚毅的身躯抱起名琳身形闪动直接冲出战场,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天府反叛军团最终在各军团协调配合下全军覆没。
风雪坛广场上,吴湘宁一把掐住“临翔”的脖子。
“虽然你的脸跟大哥一样,但是大哥的风度岂是你能够模仿得出来的?你到底是谁?”
“临翔”轻轻拭去脸上的障眼法,“下官神飚营孟云,刚才多有冒犯,请囚狼大都统恕罪!”
“你敢戏弄我,不怕我杀了你?”吴湘宁的话里杀意十足,任何人都不会怀疑此时他没有杀人的胆子。
孟云微微一笑,“我不怕,大人说过,您不会杀我?”
“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
“大人的话不容置疑!对了,大人有封信让我带给您。”
说着,孟云掏出一封信交给吴湘宁。
吴湘宁接过信拆开,上书:“二弟,当你识破我的计划的时候天府叛军已经败退。城内叛军余孽未清,你应迅速出动绞杀叛军才不枉琰皇子的一片苦心。如果顺利的话紫萧宫的战斗也已经结束,请君务必在易凯前去阻止之前除掉凌海文。此人掌管北疆财政大权,可惜却不是琰皇子的心腹。故,二弟若想充分得到琰皇子的信任就必须除掉此人,无论他是不是名尚同谋。大司农的位置对于琰皇子日后稳定北疆至关重要!请务必完成,事后我会跟易凯解释。兄,临翔。”
吴湘宁看完之后心里七上八下,临翔的良苦用心他明白,他也确实想杀凌海文。但是易凯那天的样子让吴湘宁难以忘掉,易凯什么时候那么伤心过?
到底杀还是不杀是个严肃的问题。
吴湘宁收起信,带上虬龙部的人手缓缓的行进在北帝京的街道上。吴湘宁惆怅的点了支烟,素以杀人不眨眼闻名的囚狼大都统在这一次杀人之前真的眨眼了,不但眨眼了,而且犹豫了、迷茫了……
“北疆社稷关我们兄弟鸟事?不杀了!大哥要是怪罪就怪我吧!”
吴湘宁打定主意一声令下,“按计划,行动!”
虬龙部人马分成四队向北帝京的四个方向分散,吴湘宁留在原地,他眼前的一所府邸就是司农府。
这天晚上司农府门前并没有挂起三盏红灯,吴湘宁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悲哀的看着这座府邸,眼前闪烁的是易凯灿烂的笑容……
“老三,虽然二哥不看好你跟凌陌芗在一起,但是只要你觉得会幸福就好。”
吴湘宁鬼使神差的跃进了司农府,无声无息的摸进正厅。
一位美妇人端茶走了进去,“老爷,这么晚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这次名尚造反我事先给名尚写了降书,刚才探听到名尚兵败,我已经命人把门前的红灯取下。易凯那个傻小子真够傻得,还说什么一定会待陌芗好。起沙家的势力也不比易家差,这是起沙家的起沙风送来的聘书。说起沙家二公子起沙星爱慕陌芗已久,愿意两家联姻。要是有起沙家这棵大树就算陛下抓住了我的把柄也奈何不了我。”
“是吗?要是这样可真好,起沙家的二公子年纪轻轻就官居四品将军,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可是易家已经渐渐没落,北帝京谁人不知易凯是个小混混,不知走了什么运考进了帝国军校。帝国军校有什么前途?把陌芗嫁给他真是委屈了陌芗了。”
“就凭易凯那个穷酸样还想娶陌芗?简直痴心妄想!”
吴湘宁气的气血翻腾,眉心的竖纹突然变得血红,腰间的短刀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意不住的发出阵阵嘶鸣!
几乎就在一瞬间,磅礴的杀气灌满了整个正厅。一阵莫名的寒意席卷而来,正厅里的两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吴湘宁杀气腾腾的站在正厅门口,眼中的杀意吓得两个人浑身抖作一团,连“救命”都忘了喊出口。
吴湘宁二话不说直接来到凌海文的面前,眼中凶光四射。
“老杂毛,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凌海文吓得魂不附体,“小老儿刚才只是胡说八道,英雄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吴湘宁猛的拉过旁边的美妇人一把撕开她衣服,胸前露出一片雪白。吴湘宁此时也是气的失去了理智,手起刀落!
鲜血溅出数米!伴随着一声女人的惨叫,一团肉球落在吴湘宁的手里。
“你到底说不说?”
凌海文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得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当夜,吴湘宁在司农府大开杀戒!整个司农府上下数百条人命被吴湘宁屠杀殆尽,死相之凄惨,出手之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据说后来验尸官前来验尸就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前后一共有二十七名验尸官参加验尸,刚走到这条街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一进府门满地都是骨头和肉的碎块。这些验尸官验了一辈子尸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二十七名验尸官见过无数凄惨至极的死法,可是一进司农府都忍不住呕吐不止。根本分辨不出死了多少人,最后只能把所有的骨头和肉堆在一起称了称重量估算出死亡的人数大概在三百八十到三百九十人之间,具体人数不详。
这天夜里只有有一个人吴湘宁没有杀,就是凌陌芗。
月神历106年一月十日夜,共有两大谜团。
第一个谜团,以北疆皇室当时的情况打败叛军才是要务,主战场以常理推断无疑是在紫萧宫,可是紫萧宫的战斗只进行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而最激烈的一场战斗却在北帝京外展开,是什么导致平叛军团出动了数万军队对叛军余党咬死不放非要全歼对手不可?
第二个谜团,北帝京内部借平叛之机铲除逆贼这是情理之中。但是为什么只有司农府发生了这么惨绝人寰的屠杀?这场屠杀是何人所为?
后来根据《北疆名将志·吴湘宁列传》中对吴湘宁的血腥描写众史学家开始了大胆的推断,北疆后世数十年之内只有吴湘宁这个杀人狂魔才能干出这么变态的屠杀。但是那个时候只有二十岁的吴湘宁还在帝国军校念书,尚未进入军政界,所以到底是不是吴湘宁所为还有待研究和探讨。
这个杀人狂魔的手法跟几年前束尹城惨案出奇的相似,不管权威人士怎么说,民间传出了一个又一个版本的传说。其中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月神使者的传说。
这一夜发生的政变按理说只是很平常的一次政变,但是这一夜所发生的一件件怪事却令后世无数聪慧不凡的史学家探讨了将近三百年。三百年后,一座不知名的大型陵墓在天脉山出土。伴随着无数珍宝的出世,一卷很不起眼的羊皮书卷解开了迷惑世间三百年的疑案。
根据陵墓的规模推断,那是一座北疆皇室成员的陵墓。墓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北疆的一代帝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