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宁儿,爹爹不是故意的,如果在那种场合我坚定站在你这边去惩罚谢明宗,你让圣城派的人怎么看我们青仑派?谢明宗对容修下手,很多人都没有看到,我就这样直接站在你这边,那就是我这个掌门不分青红皂白溺爱你。”
傅宁刚想反驳的喉咙一哽。
“那你可以跟他们说清楚……”
傅宁没说完,傅青山便严肃道,“宁儿,没有人会关心结局,他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他们回去之后会说你是被我宠坏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身为掌门是非不分,会更加大肆宣扬你的莽撞无知,愚蠢无脑,对你,对我们青仑派,都是不利的。”
“爹爹是掌门,不可能什么时候都由着自己性子来,在这门派内,你首先是我的弟子,其次才是我的女儿,爹爹的肩上担负的是一个门派的责任,不能恣意妄为。”
傅宁听完,她的声音一点点变得微弱,“爹爹,我没想这么多……”
她只想为容修报仇,她不愿意让容修继续被人欺负,可,却没有考虑在这样的场合闹事,会对青仑派,会对傅青山带来怎么样的影响。
“其实爹爹都知道,你之前因为清羽越发优异获得所有人的关注心中有失落,有怅然,是我给你的关注不够,忽视了你的感受,这点爹爹必须跟你道歉。”
傅宁听到傅青山的这番话,她的眼眶一红,眼睫快速扇动,滞住眼底的泪花。
她看书的时候,甚至从来没有感受到傅青山对傅宁的爱,原身一直是怨恨,不甘的,凭什么都是他的孩子,傅清羽可以被那么的爱的笼罩,而她却被所有人厌烦。
可即便如此,她的内心依旧有对父爱的渴望,渴望傅青山能够通过她的胡作非为,察觉到她内心的失落和难过。
原身一直以为,他不懂,不知道。
可明明傅青山都知道,只是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他不能像普通的父亲一样,不顾大是大非,义无反顾地爱她。
想到这里,傅宁忽然觉得鼻尖酸涩。
她想起那个去世许久的院长妈妈,情绪泄了闸一般。
泪光潋艳。
她起身,走到傅青山的面前,伸出手勾住了傅青山的脖子,“爹爹,我没有变坏,没有不可理喻,只是希望爹爹能够更在乎我一点。”
傅青山被傅宁圈住脖子的那一刻,身子一怔。
下一瞬,他把傅宁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傅宁的肩膀上,声音沧桑,“你娘走得早,我也是第一次当爹,不知道该怎么同时照顾你跟清羽的情绪,给爹爹一个学习的机会,好吗?”
傅宁抽抽地嗯了一声。
低头,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往傅青山的衣襟上蹭了一片。
“爹爹,但你还是要跟我保证一件事情。”
傅宁蹭干净眼泪后,从傅青山的怀里探出头。
傅青山看着她应道,“保证什么?”
“保证以后对容修要公平!他自从进入青仑派之后,就一直活在被人欺负被人嘲笑的生活中,如果不是把他带回我身边,彻底了解他这个人,我根本不知道他曾经遭受过那么多阴暗的日子。”
傅青山听完傅宁这番话。
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严肃起来。
脑海中浮现出南横真人在球场上说的话,你这女儿,早晚跟男人跑喽——
傅青山瞬间如临大敌,他严肃看着傅宁,“你实话跟爹爹说,你是不是喜欢容修?”
傅宁表情一僵,旋即立刻摆手,“爹!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们是朋友!”
而且,她是来拯救容修的,怎么可能会跟他谈恋爱?
万一以后回到现实世界,人家都是异地恋,异国恋,他俩这是……异世界恋?
这难度……
傅宁摇了摇头,太艰难了。
不可取不可取。
看傅宁这么果断的反驳,傅青山那不放心的眼神有些缓和,“你记住,你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好好修炼,什么情情爱爱的,都是修炼的大忌,千万不要分心,知道吗?”
傅宁不假思索便应了下来。
“放心吧爹爹,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一个月之后下山历练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到时候容修肯定是要去历练的,可别因为你的考核不及格,到时候没办法跟着一起去。”
傅青山肯定得说,容修肯定会去,傅宁有些疑惑,“下山历练不是有修为要求的吗?怎么容修就必须要去?”
傅青山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拜师在清鸣手下,如果不下山历练让众人看到他的实力,那如何服众?别看你师叔表面上嚣张狂妄,其实心细着呢,处处给自己的好徒弟着想。”
傅宁:“……心确实细啊。”
不是特别心细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穿粉色裤头啊。
傅宁从傅青山这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后,修炼更加刻苦认真,她刚入旋照初期,已经能够使用简单的符咒,虽然跟其他弟子修炼的那些高深法术不能比,但……要做就要做这等修为里最厉害的。
傅宁从傅青山的书架里拿了一本符咒大全,用了整整一周时间,把符咒大全里的所有符咒,全都深深刻入脑袋里。
然后,就是枯燥反复的训练。
一遍遍——
循环往复。
傅宁没有半点疲倦的模样,只要想到自己的目标,她就充满了动力。
又过了十日,傅宁收到二师姐那边传来的消息。
说是给她锻造的剑,已经好了,让她择日去取。
傅宁听到这消息,立刻坐不住了,直接从书院里面熘出来,一路小跑了剑池。
为了防止二师姐认出自己的身份,傅宁把身上刻有自己名字的弟子服给脱掉,这才安心进入剑池。
“宁宁,你看看这把剑如何?”
傅宁刚进入剑池,就看到,如画般的美人站在树上,莲藕般的手间,握着一把修长的剑。
她站定脚步,便看到,柳如画握紧剑柄,从上而下。
旋转落下的瞬间,那剑身在枝叶间划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