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朝中马成九暗中传信,再有临翔的书信为证,马远丝毫没有怀疑。亲自带精兵三十万在可比特城外埋伏妥当。
可比特城池虽小,可是地势险要。四周高山峻岭相接,原始森林密布。沙止曾经数次攻击可比特都败给了这个诡异莫测的地形。攻城虽易,可这个处处都像是有埋伏的地形确实很让人头疼。
月神历108年5月5日,吴湘宁与易凯带领教导总队按原定计划来到演习地点。临翔变换成名琰的样子随军检视。大军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训练,一边布置伏兵。
西南军团总统帅由紫微透担任,亲率十万大军掩藏在四周密林。这片战场是临翔特意选定,他故意把营地安置在天荡山顶。天荡山四面各有一条小路可通山上,其余方位都是悬崖绝壁。山脚四周都有供马远布置伏兵的地形条件,但是一旦马远发动攻击也势必会暴漏部队的软肋。可以说,这个地形看来危险异常,实则十分安全。没有临翔的火光为号,马远绝对不敢贸然出兵。
东南军团大统领马远精通兵法,一见吴湘宁把部队安排在山顶心中暗喜。看着前方远处一阵阵毫无危险意识的炊烟升起,暗暗的道:临翔不愧是一员大将,让吴湘宁的部队安排在山顶不就是给我设置的靶子吗?
“禀报将军!在敌军营寨中发现名琰的踪迹!”一名军官双眼贼光四射的道。
马远大喜,为了保险起见他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确定没有看错!我在北帝京的时候见过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他!”
马远乐在心里,命令部队按兵不动。天色渐晚,他耐着性子等临翔的火攻讯号。可是等了一夜,原本计划好的火攻并没有发生。整个东南军团的士兵都摩拳擦掌准备上阵了,可是总统帅马远却迟迟不肯下令。
“大人,你说临翔会不会耍我们?”手下一名大将问道。
“不可能!可能临翔的部队还没到,再等等吧!”马远虽然嘴上说不可能,但其实此时他的心里也没了底。他也想不通临翔为什么迟迟不按计划行事。他不是不愿意相信临翔在骗他,是他根本就不敢想象那个可怕的后果。事到如今,他宁愿相信是临翔还没有来。
一连等了三天,东南军团的士兵不敢生火,不敢乱动。早就预定好的进攻计划迟迟不得施行,这使得三十万部队的士气跌落低谷。这就是临翔的目的。
第四天,马远实在是熬不住了。深夜时分还不见火光,他预感到事情不妙。刚要命令撤军,天荡山上火光大起!隔着数十里都能看到山顶上的滔天怒焰。
“撤……”马远嘴里的撤退两个字还没完全出口就看到了天荡山顶得一片火红。腾腾而起的怒焰仿佛要把半截山峰吞没一般。
“慢!”马远一声大吼,暗中责怪临翔办事不利,但是见火势甚猛大有机会,他也顾不得多加考虑,赶忙命令:“此时正是东风,不用惧怕火势。全军分三路包抄天荡山!如遇敌人,格杀勿论!决不能放走一个!”
坐在山顶吸着烟的临翔此时却是名琰的那张脸,身后的大火映得他满脸一片通红。山顶的部队早就提前撤退了,只剩下临翔、吴湘宁和易凯三人刚放完火坐在一起看风景。
“大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拖了三天才决定动手。”易凯问道。
“之所以选定是今天,一来是为了消磨敌军斗志,二来也是因为风!”临翔伸出手来感受着风力轻笑着。
吴湘宁冷冰冰的脸上多少有了一些疑问的表情,“跟风有什么关系?”
“今日风向皆为东风,若放火,火势借风力必向我们撤退的方向漫延。但是今日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
临翔微微一笑,“今日五月初八,半夜已过,风向马上就要变了。”
“这次马远是真的完蛋了!”易凯看着山下冲锋上来黑压压一片部队笑道。
临翔兴奋的舔着嘴唇道:“天荡山!我斟酌很久才选了这么霸气的地名作为你马远的葬身之所,吾人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三人相视一笑,从西面撤下山去。
东南军团疯狂的冲锋着,马远行至一半突然感觉情况不对。整座天荡山上除了大火燃烧的噼啪爆裂声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一股冷汗当即钻出了马远的额头。
“情况不对,快撤退!”
马远刚刚说完,下山的三条小路几乎同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怎么回事?”马远抓过一个将官怒吼道。
“不,不知道!”
“不知道?还不快给我探察!滚!”
过不多时,斥候来报:下山的三条小路被不明身份的部队用山顶巨大的落石全部封死。
山顶火势滔天,好在没有向他这方向漫延。可是下山小路被封死,这让马远陷入了迷惘。部队士气一落再落!
马远不可能命令部队穿过那片汹涌的火海,一旦冲过去,只有死路一条。他唯一庆幸的是,风向对他有利。
风向?马远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突然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不妙啊!风向要变!”
漫山遍野的松树沾火就着,突然间变化的风向让这头红色猛兽掉回头来向马远所在方向反扑回来。
“卧槽!”
马远一声怒骂,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拼死一搏。“全军整备!向东南方向进攻!”
东南军团三十万大军士气全消,好在平时训练有素,并没有造成太明显的涣散情况。马远心里不住的庆幸,但是,这次他的判断却错了。士兵们只是维持着没有散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还有十足的战斗力。这正是把他送进坟墓的一个败笔。
后世无数的史学家和军事学家都对这次天荡山之战有很多怀疑,他们认为马远完全可以带着部队逃回东南继续逍遥。起码三五年之内北疆帝国不会动他。但是他为什么在冲出重围之后又下令跟西南军团对阵呢?这就是马远太过自负的后果。
他以为他手下的部队人数众多,不但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西南军团的部队不过是新组建的军队而已。但他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北疆名将列传·临翔传》中常常会出现的一句话——“没有灵魂的军队是脆弱的军队,一旦勇气受挫,他们就没有再拿起武器的胆量。”
如果马远听到过这句话,他是万万不能下令进攻的。他的部队不只是士兵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在何处。
马远运足真元力向封住路口的巨石猛劈,血红的真元力把坚硬的岩石艰难的清除干净之后三十万大军通过东南小路开始撤退。
刚刚行出没有几里路,密林中伏兵四起,一阵疯狂的喊杀声吓得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东南军团军心大乱。
树林中一匹白龙驹上坐着一个极其美丽的紫衣女孩,看年纪只有二十岁左右,两只手上各有一把弓弩。没穿军装也没穿铠甲,那种柔美和雍容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旁边那匹马上也坐着一个女子,虽然也很清秀,可是相比之下却逊色了很多。
紫微透轻轻笑着,“马将军,安明侯为您准备了这么盛大的焰火晚会,您怎么不多留一会就急着要走啊?是否是小女子哪里怠慢了将军?如果您就这么气呼呼的离开了,安明侯怪罪下来,小女子可担待不起啊!”
马远的脸当即变为猪肝色,“进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