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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四十三年四月二十日。

这里已经出了费伦国国界，是费伦、西罗、赫尔泽西亚三方势力的交界地带。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小国，大多是只有两三个城市的国家，国土面积就相当于中华的一个省吧。

然后，因为重重原因，这里每时每刻都有战争发生。

陆小刕、杨静、绘里子三人打头，在废墟里搜索前进。然后马车根据三人反馈的路况，不断地修改前进路线。

在这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尸体、尸体、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横七竖八地摊了一地。

不像地球，因为有热武器的存在，尸体大多就是一堆焦炭。在冷兵器仍然占据主要地位的小神州，尸体大多还是比较完整的，只是多了两三个洞而已。

“大家都回来，休息一下。”蕾欧娜在无线电里喊。

于是众人折返，聚集，架锅做饭。

绘里子看着这群人习以为常波澜不惊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你们，在这种地方，就没有感觉不舒服吗？”

杨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

“有不舒服啊，这里好臭。”苏卡说。

……陆小刕在她头上快速地轻轻地扫了一下。

陆小刕知道绘里子想问什么。

事实上，地球很少有猎人长期待在小神州。毕竟，这里的有些事情，确实是和“文明社会”相差甚远的样子。

陆小刕是例外，他只是因为单纯地无所谓。反正在地球也好在小神州也好，他的社交领域都小得非常。况且，主位面这里还有喜欢的姑娘。

“这是战场，杀人、尸体、血迹、臭味等等，不是很正常的吗？”苏卡摸着头说。

陆小刕叹了口气，走到苏卡身后抚摸她的脑袋。他放弃了，苏卡的一些理念已经 定型了，自己也应该在心疼之余，尽量地去用自己的方式爱护她。

“啊。”绘里子也叹了一口气。是自己矫情了啊，这些家伙是已经完全适应这种情况了吗？还有陆小刕，那一脸的宠溺是怎么回事？

不能忍，这么温柔的表情应该是对自己表示的才对。于是绘里子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开口问苏卡：“呐，苏卡酱，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情况呢？”

陆小刕承认，日本女孩子做出这种表情，然后用“呐”之类的词说话，确实很像个软妹子。但只是像而已，陆小刕客没有忘记那杆神出鬼没的十字枪。这么危险的女人做这种动作，只会让人觉得冷汗直流 。

如果绘里子知道陆小刕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会不会想死。

“就是那样，我在城墙上看着，然后觉得那个人无法原谅，于是就冲上去，把骑枪塞进了那个人的胸膛里。”苏卡笑着说。“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么悠长的骑枪折断的声音，平时训练的时候，骑枪扎在木头上，都是清脆地“嘣”地一声就断了。”

就是这样！陆小刕你听听，你抚摸的女人是这么残暴 的一个人，你不觉得恶心吗？不觉得害怕吗？ 绘里子转向陆小刕，然后发现陆小刕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陆小刕只是完全习惯了。

苏卡注意到了绘里子的表情，于是抬头 转身，问：“刀刀，你呢？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哇靠！我们就没有其它什么可以讨论的事情了吗？我们的话题一定要这么重口味吗？苏卡你那一脸的期待是什么意思！

啊，但是她既然这么问了，就只能把装逼进行到底了。

“第一次啊，那时候我还是用95式的。在奥兰和卡巴拉相交的地方，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地方。”

“我一直到知道，战场，就是……战场 。”陆小刕突然发现，一切形容词，在战场两个字面前，都是苍白的。“我知道在战场上，道德这种东西是没有的，但那三个男人抓住那个女人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恶心。”

“我把光学瞄准镜的十字套在一个人的脑袋上，但是全身都在发抖，手指头僵硬得好像是木头雕的。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就像我自己一样。”

“然后我就看到，有一个人拿一把剑把那个女人的手砍了下来。为什么呢？那个女人明明已经放弃挣扎了，整个人已经躺在地上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呢？”

“我当然不可能去问他们。我突然意识到了。”陆小刕朝苏卡抿了下嘴唇，然后把苏卡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人？那些，不是啊。”陆小刕长叹了一口气。

“之后的事情就轻松了，只要把他们的身体套到瞄准镜里，然后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不管过了多久，想起这些事，还是觉得不舒服。就算之后枪声再大，也无法掩盖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陆小刕感觉苏卡抱住了自己的腰。

哇！现在不是不舒服的时候！这个很舒服啊，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抱女孩子啊！

但是，这个感觉，很熟悉嘛。难道自己之前已经抱过她了？陆小刕双手托着苏卡的肩膀，让她稍稍远离自己，看到苏卡的脸。

算了，别纠结了，再多抱一下，多香多软啊。就算有再多的肌肉，到底还是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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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军总算知道，地球人可以学习斗气，但学不会圣光的原因。

因为没人教……

好简单直接的理由。

黄小军之前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崇拜圣光，然后现在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他连圣光是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库拉，既然是你带来的人，你给他洗礼吧。”那个叫 吉尔伯特的男人这么说。

然后黄小军就被库拉带到了一处空院子。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圣光是什么。”库拉对黄小军说。

你在逗我？就算安慰我，也要花点心思吧？

“是真的！”库拉看到黄小军的脸，急切地说。“反正，等下你就知道了。”

库拉拿起一根绳子，把黄小军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这个……洗礼什么的，是要把人绑起来的吗？为什么？”黄小军问。

“原本不需要的，这是我自作主张的。”库拉的语气很低沉。“我一直在逃避一件事，现在该是面对的时候了。”然后变得很坚定。

“如果你通过了洗礼，就说明你没有骗我，那样最好。如果洗礼失败了，就说明你骗了我，你就是在玩弄我而已。那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库拉直视黄小军的眼睛。

喂！黄小军慌了，你这么平淡地说出这么劲爆的事真的没关系吗？

库拉 的眼神突然又变得深情起来，她轻轻地抚摸黄小军的脸，然后后退一步。

“开始了 ，圣光！”

库拉手上的剑发出强烈的白光，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但没有攻击性。

黄小军被强光刺得眼泪直流，朦胧中好像看到一个紧张得颤抖的声影。

“你的，誓言！”黄小军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雄厚，庄严。

然后，突然地，黄小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感觉就是脑袋里突然下载成功了一个TXT的文件。

圣光，是天使族和人类才有的斗气。使用要求，只要是中立阵营就可以了。

使用圣光，必须通过洗礼，就是初次立誓。然后圣光会判断你的誓言合不合理，誓言合理，就通过洗礼。在这之后，如果违背誓言，身体里的圣光就会燃烧起来。

先不管这个圣光怎么会燃烧。简单地说，这就像申请贷款，只不过这个贷款是不用还的。你申请到的钱，只能用于你的申请理由，如果挪用，就会被收回，同时你还会被罚款。

原来如此啊，就是这么简单啊。黄小军恍然大悟。 刚刚那个傻姑娘说什么来着？‘如果洗礼失败了，就说明你骗了我，你是在玩弄我。那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黄小军啊，你何德何能，受如此厚爱。

好吧，“我，黄小军，立誓，将永远守护库拉，此生不渝。”好中二，好羞耻啊，羞耻度简直爆表啊！

库拉剑上的光芒暗淡下去。

黄小军尝试着喊一声：“圣光！”然后手上用力，把绳子全部切断了。黄小军举起右手，手掌上有白蒙蒙的光芒。

“这颜色怎么不太一样啊。”黄小军心里一沉，难道失败了？

库拉冲过来扑到黄小军怀里 ，一把抱住他，嚎咆大哭。

黄小军看到她手上没有剑，就没有躲开。

在远处看着的吉尔伯特转身离开，“这个誓言，太自私了，离正义差得好远啊。”然而脸上却出现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