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风霓蹙眉疑惑之际,傅宁举起手。
把一连串的大蒜,踮起脚,往风霓的脖子上一挂——
那姿势,那表情,那微笑。
像极了夏威夷当地土着人给来游玩的客人佩戴花草环一般。
紧接着,她又拿出一个小小的葫芦瓶,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傅宁打开之后,把瓶口主动送到风霓的面前,清亮潋艳的眼睛满眼期待地看着她,“你闻闻?”
风霓屏住呼吸。
下一秒,那葫芦瓶中的水,直接倒在了她的裙摆上面。
风霓眉心狠狠皱起。
紧接着。
就看到,傅宁把自己后背上的冰魄剑取下来,手指沿着冰魄剑锋利的剑身一滑,上一秒还渗着冷光的冰魄剑,下一秒,变成了木墩墩地桃木剑。
做完这一切准备,傅宁又掏出来一张黄不垃圾的符,咬破自己的指尖,用血在符上画了个奇奇怪怪的图桉,符闪了一下光,贴在桃木剑上。
傅宁彻底准备妥当之后,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地鼓着脸颊,“来吧!”
她刚说完,风霓强劲的一掌袭来——
傅宁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傅宁瞪大眼睛,“特娘的!电视剧里全都是骗人的!!!说好的鬼害怕大蒜和童子尿了!!!!拍这些电视剧的导演们,你们没有心!!!”
她哀嚎着,撞到了门上,后背生疼。
但落地之后,傅宁快速起身,她手中的桃木剑变回冰魄剑,顷刻间,周身被凌厉的剑气萦绕。
一道雪白的剑光闪过,傅宁飞快地朝着风霓攻去——!
两道身影,一红一白,在空中如同炫影一般,你来我往!
傅宁的丹修修为虽然还没有到达一定的阶段,但她的奇招非常多,攻击的路数更是让风霓根本猜不透。
几次三番下,竟然吃了大亏!
风霓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凛然。
看来这个小姑娘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她开始全力以赴,下狠招。
然而,每当她的攻击直击要害时,傅宁都会轻而易举地闪躲掉,并且轻飘飘地将她压制。
压制之后,傅宁不会攻击她。
只是控制住她,不曾伤她分毫。
风霓明显感觉到了傅宁暗中的保护,她不解,但下意识的想法却是,停止。
停止继续跟她交战。
风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只是在脑海中这个念头疯狂叫嚣之际,断断续续碎片的画面,勐地冲进她的意识中。
风霓的身躯一颤。
她差点控制不住头剧烈的疼痛昏厥过去。
身旁的小狐狸精接住她的身躯,风霓捏紧了手指,锋利的指尖,几乎把她的掌心一寸寸划烂。
“把他们,都带到柴房,看好。”
风霓强忍着那股几乎要把她脑袋刺穿的疼痛,一步步朝着高座上走去。
步伐艰难,虚软。
……
这一次,傅宁和时觉被关到了一起。
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时觉就在说话。
“你说,她们为什么不放我们走啊?”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感觉她看起来很不对劲……”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做朋友吗?我这个朋友很值得交的!”
傅宁只觉得自己脑袋瓜子一直处于嗡嗡嗡的状态。
她实在遭不住,一个锋利的眼神扫过去,“你要是不会闭嘴的话,我可以帮你!”
说着,她刷出去一道符。
那封闭符落在时觉的嘴上,把他的声音彻底隔断。
傅宁的耳边终于清静了。
时觉幽怨地看了傅宁几眼。
就在傅宁以为自己可以安静思考今晚计划的时候,时觉跑到她的面前,手脚并用跟她描述着些乱七八糟的。
傅宁被他折磨的心烦意乱,直接伸出手,往他的脖子上一砍!
时觉当场昏迷。
傅宁满意地吹了口气。
世界终于安静了。
……
入夜。
傅宁悄无声息离开柴房。
她已经想好了能够拯救风霓的计划,至于成功与否,总得尝试之后才知道。
她按照原路,来到了暗室的门口。
傅宁先放出剑魂,感受了一下暗室内的情况,确认里面只有被炼化的风霓之后,这才悄无声息潜入暗室之内。
她来到暗室之中,风霓看到她的那一刻,有瞬间的僵滞,旋即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傅宁仰头,望着依旧恐怖如斯的面容,眼底是坚定无比的光,“我不会骗你的。”
说着,她身子轻盈一跃,跳到了悬梁上。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那铁链。
不断摸索。
风霓望着她,“这是元沉专门为我打造的,风渊国最厉害的铸铁师制造的。”
傅宁翘起唇角,“就算是风渊国最厉害的铸铁师,她能有我那最牛逼的铸剑二师姐厉害?”
说完,她的手指摸到了一个极细微的缝隙。
那缝隙几乎难以察觉,但傅宁有了柳如画传授的经验,摸索到这个关键的地方后,源源不断的灵力沿着那缝隙流入。
下一瞬,她抽出自己的冰魄剑,锋利的剑尖沿着被灵力冲大一些的锋利刺入……
卡察一声。
傅宁的剑,把那粗粗的铁链撬开。
在那吊笼即将要坠落入火海的瞬间,傅宁手中的生水符扔出去,火焰顷刻间熄灭。
傅宁的手,攥住吊笼,施加灵力,放缓吊笼坠落的速度。
就这样,吊笼缓缓落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傅宁蹲到吊笼前的锁前。
她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小工具,尖细的铁丝,深入那锁的钥匙孔,傅宁按照脑海中的钥匙纹路,灵力继续灌入。
须臾。
吊笼上的锁,竟然真的开了!
傅宁是不确定能开的,因为一旦解开了锁,触碰到风霓,极有可能会影响风霓身上的巫术,被二皇子那边发现。
她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看能不能解开这锁。
没想到竟然真的解开了!
傅宁扶着风霓那颤颤巍巍的身子,将她从吊笼内扶出来。
因为长时间日日夜夜的囚禁,蜷缩在吊笼内,出来的那一刻,傅宁清楚看到,她的脚趾,以诡异的弧度蜷曲着。
傅宁的眼似乎被刺痛。
她究竟……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