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柳如画确定了铸剑的风格和方向后,傅宁就离开了剑池。
接下来的几日,傅宁每次修炼学习完,便会来到剑池内,给柳如画舞剑,并且看她铸剑。
不管傅宁看多少次,那个前一秒柔柔弱弱,下一秒砸铁哐哐响的二师姐,都能震惊她一万年。
三日时间眨眼就到了。
到了容修举办拜师礼的时间。
为了给容修牌面,在他的拜师礼上,傅宁让人安排的,全都是正常弟子该有的规格。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轻了容修!
容修是清鸣师叔收的第二个弟子,消息刚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在门派内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毕竟,容修仙根废柴,无法修炼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然而现在却被无数人争破脑袋都想拜师的清鸣师叔给收走了,这让众人不解,不知,不甘。
所以,拜师礼挤满了门派内的弟子,那些心有不甘的弟子,更是直接站在了最前面,似乎是准备质问清鸣师叔为何如此不公。
拜师礼正式开始之后,容修穿上了刻有自己名字的弟子服。
面如冠玉的男人,在穿上了属于青仑派的弟子服之后,周身似乎都有一股意气风发的气质。
傅宁望着黑眸冷澹的容修,即便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可傅宁却开始控制不住地沦陷。
内心都控制不住的咆孝起来——
呜呜呜呜好帅!为什么反派被塑造的这么美貌?
这让人怎么活吗?
肯定三观跟着五官走啊!这谁遭得住嗷嗷嗷!
傅宁内心咆孝完,她看了一眼周围那群人,似乎没有一个人感受到容修的俊美,全都双眼平静无波,甚至眼底满满的不甘和鄙夷。
傅宁呼出一口气,这就是反派光环吗?
不管反派做什么,永远都是被厌恶的那一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就要撕裂这层光环!
她就是要让容修站在顶端闪闪发光的位置,让所有人透过那层被灌输的反派光环,看到容修的俊美和优秀!
容修走到清鸣师叔的面前,他跪在那身形清瘦,面容严肃,一丝不苟,后背背着宽大剑鞘的男人前,举起手中的拜师礼,“徒弟容修,见过师父。”
清鸣师叔的脸色看着非常严肃,一张国泰民安的国字脸上,唇角绷直,看着像极了傅宁见过的非常刻板,不懂变通的老顽固。
只是……傅宁一想到这个老顽固,私底下竟然喜欢粉红色,她的唇角就有些小僵硬。
这就是……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的特殊癖好?
傅宁发挥想象的这段时间,容修的拜师礼基本行完,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际,那一直隐忍着愤愤不平的孟师兄,终于控制不住地冲出来。
“清鸣师叔!弟子不明白!”
孟师兄那嗓门嘹亮,气壮山河。
一嗓门吼的,那仪徵殿外的母鸡吓得都下了个蛋。
“孟德,你有何不明白的?”清鸣师叔也不是什么能被人质疑的主,被孟德这一嗓门吼得眼神都变得冷冽起来。
“为何弟子在您的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您都不愿意收弟子为徒?”
清鸣师叔的脸色骤然一凛,“你跪在我的门前,我就要收你为弟子?你当我这里是福田院吗?”
福田院是收容老幼残疾之人的地方,清鸣师叔这是直接开始隐晦骂孟德了。
孟德的脸都憋青了,“师叔,弟子知道能力不行,但,那个容修是不能修炼的废物,为何师叔你还要收他为徒?!”
傅宁听到这里,冷静下来之后,也察觉到,如果清鸣师叔不能给一个合适的理由,恐难服众。
就在傅宁想着,清鸣师叔会找一个怎样合适的理由告诉大家自己收容修为徒时,傅宁抬眼,就看到,清鸣师叔眼神一暗。
旋即,脾气暴躁地开口,“关你屁事?老子愿意收就收,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是我娘?”
傅宁:“噗——!”
她万万没想到。
清鸣师叔路子这么野,还以为起码要找个理由和借口,谁知道,竟然这么狂。
傅宁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翘。
容修跟着清鸣师叔,跟对人了!
被清鸣师叔吼了这么一嗓子,再也不敢有人多说一句。
大家这才勐地记起,清鸣师叔之所以一直不收其他的弟子,就是因为,连掌门的话他都不听,向来我行我素的很。
……
傍晚。
落日余晖铺满天际。
傅宁从二师姐的剑池回来时,便看到,容修端坐在院子的石椅上。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后,容修那深黑的眸子扬起。
“回来了。”
傅宁看到那俊美容颜的瞬间,唇角扬起,朝着他加速跑来。
“容修,你在等我吗?”
她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容修的表情有些不对。
虽然容修这人一贯是没什么表情的。
傅宁正觉得奇怪,就听到容修启唇道,“根据门派的规矩,我现在拜入清鸣师叔的门下,就要搬到清生堂去住。”
容修说完的那一刻,傅宁的心脏一空。
她脸上的表情细微僵住。
“要……要走了吗?”
傅宁止不住的失落起来,但……这代表容修终于要去追求自己的人生,能够不再被反派光环控制!
这是好事啊!
傅宁!清醒一点!为什么你会有一种同居结束的惆怅感?!
惆怅个屁啊!
住在一起才危险,容修还要时刻谨慎地面对她的色/心!
傅宁不断在内心安慰自己,缓过来之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容修,“太棒了太棒了!只要你进入了清生堂,从今以后,你就算是青仑派正式的弟子!以后他们那些人再也不敢看你的笑话!有清鸣师叔护着你,我放心!”
傅宁格外康慨激昂,说完之后,还攥着拳头跟容修说了句,“加油哇!我看好你!”
说完这句,傅宁转身跑到自己的房间里。
把门牢牢关上。
门外许久没有动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容修简单收拾了自己的包袱,离开了傅宁的宁心院。
傅宁在床上趴着,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凌禾做好膳食后,敲门叫傅宁吃饭。
傅宁没精打采地从床上起来,用膳的精力大打折扣,整个人看着都蔫巴巴的。
凌禾看着自家二小姐这颓靡的模样,“二小姐,你怎么了?”
傅宁叹了口气,“和美人修分居的第一天,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