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一段落,大夫人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整日游走于贵圈中,春风满面的参加各色聚会。原因就是大夫人竟有位远房表姐的丈夫为国子监祭酒,余老爷需要这份助力,打开他在京城的人脉。
而且因为这样,余老爷甚至把管家权,再次交到了大太太手上,只是关与店铺打理,庄子,农田收益这些,还暂由九姨太管着。
余珂死心,看到没有她什么事了,暗暗咽下这口气。挑起了她的院子。
京城东为贵,是皇族;北区住的大多数是显贵,仕族功勋家族;南区就是一般官员,富商等等;西区为鱼龙混杂之地。
余老爷的宅子虽然在南边,但已是西南角。京城寸土寸金,而且有品级限制,有些大型宅院,根本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余家人口众多,在这里买个普通的四、五进院子,不够住,余老爷另辟蹊径,在这里买了三个并排的四进院子,直接打通墙壁,成了余府所在之地。
这样不仅空间大,而且价位也要便宜很多。给人感觉也会显得余老爷是清官。若是京城像余老爷这样的,一来就买处七进,八进的大宅,那不是有银子没银子的问题,是直接违制了。
里面设计的跟在清兰城的宅子差不多,不过要显得精巧华丽一些,挺符合余家人眼光。
余老爷,和嫡妻,嫡女,加儿子,住在主院。
而妾室们就住在两边。余珂迟回了半个月,很多院子,别的姐妹都占了,她挑来挑去,找到一个最靠西的小独院。
院子虽然偏,但胜在面积不小。房子有些老,但并没有太大问题,关键这里比其它地方清静。而且离得余琼的院子也近。
院子有近百平方米,看起来像一个小花园,不过,院中花草种得缭乱,并不整齐。房屋规化,除了一间不太大的会客厅外,还有四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杂物房,一间柴房。
余珂占着北边,比较向阳的一间,其余留给院子里的下人。然后九姨娘叫了几名工匠,把余珂的屋子,主要收拾了一翻。其它屋子门窗也固定粉刷后,这个院子,才重新好起来。
只是刚入住没几天,大太太身边的一个管事嬷嬷就领来了几个婢女。
“京城不比清河郡,九小姐虽不是嫡女,但是身边只有一两个伺候的人,确实不够体面,所以太太让我把这几个还算懂事的奴才送过来。”
“见过九小姐。”两个丫头,一个嬷嬷都给余珂行跪礼。
“无须多礼,都起来吧。”余珂想着是因大太太掌家,开始为自己布置眼线了。不仅,把家里的护卫换了一大半,还把各个院里也开始添自己的人,各院虽心中有气,但也不能明着怎么样,只好先忍下。
余珂无法,道了谢,把这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收了下来。细一看,其中一个到是挺熟识。这不是去年,去程家时,派来送衣服的那个沉稳些的说谎婢女吗。
余珂不知道她们是谁的人,也不知道,她们准备做什么,但是这些丫头刚刚来,各个行为举止,都还很规矩。
余珂不是那种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的人。不论怎么样,因小错就对丫头随意打杀的事,她做不出来。
而且,就算把这些不熟悉的弄不去,她不能保证,大太太会不会送来第二批。
而赵嬷嬷不仅为余珂送来了四个丫鬟,还带来了一小瓶种子。
此种子,有一个神奇的名子。
名为贞种,之所以叫这个名子,是因为,这种种子,只有未破身的少女,才可以栽种照料它长大,并且开花结果。
种子生长期间不可见光,除了适当浇水外,还须每月往花盆中滴进一滴血,经过长年累月,这个花才会开花结果,而那个果就是非常出名的幽兰果。
幽兰果,不腐不烂,硬如坚石,并且会发出异香。少女们会把它做成各种样式的手工艺品,送给所爱之人,或是未来的夫君。
而这种叫做贞的植物第二种生长办法,就是处于极寒极阴之地,发芽,开花,结种子。不错,在那种环境下,这种花,不结果,只会结出种子。
用这种方法,才使市面上,一直有这种种子延续下来。
不过此植物很难栽种出来,虽说,赵嬷嬷给余珂的瓶中有十几粒,但发芽率也不一定高。
余珂手拿着这个瓶子,无力吐槽,尼玛,贞花,还需每月用银针刺破食指,滴血养花,这果真只有这个男尊女卑时代才会有的产物。
不过想是想,余珂还是让小镜找过来一个花盆,往里面填了土,倒出一颗带着水气的贞洁种,理入土中,又往里浇了一点水,这才把花盆放到床底下,拉上帘子,等侍这花,发芽长大。
而那个刚才给余珂送丫鬟,种子的赵嬷嬷,刚回到主院就碰到了勿勿过来的余玫和余琉。
余玫眼里闪着兴奋,把赵嬷嬷拉到一边,“赵嬷嬷,可把那些种子,用开水泡过了。”
赵嬷嬷听了,回道:“按小姐吩咐,老奴用开水泡过,才给九小姐送过去的。”
余玫听了点点头,“那就好。”这才带着自己身边的下人,扬长离去。
而这个赵嬷嬷喃喃自语,“本来送到九小姐那里的就是最烂的贞种,料想也长不出什么来,”用开水泡,在她看来简直是多此一举。所以她也只是稍微倒了些热水,然后,又把水倒掉,这才送到余珂那里的。
也许赵嬷嬷这一放水的关系,贞种,还没有烫死,也不知是不是余珂挑种子的能力实在强,奇迹般的,在七天后,当余珂把床下的花盆,拿出来后。花盆中,竟长出了一个白色的嫩芽。
余珂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象征贞洁的幼芽,叫来屋里几个丫头看看。几人分别表示,‘贞芽为白色,五至八日发芽。并且伴有微微清香,看着这幼芽的色香,应该是这样的。’
余珂想着传闻中贞植的栽种不易,‘看来这花也不太难种吗。’趁着高兴,让小镜拿来先前九姨娘送来的银针,刺破手指,滴进了一滴血,重新推到了床下。
因为今天是新教养嬷嬷过来授课,余珂想早点过去,看着时辰,着急赶去。
………………
“为人妇当上孝公婆,和睦妯娌,顺从丈夫。为人妇当嫁狗随狗,嫁低随低,随遇而安,不可反抗。女人如水,是一个家族的调合,要时常自检自身德行,无私奉献自己,成全家中之人,才是为人l妻,为人母,为人媳的做法……”
上面的教养嬷嬷向余家几位小姐滔滔不绝的说着做妇的方法。余珂虽然也昏昏欲睡,但是比起,那些烈女传,女人经上,女人仿佛就是女仆一样的存在。
这个教养嬷嬷说的还是比较中肯的。至少有些方面,有点道理。而且这个教养嬷嬷,史嬷嬷还是宫里出来的。因余珂的五姐,余瑾已到了适婚年龄,又因初到京城,规矩,人际关系更加复杂,混乱。所以才靠关系请了这个嬷嬷。
不仅教为妇之道,还会把各种礼仪,各家人际关系,京城各种内宅传闻隐密,都由这个教过几位世家小姐的嬷嬷来教。
上午听讲,下午练习各种规矩,余珂虽被这个嬷嬷忽略,但也在一边认真的跟着学。
若没奇迹的话,后半辈子都在这里生活了,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何况,她不信将来她出嫁之前,大太太还会苦心为她请一位这样资深的礼仪大师。
金朝人礼仪,看起来简单,真的做起来,很不容易,一个抬手,一个弯腰,都需要把速度的快慢,角度大小,姿势的幅度掌握好,才能行出标准好看的礼仪。
整整一下午就是一个跪礼。余珂虽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但是当她寻问,史嬷嬷做得对不对时,依然被挑了很多毛病。
不觉有些气馁,她真是笨死了。
傍晚余珂回到院中,看着残阳如血,余珂坐在院中一个蒲团上盘脚,修练了半个时辰养生诀。感觉身体变得暖洋洋后,又活动了一会。
洗了澡,晾着头发。边想着上午嬷嬷说的一些为妇之道,边到卧室靠窗位置的小书桌边,提笔写了起来。好脑子,不如烂笔头,她还是写下来,时常温习一下才对。就是以后,用不到,但是也要心里有谱不是。
整整二大张,余珂把记着的内容写到纸上,然后想着,史嬷嬷对她说的跪礼要令,边脑中回想,又行了几遍。
“小姐,你在干什么?”
小镜一进门,就看到,余珂姿势僵硬怪异的对着屋里一把椅子行着跪拜大礼,大感惊讶。
余珂看着小镜的样子,看着眼前的椅子,马上从地上起身,想到余嬷嬷授课时,并不让丫鬟旁观,所以小镜不知道她学了什么。所以稍解释了一番。
小镜听了,暗想自家小姐太过勤奋努力,可惜以小姐的身份,日后也注定嫁不到什么高门大户。面上却笑了笑,“小姐该用膳了。”
余珂饿得前胸贴后背,闻言欣喜的跑到临时用来做饭厅的会客室。看到小镜从家里大厨房拿过来的三菜一汤,
“你也快去吃吧。”来这里这么长时间,让别人侍候吃饭的事,平常除了家庭聚餐时装装样子,私下在这点上,余珂一向随心。
吃完饭后,余珂禀退下人,让熟悉的小镜出去守门,然后拿出《周易基础》看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会,突然觉得油灯恍出的影子似是有些不对,他真么看到,自己脚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呢。余珂心里一紧,朝屋里环顾。突然发现一个蒙面男子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屋内。
余珂瞪大眼睛,刚要惊呼。那人极快的捂上了她的嘴。
“呜呜……”
余珂心里惊骇万分,这又是哪一出,杀人灭口,抛尸荒野等各种惊悚之事在她脑中闪过。
然后她被男子抱着从后窗翻出去,黑暗中,男人速度度极快的在府中屋顶之上穿行,然后进到另一个温暖明亮的屋内。
“大人,人已带到。”黑衣人,毫无感情的叙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