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长歪的熊孩子前面,都有一个或很多个把诲人不倦这种事当做毕生追求的前辈。
这个前辈是指“达者为师”的那个前辈,是那种相同道路上的先驱者,并不一定要比自己年长的才算 。
比如罗兰·岚之于沃里克·帕派罗。
“好奇怪,你明明是圣光的使用者,为什么要信光明神?”罗兰曾经这么问。
“因为他值得尊敬,他所倡导的就是我的圣光所指引我去追求的。”当时沃里克的三观很正很正。
罗兰:……
“你自己也说了啊,光明神只是倡导而已。但我们是人类诶,人类一定会按照神的指示去做吗?”
三观很正的沃里克从来没有对任何事物抱有过怀疑的态度,第一次对一件事抱有疑惑之后……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看到了罪恶,不同于他战讨伐过胜过的那些罪恶,是那种面对时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甚至连发出怒吼都显得无力的罪恶。
神说,要平等。但沃里克看到的,叫做封建专制——下位者确实平等,他们平等地生存在上位者的统治之下。
神说,神爱世人。但这份爱意,是否太过沉重了?只是普通的寒疫,驱散它只需要一位牧师学徒抬一下手,但却要一个平民付出三个月努力辛勤劳作才能得到的财产。
神说,要自由。但为什么,还会有对异教徒的战争?信仰的自由,难道就不是自由的一种吗?
【人类欺骗了神!光明神教篡改了光明神的意志!】沃里克最初是这么认为的。
而之后,沃里克惊恐地发现,神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没错,他的意志确实已经得到了贯彻,至于方式,那并不是神在意的事。
更让沃里克不敢置信的是,就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扭曲的做派,却让光明神,光明神教,真正统治了主位面超过半数的国家和人口!
“你们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啊!为什么不用你们的双手去争取呢?为什么要相信那种可有可无的可笑的神!”
在沃里克眼里像是疯了一样的人群看着沃里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圣光,请指引我,指引我做点什么!让我不要再这么无力地看着这一切!】
于是可以消除病菌的圣光出现了,这一项对圣光的容易到爆的改良,从根本上消除掉了百分之八十可以对人类造成生命威胁的疾病。
就像是地球的青霉素问世时一样。
然后理所当然的,沃里克,遭受了他根本无法想象,无法相信的对待。
【神,需要世人愚昧,需要世人待在苦难之中……只有身处苦难,人们才会抬头憧憬神明,才会渴求神明的拯救。只有愚昧的世人,才不会自己寻找脱离苦难的方法。】
有时候,顿悟只需要一个瞬间而已。
……
“我反对神。”沃里克揉捏一下腹部的皮毛。“只是因为,他是神,仅此而已。”
“百瑟,你曾经是狂信徒,那你应该知道,遵循神职神权,和遵循神意,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何区别吧!”
“神!不是我们人类!这一边的!他只是需要利用我们人类而已!”
百瑟试着弯曲自己的手臂,确认它已经恢复过来。
“不仅仅是神需要我们,我们同样也需要神。沃里克,你能想象一下,如果失去了神的话,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看到过了,世界会变得更美好,至少比现在美好。”沃里克回答。
“我们这里和地球可不同。地球人可以做到的事,我们……”百瑟知道沃里克在哪里看到的。
沃里克打断了他:“我们为什么做不到?你为什么对人类这么不自信?”
“地球中华有一句被他们称作为梗的话——‘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此’。顽固不化,冥顽不灵,未曾做出努力就已经在找借口,把一切都推到客观条件上的,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百瑟!时代已经变了!我们已经见识到了地球人的生活!难道你对 我们的世界真的没有抱有一丝疑问吗?!”
……
“所以,你们就要忤逆神明吗?”百瑟问。
“不不不,都说了,时代不同了。我们这个!叫革命!新世界!不需要光明神!也不需要光明神教!”
……
“我准备好了,你呢?”沃里克突然这么问。
“我也是。”百瑟把手伸到身后拿住了自己的战锤。
他们所在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因为有两个不同的世界正在侵蚀现实。
领域!沃里克和百瑟解放了各自的灵魂徽记,对现实产生了影响,制造了传奇阶才能拥有的专属能力——领域!
和什么变形剑维妮姬不同,像他们这种成名已久的传奇大战士,只要领域不被攻破,他们完全可以比肩神明!
“你看,这就是嘴炮的必要性。”骷髅捧着一盒爆米花……在喂千泷——他自己吃不了。
“在准备的间隙中用嘴炮对对手发动攻击,一来,可以 动摇对手的意志;二来,可以解释矛盾的由来;三来,可以缓解等待的尴尬;四来,这种理念的碰撞可是很好的看点啊。”
“完美。”
暗精灵安静地嚼着爆米花……最终还是忍不住抬头白了自己的主人一眼。
“咚!”百瑟把战锤双手持握,左脚向前一步,身体微微偏移重心。战锤被他放在自己的右后方,随时可以朝前方发起攻击。
而在他的脚下,是充满了圣洁气息的群山!
“圣山,我之名为,守护者,百瑟!”好像是为了回应他一样,战锤上开始升起光芒,直冲云霄。
而沃里克这边则寒酸得多了,他只是拔出了一柄剑。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长剑,嗯,当然只是看起来普普通通而已。
百瑟的心脏、百瑟的战锤、百瑟脚下的圣山,都在因为那柄剑的出现而颤抖!
“哦!这就是传说之剑——沃里克之剑啊!”骷髅大声地发出惊叹……然后慢慢把脊椎靠回椅背。“所以这玩意到底哪里厉害了?明明就是一把三银币的破剑嘛。”
百瑟咬紧了牙关,却咧嘴笑了。
【传说之剑——沃里克的奇迹之剑!】
【没有人知道沃里克的灵魂徽记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灵魂徽记不是攻击型而是辅助型。也没有人知道这把传说之剑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被他莫名其妙地打败。】
【只是打败,没有任何人死在沃里克的剑下,沃里克要杀人的话会选择用长枪补刀。所以一直有推断说,沃里克的剑是杀不死人的。】
【这是很有道理的说法,不以伤人性命为目的而把力量集中到其它地方,确实是可以更轻松地击败对手。而不伤人命,实际上也只是无法伤人性命而已。】
百瑟握紧了战锤。
【所以!关键在于,抵挡住他的第一次攻击!】
【对我来说!这真是极好的战斗方式啊!因为我打心底,就反感退缩!】
【我根本不可能退缩!立于圣山之上的我,已经赌上了我的一切!如果此时此刻的我退缩了!那我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这,就是百瑟灵魂徽记和领域的真相!
“沃里克!来吧!一击定胜负!”
“不,胜负已定。”沃里克举剑,弯折手臂蓄势。
前跳!前踏!前刺!
“嚓!”仿佛铲子插进沙土,但长剑不是铲子。
沃里克的长剑穿透了百瑟的战锤,直接命中百瑟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