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刕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抬头!
新娘和新娘的家人朋友们都一脸期待地正在看着他。
【哦哦哦!现在是该我宣读誓词了!】陆小刕慌慌张张地要站起……
【不对不对,就是这样……的?】陆小刕又慌慌张张地恢复原来的样子。
【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陆小刕偷偷环顾四周,他现在和新娘在司官面前,面前的小桌上摆着等下要用到的大中小三个酒杯。
三三九度杯,是日式婚礼的一项仪式……虽然出自中华。新娘和新郎要用那大中小三只酒杯喝交杯酒,一杯要分三次喝,所以叫三三九度杯。
陆小刕他们身后的是参加婚礼的家属和客人们,新娘那边的那群日本人表情肃穆,这让陆小刕很不欢喜,好像把新娘嫁给自己他们很吃亏的样子。
陆小刕这边的是黄小军、杨静他们,伯伯和婶婶没有到场,陆小明和嫂子又在度假……真是冷淡。
【没什么问题啊。】
陆小刕又看了看自己,他穿着一身……反正他认不出式样的和服,和服袖子上有陆小刕还是认不出来的家纹,鬼知道新娘是怎么安排的。他肚子前们挂着一个白色的小花球,这个还是挺有趣的,就和中华新郎官胸前的大红花一样……
【我的刀呢?】陆小刕突然想起一些不相干的事。
……
家属们的表情马上就要从看见欠钱不还的家伙变成看见杀父仇人了。
【哦哦哦哦!等会等会!誓词誓词……这才是要紧事!】
陆小刕努力地回忆那段练习了很久尽量去纠正了口音的日语。他是会日语没错,但毕竟只是到了他能听懂别人以及说能读会写的程度而已。
【ただ今、私達は大神の御前において夫婦の契りを結びました。これからは互いに心を一つにして変わらぬ愛情と信頼をもって助け合い苦楽を共にして終生変わることなく明るく清らかな家庭を築くことを固く誓います。 】
大概意思是: 现在,我们在神的面前,约定成为夫妇。坚定地发誓从此以后,我们同心以坚贞的爱和信赖彼此互助,同甘共苦,共筑一个美好、正向的家庭。
【……】
【说啊,快说啊!说啊!】
【我为什么……说不出口?!】
陆小刕偏头看向新娘。
那身陆小刕唯一一件相当熟识的日本传统服饰穿在新娘身上相当和身……这一身应该也没有合不合身的说法,层层叠叠地完全把新娘子裹起来了都。
白无垢,陆小刕之所以熟识它,是因为那个叫源稚生的男人杀死樱井小暮时,那个喜欢着毁灭并执拗地奔向毁灭的女孩穿着的,就是白无垢。
【好像不怎么吉利。】
陆小刕的视线上移,一簇调皮的樱色头发侵入了他的视眼。
……
那头好像永远都不会安分的樱色长发现在被那块角隐束缚了,就像【角隐】的由来一样。
日本人过去相信女性的长发附有灵体,而且害怕他们【女子因嫉妒发狂,头上长角成鬼】,所以刻意用白色棉帽遮蔽以祈驱邪避凶。
那头樱色长发的主人是神尾绘里子,是陆小刕的新娘。
【女子因嫉妒发狂,头上长角成鬼……吗?】
“锵!”陆小刕起身!起身拔刀!银骨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被他拔出的时候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长鸣!
杀气自陆小刕身上爆发,瞬间摧毁了一切虚假的东西!
绘里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暴起的陆小刕,看着银骨朝她当头劈下,看着……银骨的刀尖停在了她的额头前。
“嘻嘻。”仿若十里桃花一齐被春风吹开,绘里子朝着陆小刕笑得姹紫嫣红。
“噫!”陆小刕猛地抬头。
……
陆小刕现在坐在一辆机车上,双手有点麻木,因为他的头刚刚就枕在上面,皮衣的袖子上还有些许湿迹,那是额头产生的汗水或者油脂……
【油脂!】陆小刕慌慌张张地在后视镜上仔细看看自己的脸。
【很好,没有痘痘。】
【今天可是个伟大的日子,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而出现瑕疵 。】陆小刕抬起左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时间到!】
于是陆小刕发动了机车冲出去,锁死了车头和档位,双手从后座上拿出两支大口径双管猎枪,架在了龙头上。
他要去抢亲,新娘的婚车正从路的另一头上来,他现在对着车队冲过去,用两支猎枪里的三发子弹解决两辆车,然后用最后一发逼着新娘和自己走。
陆小刕是这么计划的,山路也很配合耿直地变得直挺挺的,从山脚朝着山顶的路与地平线的夹角是完美的三十度角。
“嗵嗵嗵!”陆小刕两枪轰飞了两辆先头车,第三枪把那辆布加迪的前脸完全打扁了,司机 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布加迪停在了陆小刕的机车车轮面前。
第四发子弹看来是用不上了,因为新娘满脸欣喜地从后座上跑下来,樱红色的头发起起落落,新娘就出现在了陆小刕面前,睁着两只洒满星光的眼睛直盯着陆小刕看。
……
有种奇奇怪怪的违和感,这些动作应该……是由另一个女孩做出来才对!
【不该是她的,不该是她的……不是她!】
陆小刕扔掉了两支猎枪,伸手去抓左腰侧的一个长柄!
入手是一片柔软。
小牛皮,完美的处理,造就最高级的公文包。
陆小刕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腰侧,那里在他的腰胯和左手小臂之间夹着一个公文包。
他穿着一身正装,现在经过一天的劳累已经有些皱褶,衬衫的下摆已经从裤子里跑了出来,领带刚刚被他扯松……
陆小刕又抬头,面前是他家的家门口。
【我……怎么了?】陆小刕一脸懵逼。
【算了。】
陆小刕右手拿起公文包,用空闲的左手去把自己的家门打开。
“我回来了!”
心里不正常地一下抽搐。
“欢迎回来。”温柔而充满活力的声音在玄关里回荡,由远变近。
“夫~君!”樱色长发的妻子站在了陆小刕面前。
“今天,你是想先吃饭呢?还是先洗澡呢?”
妻子扭捏了一下。
“还是说,先,吃,我,呢?”
……
陆小刕的心跳声回荡在玄关里,逐渐变大,逐渐变快。
“啪!”这次没有什么狗屁小牛皮公文包!陆小刕如愿地抓住了他想抓住的东西!
“锵!”
银骨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