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僻静的走廊角落里,我还没开口说话,张景帆先开口说了,她说:“苏影,如果你想问我关于朱杰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张景帆的反应令我更加肯定,萌萌并没有骗我。
我投机取巧地说:“我不是来问你杨家的新闻是不是朱杰发出去的,我也不是来问你朱杰有没有让于萌萌出来指证杨振林,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们的一位叫于彬的员工,现在在哪里?”
张景帆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全然没想到我会知道那么多,她惊诧地说,“你…你…谁告诉你这么多的?”
很好,她的潜台词就是——你怎么都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能帮朱杰瞒多久呢?”
张景帆皱了皱眉,脸上满是矛盾纠结的神情。
“帆姐,我不知道朱杰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心甘情愿地在大年初一那天,陪他演一场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把戏。但你要明白,他所作的事情终有一天会被披露的。”
张景帆眼里闪着慌张,眼珠子左看右看找不到焦点。
“不过帆姐,我今天真的只是想问你一声,于彬在哪里,我找他有事。”
张景帆慌张归慌张,她警觉地问,“你找于彬什么事?”
我抿了抿嘴,说,“于彬以前是龙太子的员工,是从总部调到三号分店的,”我撒了个合理的小谎,“我现在全心管理策划部,正在翻看以前的旧项目,看到有一个项目模棱两可,正好是于彬负责的,所以我想当面问问他,可是打他电话又关机,我想可能他换了号码。我问跟他认识的同事,说他去了蓝海洋,所以我才找你的。”
“很急吗?”
我点点头,“那个项目不大,但很关键,以前那个策划部的主任给公司添了不少麻烦,留下一笔糊涂账,我必须弄清楚。”
张景帆似乎相信了,她说:“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于彬在蓝海洋的售楼部,至于他的电话我一个都没有,你要找可以去蓝海洋…”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今天朱杰去外地出差了,不在。”
她是特意在提醒我可以直接去蓝海洋找于彬,不用担心会撞到朱杰。
“谢谢,我呆会儿就去找他。那…我们回病房吧…”
“苏影…”张景帆忽然叫住我,试探着说,“你知道的事情,是佑和告诉你的吗?”
我镇定地说,“如果是佑和告诉我的,朱杰还能安安眈眈去外面出差,你还能安安眈眈上医院探友?不是佑和告诉我的,但我会马上告诉佑和。”
原以为张景帆会更加着急地求我别告诉杨佑和,可是,她反而淡定了,“好,那就省得我传话了。”
“帆姐?…”我不解地交道。
张景帆深吸一口气,坦然地说:“苏影,你说得对,纸包不住火,他掩饰得再好终有被发现的一天,就好比他跟小文的事…”
看着她心伤的眼神,我劝道,“帆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当初离婚的原因,我们都是女人,我了解你的痛苦…我们女人,不一定要依靠男人过活,我们不能为了男人而失去生活的方向,他们不珍惜我们,我们更要爱惜自己。不离开那些令我们心痛的人,怎么来迎接令我们开心幸福的人?”
张景帆笑了笑,语气中夹带着浓浓的羡慕,“是啊,你就好了,遇到了佑和,他是个好男人,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爱你的。”
这时,我想起了朱杰利用许卓柔想再套牢杨佑和的事情,试探着问:“哦,是吗?从哪里看出来的?”
张景帆不再跟我打哑谜,直截了当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朱杰的真面目,那我不妨告诉你,”张景帆转头看向许卓柔的病房,“小柔,她当初走投无路回来找我的时候,朱杰就想让小柔再回到杨佑和身边,但是不管我们再怎么使力,再怎么帮他们制造机会,佑和都铁了心不接受,他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许卓柔犯病的那天就已经告诉我跟杨佑和。既然张景帆这么坦白,我也愿意当她是朋友,真心地劝道:“是,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果断地选择离婚。帆姐,你最清楚朱杰是什么样的人,是离是留,你真的要好好想清楚啊。”
这时,张景帆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说,“是朱杰打来的。”她按下通话键接了起来,“喂,什么事?”
我听不到朱杰在说什么,我只听到张景帆在说。
“看到新闻了,闹得很大…”
“嗯,好的,你慢慢来。”
“好,再聊!”
简单说了几句,张景帆就挂断了电话,她将手机握在手里,朝我笑了笑,“朱杰要在外地多留几天,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带了小文一起去,呵呵…他竟然打回来问我有没有看到杨家的新闻,呵,他简直当我是三岁小孩…”
张景帆一边笑,一边哭,虽然只是默默流泪,但我知道她的心正在滴血。
张景帆抱怨着说,“他怕现在离婚有损他的名誉,所以千方百计讨好我要我别闹,他知道我跟佑和关系不错,所以千方百计哄我让我去探听杨家的事情,我真受够了!”
“我为了他放弃了芭蕾,我为了他,从舞台转移到办公室,每天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头都大了。为什么男人这么不知足?结婚之前说得那么好听,结婚之后做的这些事又是这么的肮脏…他的誓言呢,他的承诺呢?!”
我笑了笑,“帆姐,誓言和承诺都是用来破坏的啊!”
我忽然发现,在爱情的立场上,张景帆跟我是一样的,容忍不下丝毫背叛。只不过,我选择离开,而她,选择忍耐,但又能忍耐多久呢?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也不需要再给他留情面!”张景帆笃定地说,此时,她的眼神不再是怨气连天,而是闪烁着坚定。
我似乎看到,她拿着离婚证书走出民政局,丢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脸轻松地往前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