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地球中华的那个短命而辉煌的秦朝时期,秦始皇有两个儿子。
公子扶苏,文韬武略、刚毅勇武、为人仁义,是治世之才。
胡亥,鱼肉百姓、穷奢极欲、荒淫无度,是个渣滓。
很难想象,为毛都是同一个爹生出来的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差别,让人情不自禁地怀疑嬴政的帽子是什么颜色的。
海瑟尔百瑟是个太过正直的人,正直到在百瑟家族里接近人见人憎的程度。
所以乔修尔很理解,自己大哥和父亲的关系为什么会那么僵。很奇妙的因果关系,但乔修尔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这理所当然。
因为父亲是那样教导他的。
“世界上的事情从来没有对错,只是每个人衡量世事的标准不同而已。这个标准,取决于你站立的位置。”
父亲是百瑟一族的族长,是一个大家族的首领。如果不想百瑟家葬送在他手里的话,那么他就绝对不能太白,也不能太黑。
而哥哥,是一名骑士。
海瑟尔是白色的。
不是圣战士那样的走狗,也不是狂信徒那样的纯感性生物。圣骑士,就是圣骑士。
他们从来只做“正确”的事,依靠感性判断,却也遵循理性规则行事。
“你哥哥的母亲……”乔修尔没没见过海瑟尔的母亲,但从那天看到父亲那种犹如说起一柄永远买不下的世上最锋利的宝剑的表情之后,他一直对大哥的母亲感到非常好奇。
“她不是百瑟家的人,她嫁给我都只是因为一场算计。所以,你哥哥绝对不能成为百瑟家的家主。”
海瑟尔成为了百瑟家的家主的话,想必会是一场灾难。那些有心人抓着这种小尾巴,不知道会做出多少文章来。
而太白的人,是不能成为百瑟家的家主的。现在的情形是有心人们一见到海瑟尔的“颜色”,就自觉地把它排除到某些事情之外。
太过强大,又没有挡着自己的路,而且没有必要结仇的家伙,还是放任他自生自灭好了。
乔修尔明白,这是父亲在保护大哥。
他父亲百瑟红衣大主教,在这件事上,比秦始皇的心还要大。
他想要两个公子扶苏,并不想让另一个不能成为国君的儿子去做一只米虫,因为米虫的结局都很不好看。
那么,注定无法成为一国之君的那个公子扶苏就让他从一开始就对“一国之君”这种东西反感好了。
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秦始皇挂点之后,出了个叫赵高的不带把的家伙。他害死了公子扶苏,然后挟持米虫胡亥做了秦二世。
再然后,有个叫刘邦的流氓灭了秦朝的国柞,另一个叫项羽的强盗不甘示弱一把火烧了阿房宫。
只是到了这主位面,强盗倒是只有费伦一个,但流氓……最大的是东岚,小一点的,却好像有点数不过来啊。
而且,赵高也变多了。
第一次出手,乔修尔在那种巨大的压力和极不成熟的时机中强行冲击史诗阶,一朝功力全失。
然后乔修尔学会了不用自身武力去解决问题,他发现很多东西都比武力要好用,而那些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大部分用武力也同样解决不了。
第二次出手,乔修尔被迫去对苏卡动点心思,结果却在东岚王都丢了一条手臂,和一点面子。
于是乔修尔学会了“不要亲自去和疯子打交道,哪怕你能百分百地赢过他也不要去”这一人生至理。
因为就算你赢了疯子,少不得会被疯子在脸上挠几把,太特么掉份了。
第三次出手,好像乔修尔总算扳回了一城!乔修尔出人意料地在“那个”仪式中坚持了下来,“成就”了如今的乔修尔百瑟!
直到乔修尔见到了聂聂胡。
乔修尔把那块水晶拿到眼前。
【原来,我最成功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地失败了。】
【父亲啊,你的目的我知道了,但是就算你告诉我这些,也于事无补啊,或者说……】
“乔修尔,我能预料到,以后的路会有多难走。但是,也有大机缘。我不希望你的人生就像我这样了,如果你到时候真的能够下定决心……”
“放手去做!”
【现在想来,父亲,似乎并不看好光明神教可以安然度过这一次的圣战。】
乔修尔随手把那枚水晶扔给聂聂胡。
“吃掉它。”
聂聂胡捏着那么水晶,将信将疑地放在嘴里……
格格忒弥手上的动作一顿,愣愣地看着手里那块贤者之石里被她血液包裹的那份“聂聂胡”消散。
【光明神教掌控的“聂聂胡”的“名字”被还给聂聂胡了,所以我无法通过这种方式定位到聂聂胡的位置……】
“蓬!”格格忒弥豁然拍案而起!
【海瑟尔!】
【不,不对……他接触不到那东西。】
【乔修尔!】
【他为什么那么做?】
【不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忒忒斯特和她的父母成功逃走,前往赫尔泽西亚;娑卡娅的亲王领被攻破了,她正和陆小刕一起去找苏卡汇合;光明神教的追兵……一定不会是海瑟尔和乔修尔才对,他们都那种情况了,绝对无法再继承百瑟家……】
格格忒弥的双眼变得透亮,金色的光辉流转。
“百瑟叔叔!”格格忒弥蓦地抬起了头来!呼吸不可抑制地变得粗重。
“吱吖……”木门被推开了。
一个神色冷清的女人走进来。
“师父!”格格忒弥神色焦急地叫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和平时的你可一点都不一样啊。”
……
格格忒弥转身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长剑。
“决定了?”女人问。
“您……应该也知道我能‘看见’什么,百瑟叔叔……”格格忒弥握着剑鞘的那只手关节发白。
……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出门一趟,让你好好看家,以及晚上只要做一个人的饭就好了。”女人转身就出了门去。
……
愣了好久,格格忒弥突然“噗嗤”地一下笑出声来。
另一边,圣安东尼奥,光明神教本部。
百瑟红衣大主教的宅邸。
百瑟红衣大主教往着自己家的库房走去,速度越来越快,脚步愈发稳健。
他扔掉了手杖,因为他之后已经不再需要那种东西。
他解下了披风,那会妨碍他的动作。
他摘下了那精致的单片眼睛,把它扔在地上,然后抬脚踩上去。
这只是一个累赘。
“咔嚓!”
百瑟红衣大主教站直了,他的脚下踩着他的单片眼镜,他的身后散落着他的披风,还有他的手杖。
就像是他的体面、身份、威严。
锡百瑟伸手,拿起面前那个铸铁台子上的战锤。
“嘚、嘚。”锡把战锤在左手上掂量两下,光滑的锤面和锡左手上的厚茧相碰,发出指甲敲击桌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