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谭栾道长这几个字,现场的弟子全都了然。
那谭栾道长对陆怀不喜的表情几乎溢于言表,而金禾真人如果跟谭栾道长的关系亲近,这针对陆怀的原因,岂不是昭然若揭?
“我还听说,陆怀被那圣城派弟子挑衅了好几次。”
容修的声线清澹,但出口的话语声,却格外有威慑力。
时觉听到暗号,也跟着道,“邱久天那日甚至对我们大哥傅宁言辞轻浮,一看就没什么素质。”
苏桐桐连忙接上,“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宁听完,委委屈屈地看过去,对上几人的目光,坚定点头,“嗯!不是好东西!”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把邱久天不是好东西,而他跟谭栾合谋,再跟金禾真人联手,就是在故意针对陆怀的缘由给说清楚明白。
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把陆怀的仙根废除。
“一群蠢蛋,如果当真把陆怀的仙根废除,就等着追悔莫及吧!”
那向来脾气古怪的石卓真人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来到陆怀的身侧,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事情既然已经澄清,陆怀赢了金禾是事实,那便赶紧承认他剑修的身份吧。”
石卓真人不耐烦地说着。
周尤竭刚想开口,就听到石卓真人有些暴躁地继续道,“别耽误我认徒弟!”
现场无数弟子全都目瞪口呆。
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卓真人向来不收弟子,今日竟然说要收陆怀为弟子?!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这石卓真人竟然……!
傅宁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目标达成了。
有了石卓真人这脾气暴躁,但是极度护犊子的存在,从今以后,陆怀绝对不会再任意被人欺负!
……
陆怀一事算是落下。
那金禾真人和谭栾道长联起手欺负一个小弟子的事情被传出去,整个修仙界把这两人笑话地连底裤都没有了。
这段时日,容修没有松懈练剑,他逐渐能掌握这九域魔剑。
只要体内的怨气不失控,就不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傅宁将他们打算寻找四件神器,打开玄灵秘境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清鸣师叔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半点惊讶。
只是一如既往绷着脸,“师兄当初放你们下山的时候,就猜到了你们会走上这一条路。”
傅宁沉默片刻。
清鸣师叔继续道,“你爹让我告诉你,这四件神器是无数修仙者趋之若鹜的东西,你们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要做好历千难万险的准备,保护好自己。”
“多谢师叔,多谢爹爹,我们时刻谨记。”
知道他们迫切要去寻找那下一件宝物,清鸣师叔没有让他们继续留在剑派山庄。
临走之前,清鸣师叔又给了傅宁他们一个东西。
“这是束灵袋。”
他将束灵袋递到傅宁的眼前,“那些宝物身上的灵气极重,在外面怕是会引起魔物的惦记,所以把收集好的宝物都收在束灵袋内,外人很难察觉。”
傅宁接过束灵袋,递给容修,“多谢师叔,我一定会帮容修解除身上的诅咒,还给您一个完好无损的弟子。”
说完这话,傅宁对着师叔行礼。
一侧的容修,听着傅宁这话,他的心底微微一软。
似乎有浅浅的麻,四溢开。
跟陆怀和周老头告了别,傅宁他们四人便离开了剑派山庄。
下一站,噬灵山。
距离噬灵山不过二十里地的镇子,傅宁他们歇了脚。
趁着这几日镇子上热闹,傅宁他们准备从这些人的嘴里多了解了解噬灵山。
没想到,他们刚一到达,就赶上了这镇子上的乞巧节。
根据镇子上的风俗,这乞巧节是女子的节日,女子们聚在一起,穿针乞巧,这穿针乞巧也叫赛巧,女子们聚在一起穿针,结彩线,穿七孔针,谁穿的快,就意味着谁乞到的巧越多。
大多女子,都会把自己对男子的美好祝愿放在这针线中,用自己亲手乞的巧,送给心中爱慕的男子。
傅宁得知这赛巧后,眼睛亮晶晶看着苏桐桐,“咱们一起参加吧!打入女子内部,到时候肯定能打听到不少的消息。”
苏桐桐看了傅宁几眼,“你会穿针?”
傅宁乌熘熘转动的眸子僵住,“……不会。”
就连平常的绣花针穿起来都有一定的难度,更别说这专门用来比谁的手更巧的七孔针,难度更高。
傅宁伸手,胡乱抓了抓额前的刘海,她叹了口气。
松手后,傅宁的额头上,蹭冒出来一根小呆毛。
她浑然不知,想了想,“不会咱们可以混进去看别人穿啊!”
“只要能唠嗑就行。”
“这是机会。”
傅宁眨眨眼,诚挚双眼望着苏桐桐,挑眉,“走不走?”
苏桐桐:“……”
耐不住傅宁的软磨硬泡,苏桐桐只能跟着傅宁一起去了那赛巧的院内。
赛巧院内男子不能进入,容修和时觉就只能等候在外面。
等到赛巧结束,女子们会拿着自己穿好的彩线,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
时觉望着傅宁和苏桐桐雄赳赳气昂昂往那赛巧的院子内走,他用手肘撞了撞容修的手臂,“大嫂,说真的,我感觉她俩的穿针技术,还没咱俩好。”
容修侧眸看他一眼,神色冷澹,“你常干?”
时觉一愣,“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常拿绣花针?那不过就是个比喻。”
容修:绣花针风评被害。
……
傅宁和苏桐桐进来后,原本是准备看着其他漂亮姐姐们穿针,她俩就在一旁当吉祥物的。
谁知道,一进来才发现,这院子内,竟然还有专门针对不会穿针的即时训练速成班!
就这样,准备滔滔不绝套话的两人,往小板凳上一坐,聚精会神看着那前面一针一线教的人,看完,两人立刻领了七孔针和彩线,蹲坐在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开始穿针。
同时,院子内一侧的树上,悄无声息出现了两个人。
容修望着小表情一本正经的傅宁,唇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时觉,在看到他大哥第十三次穿错时,惆怅看着容修,“大嫂,你这成婚后的生活,堪忧啊,大哥这修仙的小天才,竟是个女工小蠢蛋。”
容修看了傅宁那绷紧的小脸几秒,声线冷澹却沉,“那又如何?我不需要她做这些。”
时觉牙根一酸。
他突然想起来前段时日容修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是谁躲人家躲得要死要活,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我不能靠近她……结果现在又变成了——嗯嗯嗯我不需要她做这些!男人真是善变!”
容修闻言,视线收紧。
他沉默望着傅宁的小脸。
他目前确实给不了她幸福。
但,别人给的,他不放心。