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生 受到了在场所有人一致的白眼攻击，担生被鄙视了，担生处于心跳加速的恐惧状态。

“呦呦呦，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这么不懂礼貌的吗？这趾高气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不是你求我们来看你一手主导的话剧然后发表点评的吗？”有个身高六米的女人姗姗来迟，伸手把原本给她准备的椅子变大，然后缓缓地坐上去。“或者说，你想换个骨头架子？”

“你那种随机决定身体大小的属性还真麻烦啊，就不怕……”悲风说着转头朝奥德西斯做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奥德西斯嫌弃（赫赫然）地别开脸。

“这具身体只是用一捧泥土做成的，只有你这种渣滓才会感兴趣吧。”女人俯视悲风。

“啊，我们，不，所有生命不就是从泥土上诞生的吗？对泥土感兴趣有什么错吗？”

众人：……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既然无法反驳，而且明明是很正常的事由他说出来的话为什么我会有想打死他的冲动？】

“咳咳。”担生收拾一下心情。

“骨头架子也会咳嗽吗？”梅林转头。

“言归正传，请你们帮帮我……”

“没有人能够帮你，帮人类，帮地球什么的，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女人打断了担生。“按照我们的看法，只要圣战真的全面爆发，人类死定了，绝对玩完。”

【真是毫不留情的措辞啊……但忠言逆耳就是这样吧。】担生低下骷髅头。【而且，所有人都没有反驳，甚至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也不要太悲观。”梅林接茬，然后用眼睛示意悲风。

悲风挠挠头，坐直了。【据说越老的魔法师越讨厌说话，因为平时持咒的时候念咒语念烦了。这个传言看来也不是无稽之谈啊。】

“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离开人类社会很久了，包括梅林也是，魔法师对于世界的变化总是后知后觉。但我不同，我非常年轻，所以，我看见了一些好东西。”

“看这些年轻人。”悲风操纵水晶球，展示战斗中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

“地球的……他们说教育，地球的教育非常先进而且成功，所以，地球人相比我们就显得很通透。我不是说智商，他们的智力和主位面人没有什么区别。我说的是眼界，一种精神状态。”

“无论哪里，都这么说：战争是残酷的恐怖的罪恶的，但是你们看看这一张张脸，他们的表情是怎样的呢？”

“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所有人都学习甚至亲身体验过，流血的痛苦，丧命的危机。但是，我可没有看见这里面有害怕的人啊。”

“地球文明比之主位面文明，要先进得多。但正是因为先进，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暴力就更加严重。‘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不一样’这种观点，在数量众多的人类群体里，是有相当大的市场的。”

“于是所有人都被模具塑型，都按部就班地成长、生活、死去。于是，地球社会最大 的问题，甚至是所有人类社会最大的问题就暴露了：阶级 的固化！”

“我们主位面跨越阶级的方法，就是依靠战功获得功勋，然后成为贵族。地球人比我们文明，他们依靠知识。这在中华体现得尤为突出，从很古老的时代他们就有科举，而现在那就是高考。”

“但这个高考的付出和收获其实是很不成比例的，地球人迫切地需要另一个跨越阶级的途径。”

“正好，战争就来了。”悲风咧着白花花的牙齿就笑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

“看这些年轻人，他们都是猎人，都是带着某种觉悟选择了一条很艰辛的路的勇者。所谓勇者，就该像他们一样，舍身而战，大笑赴死。就算圣战真的来了，有这些勇敢的年轻人在，就算最后输了，人类也不会灭亡。反正你们地球人很能生的，过个几十年，新一代的人类就又成熟了。”

“这些都是值得肯定的地方，嗯，没错，按照国际惯例，我说了这句话就该泼凉水了。”六米高的女人接下了悲风的话，她意想不到的是个段子手。

“一，从猎人在地球的地位就可以看出很多问题了。美国，因为美国的志愿兵制度，猎人的处境还不错。俄罗斯，这个大体上永远糊里糊涂的国家就让它这样糊里糊涂下去吧。欧洲，因为国家大多都很小，所以问题不大。”

“中华！人一多，那么无论什么人就会多了起来。在主位面甚至整个小神州，战斗人员是能有多少就要多少，因为在主位面一个国家的生存需要面对太多危险。但中华不同，在那种相对安和的环境下，就算有那么大的疆域需要保护，有那么多凶兽魔兽需要应对，战斗人员也是过度饱和的。”

“而过多的战斗人员，尤其是很闲的战斗人员，只会造成社会的动荡。”

“归根结底还是体制问题，猎人的处境绝对是体制的锅。但是，中华能够背着这个锅发展到今天，说明这个体制绝对有它存在的意义。这是一个悖论，是一个重要矛盾。”

“二，绝对有很多很多人，比如那些吝啬的社会高端人士，或者光有钱却同样无法跻身上流社会的商人，他们是绝对不愿意看着猎人们这样一步步上位的。注意了，接下来是老前辈的经验之谈：可怕的从来不是外敌，最可怕的永远都是自己人。”

“还有吗？”担生问。

“嗯？你那一脸轻松的骷髅脸是怎么回事？”六米高的女人古怪地看着骷髅头上面的表情。

“你提出的那两个问题确实是麻烦，但都有同一个解决方案。”

“嗯？”

“一个，真正的首领！”

没错，只要有一个真正的首领，在关键时刻有足够的魄力下达某些甚至很危险的命令，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有的问题只是造成的破坏大小而已。

而担生，曾经作为地球人作为猎人的陆黎相信，至少中华的猎人，是有“真正的首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