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月余时间过去,秋去冬来,阴山脚下大雪纷飞。
隆冬腊月时节,太吾村里就停了一切经营活动,天寒地冻不宜动土,扩建村庄的工作只能等明年开春才能继续进行。
左右闲来无事,罗修就带领村民们一同习武,太吾村一共十九口人,除去年纪过大,身体不适,以及晕刀晕枪,无法练武的五个人之外,其余村民一同操练,跟着太吾传人修炼武学。
但太吾传人罗修自己也是个半吊子,武学造诣着实有限,自然不能指导村民。
好在罗修的结义兄弟,元山派的惠顽有两把刷子,他便在罗修的授意下成了太吾村民兵队总教头,承揽起传授武学的重任。
一开始是打基础的拳掌功夫《太祖长拳》,惠顽将其中招式一一拆解,耗时一周才传授完毕。
之后是内功入门《沛然决》,惠顽更是掰开揉碎给大家讲解,日夜磨练了两个礼拜,就连村子里最蠢笨的耕夫陈横都学到了三分门道。
接下来是元山派的一些粗浅武学《罗汉剑法》、《元山弹腿》、《八卦五行刀》……惠顽不吝私藏,将这些武学一一传授给太吾村民。
转眼又是一个月的光景,太吾村的村民武学根基逐渐打了下来。
而这段时间下来,罗修也摸清楚了村民们的武学资质。
村民中武学资质最好的当属那位狂傲不羁的年轻人宿慧识,这小子天赋异禀、悟性极高,新学的武功路数往往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融会贯通,就连惠顽都不禁称赞,以宿慧识的资质哪怕拜入元山派门下都能做长老亲传弟子。
除了宿慧识之外,太吾村新一辈中也有几人资质不错,虽然与宿慧识天差地别,但也差强人意了。
至于罗修现在这副躯壳毕铁锭,可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一样的动作宿慧识看一遍就能记住,毕铁锭却在惠顽的亲手指导下也得来回琢磨七八次才能勉强学会……如果不是碍于毕铁锭太吾传人的身份,村民们怕是要将他嘲讽至死。
而就算毕铁锭是太吾传人,村民们也已经开始背后议论,都说这太吾传人其实是个草包,模样丑陋、资质更是平庸。
惠顽实在看不下去,规劝罗修干脆不要当众习武,毕竟他的资质太平庸,当众习武无异于公开处刑,不妨躲在暗处偷偷练功,给人民群众留有一丝神秘感,这样凭借着太吾传人的身份,罗修至少不至于失了民心。
但罗修却压根不听,每天一样该练武练武,该丢人丢人,顿顿还能吃三碗大米饭。
日久天长,这太吾传人的威望直线滑落,村里老一辈还算忠诚,对他仍是恭恭敬敬,但年轻一辈明里暗里都不把他放在眼中,压根对他毫无尊敬可言。
这一日习武结束,罗修转身往居所走去,还没离开演武场,宿慧识就迈步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太吾。”宿慧识冷哼一声,目露精芒,“这几日我正在研习元山派的《吐浊纳清法》,但这其中总有几处瓶颈无法突破,想必是缺乏真传秘籍的指引……听说你身上有《吐浊纳清法》的真传秘籍,不如借我参阅参阅?”
罗修还未说话,他身旁的惠顽立即向前一步:“宿慧识!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太吾手中的秘籍也是你能讨要的?”
宿慧识尽管桀骜不驯,但终究不敢顶撞元山派弟子惠顽,他目光闪烁,便打算知难而退。
不料就在这时,罗修却笑着从身上掏出《吐浊纳清法》的真传秘籍。
“拿走拿走别客气!”
宿慧识和惠顽都是一怔不成想这太吾传人如此阔气!
“义兄,你这是……”惠顽回头看着罗修,大惑不解的问道。
罗修哈哈一笑,慷慨说道:“既然是我太吾村民,那么我自然是求无不与。”
一边说,罗修一边将《罗汉剑法》、《石桩功》、《八卦五行刀》的武功秘籍也一并交给宿慧识。
“这些都给你,反正以我的资质也读不懂,你拿去慢慢研读吧!对了,读完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好让我心里有个数。”罗修笑眯眯的说,还友善的拍了拍宿慧识的肩膀。
宿慧识始料未及,原本他压根就没打算罗修能把《吐浊纳清法》的真传秘籍拱手相让,没想到太吾传人像疯魔了一样,把他身上的武林秘籍一股脑全给自己了。
在惠顽看来,罗修此举似乎是在笼络人心,牺牲几本武功秘籍,拉拢宿慧识这个天资不凡之辈。
但一下子给出四本武功秘籍,这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值。
不过这终究是罗修自己的决定,惠顽也不好多做干预,只能心中惋惜,喟然长叹……
宿慧识抱着四本秘籍兴高采烈的跑回了家,在他看来太吾传人简直是个蠢蛋。
“呵呵,以为四本武功秘籍就能收买人心?这只会让我更加觉得你是个草包!”
宿慧识面露冷笑,心情却是欣喜异常,只要读通这四本武功秘籍,那么江湖上寻常的毛贼将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
“慧识哥,你回来了?”
一个俊俏的妙龄少女轻移莲步走了出来,她正是宿慧识青梅竹马的邻居宁玉髓。
“玉髓,你来了?”宿慧识一看到宁玉髓就变得温柔起来,他微笑着说,“今天我从太吾那里讨要来了四本武功秘籍,练会这四本秘籍之后我就能将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了。”
“真的?”宁玉髓开心不已,但好奇问道,“可是江湖人士最在乎武功秘籍,太吾他为什么肯将这四本秘籍慷慨相送?”
“哼,这太吾虽然蠢笨如猪,但好歹有些自知之明,他大概是明白以他的资质这辈子也读不懂这些秘籍,于是便干脆用这武林秘籍来笼络人心罢了。”宿慧识道。
“不过太吾肯把武功秘籍赠与你,说明在他心中很器重你了。”宁玉髓天真的说。
宿慧识却是冷笑连连:“呵呵,我堂堂七尺男儿,又岂稀罕他的器重?这太吾又丑又蠢,实在是一无是处,咱们村子如果由他治理,怕是迟早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